完顔基從來沒有覺得太後和完顔乙辛對黑水來說這麼重要,原來這兩個他看不慣的狗男女在前面替他擋住了大部分的壓力。如今睿親王和太後先後被燕王蘇晨扣下,完顔基越發感覺到力不從心。
而最讓完顔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下午的時候幾名斥候匆匆從高句麗方向跑到他的軍營,見面就哭:“肅秦王,高句麗……高句麗被完顔善那群狗賊占了。”
完顔基一頭霧水,如今睿親王和太後都被扣留在蘇晨的軍營裡,高句麗城内确實是以完顔善等人為主,這算哪門子的占領,難道他們還要另立新帝皇不成?完顔善手中可沒掌握多少兵馬啊,而且就算現在高句麗城内的大部分官員支持他也不夠啊。況且如今掌握了黑水唯一支大軍的自己都不想這時候當皇帝,完顔善不會那麼蠢吧!
就聽那斥候繼續哭訴:“親王殿下,完顔善已經帶人将留在城内的不服從他的王公大臣全部抓起來下獄。還封閉了皇宮和府庫,他們這是造反了啊。”
完顔基眉頭狂跳,不過内心卻有點期待,這時候完顔善盡管鬧,等他鬧完了發現無法面對燕王的時候就該來求自己的,于是問道:“除了這些還說其他異常嗎?”
那斥候想了想,說道:“如今高句麗四門已經關閉,任何人不允許進出,完顔善正在大肆用錢财籠絡城中的軍隊。小的猜測他們是在等待燕王的軍隊前來接收。”
完顔基盡管不願意相信,但完顔善一系列反常的動作确實讓人懷疑,而且上一次蘇晨攻破襄平完顔善也是最擅長巴結楚人的一群人。想想前幾日完顔善在朝堂上上蹿下跳逼着睿親王去和談。自己怎麼就沒注意到破完顔善的這些反常呢,還有最重要的是他沒想到太後會出城。城内沒了睿親王和自己,又沒了太後,還真沒人能壓制住完顔善。
如果完顔善是準備投靠孫晨而不是專門奪權或者當皇帝就完全說得過去了。裡應外合之下他完顔基所率領的這些騎兵将被斷了糧草供應,很快就會不戰自潰。
想到了完顔善可能已經投靠蘇晨,完顔基後背冷汗如雨。他立即召集軍中将領開會。
當完顔基将斥候送來的情報和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時,所有的将領都不知所措。黑水朝廷接連遭遇打擊,現在連最後一個城池都被蘇晨控制了他們那裡還能淡定。
良久,完顔幾才艱難滴說道:“燕王蘇晨謀奪我黑水已經很久,他們早就開始了滲透。如今我們的睿親王和太後先後被扣押,高句麗城内的家眷也被完顔善控制了。為了争取一線生機,本王單算帶領你們從赫圖阿拉進山,然後翻閱白山去海西。諸位意下如何?”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誰也不願意走錯。
其中一人站出來說道:“完顔善不過一萬五千人,而且肯定不會所有人都屈從他,隻要我們大軍回去,必定能夠攻破高句麗城。進城帶上皇帝我們的家眷再走吧,肅親王。而且大軍遠行也需要糧草啊。”
完顔基有點不悅,他何嘗不想這樣做,但進攻高句麗不要時間嗎,蘇晨一旦得知自己領兵進攻高句麗會無動于衷嗎。等到過了今晚或許九萬騎兵就該全部齊聚高句麗了,到時候拖家帶口的還怎麼走?莫說五萬人就算十五萬也不一定能沖出啊。
不用他說話,立即就有人站出來反駁。這些人雖然不擅長統兵,但還不傻,知道如今時間寶貴,同時也知道拖家帶口不利于跑路。而且接下來的逃亡必定是九死一生,預期帶上那些肯定活不下來的老幼婦孺不如走得幹脆一些。
隻是道理大家都懂但真正要親口說出來大部分人卻猶豫了,不是因為他們想不明白,隻是這一去可能就永遠回不來了。而高句麗城内可是有他們這一生的積蓄和家眷。
其中一位叫巴布爾的小将卻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周勃剛從赫圖阿拉離開,如果蘇晨讓他們攔截我等,我們能順利進山嗎?蘇晨會想不到我們被逼無奈之下會進山嗎?還有進山以後等我們抵達海西,蘇晨的騎兵會不會走啊已經占據了海西?”
完顔基點點頭:“說實話,本王沒把握躲開蘇晨的追擊,也沒把握在蘇晨的騎兵抵達海西之前将你們帶出大山。但現在不走,等到蘇晨的騎兵全部到位我們就走不掉了。”
衆人再次沉默,原來強橫的完顔乙辛認慫也是有原因的。燕王蘇晨悄悄地給黑水人已經布置下了天羅地網。也難怪他一張嘴就要求黑水人解散軍隊。原來留給黑水人的選擇真的不多了啊。
終于索必隆還是忍不住說道:“肅親王,我們黑水就不能按照燕王所說的那樣做嗎?我們黑水人的軍隊平時本來就分散在各個部落。隻要我們的族人還在就有機會。等他們走了我們再聚集起來不久行了。”
“糊塗,你們難道還看不出來如今的燕王年紀輕輕就如此心狠手辣,一旦我們按照他的要求解散軍隊,建州、海西黑白城都沒有我黑水人的容身之地。
這幾日蘇晨出動了九萬騎兵,你當他在幹什麼,搶牛羊馬?他正在對我們黑水族人清洗,要将我們黑水人徹底從地圖上抹掉啊。”
巴布爾接話道:“既然逃跑也不一定有活路那就戰吧,我們先攻破高句麗,讓将士們與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或許戰力會更強一些。”
“是啊,親王,先回高句麗吧。”很多人開始動搖。
看着将領們如此,完顔基知道自己前面的話算是白說了,歎口氣下定了決心:“立即下去準備,半個時辰後回轉高句麗!”
高句麗城内,完顔善也沒想到蘇晨再城中竟然安排了三四百探子,這些人一出手他就順利的掌握了城的軍隊和皇宮。皇帝在手晚宴善也總算可以和蘇晨交代了。
完顔基領兵殺回來他也想到了,不過他對将士們宣稱的是完顔基藥趁機上位,睿親王和太後都是他扣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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