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扶風郡有個藏于寺廟内的印書作坊都被發現了,兄長是不是又立下大功一件呢?”于昭儀如說說。
燕珩揉了揉眉心,與她道:“慧穎,我記得跟你說過,不要老是去打探消息,手伸太長會被人抓住把柄的。”
“兄長是怕我連累你?”
燕珩無意再與她多糾纏,命令道:“我隻跟你說,皇後那兒你少去招惹,她若有一絲異樣,都怪在你的身上。”
于昭儀愣了愣,深看了燕珩一眼,淚光隐現,她道:“兄長,你知道嗎,我曾經想要勸服自己,你不是真的叛國,或許你有苦衷,隻是不能告訴我們罷了。”
燕珩渾身震了震,長袖中的手抖了抖,他快速向屋内掃了一眼,目之所及的宮女太監皆垂首斂聲,安靜地好似不存在,但燕珩知道他們存在,像幽魂一般的存在。
即便再三挑選,也不能保證自己的身邊有沒有探子,在這種情況下燕珩隻能咬牙否認,狠心道:“慧穎,三年了,你還不能接受嗎?”
“我能接受你虛與委蛇,”于昭儀激動地說,“但我不能接受你對那個景國女子呵護有加。你可記得國朝有多少女孩子在戰亂中被□□至死?即便是現在,還有許多被擄至上京的公主、郡主、貴女們,她們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不說貞操、尊嚴,就連性命都無法保障。兄長你真能坦然地接受敵國女人,與之你侬我侬、花前月下嗎?”
燕珩背脊挺得過分筆直,内裡仿佛插、入了一根青竹,仿佛這樣才能支持他不至于佝偻脊梁,卑躬屈膝。
他死死地盯着于昭儀,緩緩道:“可她并未殺人,她是無辜的。”
“那我們又做錯了什麼?!”于昭儀不等燕珩說完,尖叫着搶白,她情緒愈發激烈,口中直罵燕珩為“亂臣賊子!景國的走狗!廢物雜種!”等等,燕珩被她啐得連連退後,侯在一旁的宮人連忙上前将于昭儀制住。
其他人慌忙将燕珩扶到門外,遞上手巾,接連賠禮。房中四五個宮人壓住發狂的于昭儀。可于昭儀有躁郁之症,發作起來力氣并平時大了好多倍,生生把要鉗制住自己的人推開,朝燕珩這邊跑過來。一張長得大口、雙目欲裂的臉轉瞬間到了跟前,燕珩駭然,踉跄退後。
好在隻在幾步之隔的時候,于昭儀被門檻絆倒,磕在地上,雙眼發直,嘴角流着口涎,神志已然不清了。
太醫按照燕珩的吩咐常住澄碧堂,此時已經趕到,即刻為于昭儀施了針,又喂下幾顆丸藥,方才漸漸好轉。
燕珩坐在外間,回想于昭儀方才的瘋癫之舉,再聯系前世,心有餘悸,手止不住的發抖。不一會兒,太醫出來,燕珩問他:“昭儀的病怎麼樣了,前日不是說有好轉嗎?怎麼現在看着愈發嚴重了?”
太醫舉袖擦了擦汗道:“昭儀病不在身而在于心,藥石難醫,隻能慢慢調養…若要昭儀好…”
他越說越心虛,擡眼瑟瑟瞅了燕珩一眼,燕珩沉聲問:“怎麼?”
太醫跪在地上垂頭道:“…若是要昭儀好,是萬不能受刺激的。”
難怪!
燕珩内心道,難怪前世他打算帶着百姓南渡,東都再次被破,于昭儀生生驚愕而死,原來症結在此。
于是燕珩囑咐下去,于昭儀再次閉關養病,誰人也不能打攪她。
這消息流傳出來,經過幾道手添油加醋就變了味道。說于昭儀是因為與皇後争風吃醋,才被燕珩關了起來。
太皇太後林氏聽到這個消息,心疼不已,為了外孫女,也顧不得顔面,請阿桃去向燕珩求情。
更有蔡婕妤等人在旁煽風點火,林氏老淚縱橫,勸說阿桃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阿桃至今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被撺掇着去了明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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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華堂中燕珩正在看劄子,見阿桃進來,伸手将她拉進懷裡坐着,摩挲她的指尖道:“你倒勤奮,才多少時日,練字都磨出繭子了。”
“還說呢,”阿桃低頭玩着腰間垂挂着的禁步,不滿地嘟囔:“一天才學幾個字,我什麼時候才能看懂你書房裡的那些書?”
燕珩失笑道:“還沒學會走路,就想要跑?那些書不适合你,太深奧了,你需得由淺入深,改日我叫芸娘挑選一些适合你的。”
說完阿桃還是悶悶的,燕珩湊近前來,吮了吮她的嘴角,道:“怎麼不開心了?”
阿桃抹了抹臉,忍不住要去看屋内的宮女,燕珩将她摟回來,看着她的眼睛,謹慎地問:“出什麼事了?”
燕珩的正顔厲色讓阿桃一怔,她道:“你别緊張,沒什麼事,隻是太皇太後今日叫我過去,我才知道于昭儀又被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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