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公子也不在意,将手中的書放在桌上,幽幽開口道:“怨我把你攔下來,不然你就可以溜走了?”
少年目視前方似是沒聽懂他的話般,一旁的随從目光狐疑開口問:“他是不是聽不懂我們的話?”
那公子抿唇一笑反問道:“你覺得他聽不懂?我倒覺得他清楚得很呢。”
少年依舊不做聲,那公子兀自說着:“看你身量纖瘦想來不是習武之人,布置神廟裡外那些機關花了不少時間吧?你放的那些機關毒辣,若非進神廟的兩人皆是高手,必然會命喪當場。”
少年低着頭認真擺弄手指,也不惱說道:“隻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那機關啟動的動靜如此之大,分明是針對大批人馬設計的,以你表現出的謹慎與小心,實在不該面對兩個人就放出機關,還把自己逼得無處藏身,不得不跑出來。”
少年手中的動作頓了頓,他知道自己的話說中了:“讓我猜猜這是為什麼……因為……你害怕了。”
“恐懼讓你丢了原本的謹慎和淡然,你怕到控制不住自己,隻想把那讓你覺得恐懼的東西清除,所以你顧不得後路才放出了那些機關。”
“讓你恐懼的是什麼,是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人……”
少年的拳頭慕然收緊,他便繼續說道:“我的人告訴我,他率先進門很久你都沒有動靜,直到見到他身後的祁爍你才啟動了機關。”
錦衣公子猛然湊近,語氣笃定色厲内荏道:“你怕的是祁爍,或者說的更準确些,你怕的是他那身官服!”
少年被他忽然的嚴厲吓到後退,杏核一樣的大眼睛滿是惶恐,然而他并不打算放過,反倒更加逼近,語速加快聲音嚴厲:“行兇那些人穿着和祁爍一樣的衣服,他們在你面前殺了人,你還記得他們的死狀嗎?割喉的、穿胸的、砍頭的!那些屍體各式各樣,他們的血是不是還濺在了你身上?人血的溫熱和味道,是不是讓你永遠都不敢忘?!”
少年開始顫抖,卻依舊咬緊牙關不願開口,瞪大的眼睛漸漸蓄滿淚水,還隐忍着執着着不肯落下。錦衣公子貼近他的眼前言辭咄咄:“他們是不是慘叫着求饒,是不是哭着喊着不想死,可就是這樣他們還是被殺死,就在你的面前!”
看着少年已經開始呼吸急促,他決定再加一把火:“你看見了他們的屍體嗎?血流成河屍骨不全!他們死的多慘啊!”
“他們是你的親人,是你的長輩,是你的朋友對嗎?”
“啊!!!”
過于細緻的描述顯然勾起了少年恐怖的回憶,他驚叫着要将眼前的人推離,仿佛這樣便也把那些記憶推離了自己的腦中,可那人并不放過他,跨在他身上将他的手緊緊捉住,厲聲喝道:“他們慘死在你面前,你卻活了下來,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引過去的?你就是幫兇是不是!!”
少年臉上滿是眼淚,他尖叫着奮力掙紮卻掙不脫。
錦衣公子牢牢把人抓在手裡,怒吼着逼問:“是不是你引來的歹人!你和他們勾結他們才放過你的?!為什麼你能活着!憑什麼你活着他們卻都死了!”
“不!不是!我沒有,我沒有!!!放開我,放開我!!!”
在他不斷地壓制和言語刺激下,少年終于承受不住,尖叫着昏了過去。
那人眼疾手快接住少年倒下的身體,把人輕輕放在榻上,一旁的随從早在自家主子發怒的時候就被吓呆,此時更是杵在一旁一頭霧水:“少爺……您這是做什麼?!”
“他不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之前受到的刺激太大說不出口,想讓他開口就得用些非常手段才行。”錦衣公子捏着鼻梁閉目養神,方才情緒太過激動,他自己都有些暈眩,若這小子再沒反應,恐怕躺下的就是他了。
随從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您就不怕把人給逼瘋了?”
那公子嗤笑道:“你太小看他了,那麼慘烈的屠殺都沒能把他逼瘋,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堅強。”
那廂祁爍跟段迹堯商議完行程,回來就發現少年不見了,正要出去尋找,卻被那随從攔住,請他們前往隔壁院,說是有事要商議。
二人一進門就見那少年躺在床榻之上,祁爍心下一驚趕緊上去探鼻息,錦衣公子無奈解釋:“沒死,昏過去罷了。”
祁爍狐疑地看他一眼,卻見少年呼吸平穩,眼周鼻尖紅彤彤,臉上還有沒幹的淚痕,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段迹堯則警惕問道:“他可能是這案子唯一的幸存者和目擊者,你想殺人滅口不成?”
聽他口氣不善,那随從眯了眯眼睛,錦衣公子道:“既然這小子如此重要,你們就該好好看着,若非我手下盯着,恐怕你們此時就要滿山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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