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湯将案情回禀給劉徹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看着烏孫公主行刺的原因,劉徹神色沒有什麼波動,一如之前的黑沉,淡淡道:“處置了吧。”
四個字,其中意思十分明确,參與行刺之人,無論身份,全部斬殺,無一例外。
“諾。”張湯應下,又試探着問,“陛下,烏孫使團那邊……”
劉徹微微蹙眉。
行刺乃烏孫公主與二王子的謀劃,使團其實并無針對大漢之心,甚至烏孫從上到下,主流上是更偏大漢的。因為與大漢聯盟更符合烏孫的利益。可惜被二王子和二公主聯手坑了。
對此,劉據有些咋舌。
但劉徹考慮的并非這點。以他的行事,殿前行刺,還傷了大漢皇子,管他知不知情,是否被牽累,都是烏孫人,全砍了又如何?
隻是烏孫公主千錯萬錯,有句話沒說錯,這般一來,等同将烏孫徹底推向匈奴。
劉徹手指敲擊在桌案上,思量起來。
劉據瞥他一眼,父子默契,自然明白對方想什麼,言道:“我朝國力日增,兵強馬壯,已非數年前可比,若論戰事兵力,加個烏孫我們也是不懼的。但匈奴在側,匈奴未滅之前,我們無法單獨對烏孫下手。”
因為隻需開戰,匈奴必會插手。匈奴不會容忍大漢打下烏孫,一旦大漢占據烏孫,就可借此要地,劍指匈奴咽喉。這等局面,匈奴如何會允?
所以對烏孫開戰,等于對烏孫和匈奴一起開戰。
而現在,九月未至,霍去病死劫沒過,劉據不想貿然行動。更何況骊山工坊又有進展,已經攻克初步難關,火藥面世指日可待,甚至這個“指日”不會太久了。
“還有一點……”劉據輕歎,“烏孫路遠,即便打下來,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也很難做到有效管理,更不便派遣大部隊駐軍。尤其張骞與二姐還在西域,大漢與西域的商貿剛有起色。”
與烏孫結怨,将其推向匈奴,在匈奴的指使與控制下,難保烏孫不會阻攔使團回漢,或俘虜或擊殺,都有可能;更會擾亂大漢商貿,斷絕大漢與西域的商路連通。
劉徹點頭:“如此一來,你辛苦數年艱難打開西域商路的局面遭受重創,商貿計劃隻能被迫擱淺。”
就國家利益而言,烏孫活着,且偏向他們,是眼下最合适且□□的局面。
對此,父子倆心知肚明。
身為帝王,自然是家國利益為先,劉徹将遷怒情緒按下,言道:“查查烏孫使團裡面可還有誰是二王子二公主的人,略有問題的都留下,确定完全沒問題的,放他們走。”
這個留下是怎麼個留下法,就不用劉徹多說了。
“不過……”劉徹眸中寒光閃過,“告訴使臣,我大漢寬宏大量,願意給他們一次機會,端看這次機會,他們抓不抓得住了。”
即便放歸使臣,也不代表事情輕輕揭過。大漢将這個問題抛給烏孫,端看烏孫如何處置,在聯盟談判中又如何顯示誠意了。
有這麼好的籌碼握在手裡,劉徹自然要讓它發揮最大的作用,為大漢争取最大的利益。
使團處置交待下去,行刺一事就基本告一段落。
被軟禁在萬國會館的諸國使團也全被查了一遍,确定沒有問題,這才再度打開萬國會館的大門,恢複自由。
經過這麼一鬧,衆人也沒了再逗留長安的興緻,陸續啟程回國,不過在回國前都适當表達了态度,并購買了一大批物資,确定了初步商貿的決議。
總得來說,這一趟十三國使團來朝,大漢是獲利的,且獲利不小。
使團全部離開之時,已至五月,衆人将視線再度放回自家朝堂,敏銳地發現,有些東西不太一樣了。譬如劉徹對待劉闳的态度。
從前劉徹待劉闳也不錯,但僅僅限于不錯。而今劉闳因救駕重傷,劉徹幾乎天天要去蘭林殿看看他,陪他說說話,各類珍稀賞賜更是三不五時往蘭林殿送。
劉闳也十分機靈,借此機會向劉徹求了塊令牌,獲得了可自由出入宮廷的準許。
帝王的态度決定大家的态度。
劉闳水漲船高,連帶着出現的不隻是後宮衆人對他更為恭敬,就連皇親與朝堂也都高看他幾分,以探望傷勢病情名義前往寒暄送禮之人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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