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歡心似擂鼓,咬了咬微腫殘破的唇,冷道:“去冥空殿赴宴。”
夜微轉過臉凝視他,逼得他無所遁形,方才道:“哦?碧水天芒這等殺伐神器都拿出來了,你是去赴宴,還是去屠城?”
容歡“噗通”一聲跪下,跪的夜微心頭一驚。
“二師兄,我對不起你!小師妹她是為了救我才……我知道,師兄絕非世俗之人,定會好好待她,我也就放心了。這個仇,我不可不報!”
夜微掉過臉去,佯裝喝茶:“碧水天芒威力驚人,每出一支,則自損三百年修為,是你爹爹贈你生死關頭保命之用。你平素有多愛惜自個兒,師兄清楚的很,此番,你必定恨到了極處。”
容歡跪在森涼的青石闆上,攥緊雙拳,青筋突暴。
夜微睫毛輕顫,緩緩道:“夜魅,他是我冥界太子,未來的王,殺了他,你可曾想過後果?當然,琉毓天君地位尊崇,一旦你将此事說出,我父君也奈你不得。”
“我不會說的。”容歡揚起頭,目色笃定,“殺了他之後,我一死謝罪!”
“一死謝罪?”夜微怒極反笑,情緒驟起波瀾,“你死了倒輕巧,姝兒醒了,我要怎麼告訴她?說她方才丢了身子去救的四師兄,一死謝罪了??更何況有你父親在,如何會眼睜睜看着你死?到那時,你打算怎麼做?娶了姝兒回你雲海雪域做妾不成?”
容歡登時語塞,失魂落魄跌坐在地。
他從小錦衣玉食,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六界之内,誰不看在爹爹的面上對自己禮讓三分,自是從未受過這等羞辱,憤恨之下,隻想殺了始作俑者,根本不曾考慮過這些問題。
夜微起身,眼波無悲無喜的掃在他身上,鎮聲道:“今夜,我帶着寶姝出來醒酒,你去了酆都城尋樂子,蘭煙閣内,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
“沒有可是!你若不想讓我和姝兒難堪,就依我說的做,從今爾後,你還是我夜微的好師弟,姝兒的壞師兄,至于夜魅那裡,我自有主張。”
夜微頭一次用這種決斷的語氣說話,絲毫容不得一絲辯駁。
容歡心頭有愧,更是不敢擡頭看他,滔天的殺意須臾殆盡,一時之間,根本沒了主意,隻能洩氣的閉上眼睛,點頭同意。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如何能當作沒有發生過?
容歡不懂,但是,他會努力去做。
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唯一,能為他們做的。
夜微目送他離開,捧起桌上荷燈,閃身進了蘭煙閣。
刻意忽視掉滿室狼藉,刻意忽視掉空氣那些污濁氣味,他悄無聲息的走到床邊,不敢看她,卻又忍不住看她。
她睡的很沉,黛眉糾在一處,頭發被人打理過,柔順的别在耳後。
伸出手,想為她舒展眉心,卻遲遲不敢落下,夜微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将頭埋進膝蓋裡。他咬緊牙,身體不住的微微顫抖,思緒撕扯的他幾乎無法呼吸。
原本,這一切都可以避免!
若不是自己一時舉棋不定,一切都不會發生!
為何他會猶豫?猶豫了又為何反悔?
一直以來,他總在欺騙自己,他沒有心!更沒有情!可是,當雪紫櫻拿出荷燈扔給他時,所有的僞裝在一瞬間徹底崩塌!
呵呵,他畢竟還是輸了這一局,隻因為無論愛人還是兄弟,他一樣也輸不起!
幸而,他懸崖勒馬,肯認輸。
夜微撐起身子坐在床邊,摩挲着她蒼白的臉,自嘲苦笑:“紫櫻說的一點兒沒錯,這一局,我果真賠了夫人又折兵……”
23
23、前塵往事...
驚雷滾滾,暴雨傾盆,酆都城中鬼迹無蹤。
往生客棧二樓廂房内,雪紫櫻神情倦怠地半卧在軟榻上,瞟了一眼陡然出現的黑衣人,嗤笑道:“軍師大人,您的計劃失敗了。”
黑衣人施施然坐下,兀自倒了杯清茶:“哦?我怎麼不知?”
雪紫櫻哼了一聲:“原來打算去冥空殿上看場好戲呢,結果什麼都沒發生。我收到消息,容歡已經先回了琅華山,明個兒一早,等琉毓漓鸢他們都走了,幽冥宮又要恢複往日平靜……”
黑衣人蓦地笑起:“所謂平靜,往往隻是為了孕育驚濤駭浪而存在,呵呵,你且等着看,夜微很快,便會因為今日一時心軟而追悔莫及。”
雪紫櫻微微愕然,旋即冷道:“您讓我言語相激,擾他神智,然後趁他心神混亂時,再将荷燈拿出……縱他夜微心思如何缜密,始終不及大人您技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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