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郁一進門,春來就把唐納德夾在膝蓋中間不讓它動,自己更像是掐住脖子的雞,也不瞎跑叫喚了,還不知從哪找出一把大蒲扇,緊挨着老郁坐在條凳上,噗嗤噗嗤給他扇風,把老郁扇得毛骨悚然。
“那個……那個誰,他……”顧雨歇給老郁續了點水,問,“他今天來嗎?”
“來來來,他兄弟生日他能不來嗎!”老郁擦了擦滿頭汗,沖春來使了個小眼神,把春來逗得受寵若驚,抓起鵝脖子害羞得蹦起來就要跑。
顧雨歇起身揉了揉春來冒滿了汗珠的腦袋,說:“去洗把臉,你推妹妹在園子裡玩會兒,去看荷花。”
春來依依不舍地把眼神從郁桂馥那張一言難盡的臉上挪開,六爺幫着把蘆娜的小輪椅擡下台階。唐納德被抱到了蘆娜腿上,那小禽獸倒也識相,蹲在蘆娜腿上竟然乖乖穿上了紅色小坎肩也不炸毛了,陪着春來一起嘎嘎亂叫當起了“導遊”。
老郁坐回屋裡,接着對顧雨歇道:“昨晚好像接了個急活,他加了一晚上班了,我來之前問過他了,晚上肯定來。”
“哦……他……”
“嗐,沒事,甭擔心,以前我們公司剛起步那時候連熬了兩個星期夜也沒見他掉一根頭發,哎,氣人。”
“……”顧雨歇尴尬笑笑,“你們這行也挺辛苦的,老熬夜不好,容易上火。”
“上火?不會不會!”老郁直搖頭,心說人還沒追到呢怎麼能讓盧正落下個腎虛肝火旺的形象,笃定地擺手道,“放心,他脾氣好着呢,不上火不上火!”
“我操你媽蔡毅然!”
國穎大廈高層的辦公間裡充斥着盧正勃然大怒的罵街聲。
“敢情你們姓蔡的一家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我耍着玩兒呢?”盧正黑着臉沖探頭進來詢問的秘書不耐煩地擺擺手,對着電話那頭的蔡毅然毫不客氣。
“哎喲喂,盧正,盧總!咱倆這麼多年兄弟,我還能坑你不成!”蔡毅然那邊急得滿頭大汗,“我真不知道我叔還藏着這招,他就是捏着這事想讓你幫他幹活,不是真卡着那塊地,你相信我。”
“我信你個大頭蒜,我警告你,一個星期内你把框架合同簽好字送到芸芸來,正式合同給你半個月時間準備,新地址敢挪一寸地少一個平方,你等着你國内的資産賬戶被查賬收稅吧!”
“哎别别盧正你……”蔡毅然一屁股的把柄捏在盧正手裡,随便翻本帳出來都夠他喝一壺的,他急忙道,“你别急啊兄弟,你既然答應我叔了,就當給蔡家一個人情,咱也别互相找不痛快,你幹你的活兒,我叔那兒我去搞定,行不?!還有你那顆樹,我保證這次合約簽好就給你辦得妥妥的!”
蔡毅然對這茬事倒是記得挺牢,盧正深吸了口氣,對蔡毅然道:“那棵木蘭的事,暫時先不要動,你給芸芸留着吧。”
“什麼?樹你不要了?”蔡毅然滿頭問号,“那你上趕着上蹿下跳的忙什麼呢!”
盧正看了一眼辦公室落地玻璃外忙忙碌碌的身影,心裡一陣頹喪,是啊,自己他媽究竟在忙什麼……
黃昏拖着悠長尾調被夏日濃郁的綠蔭撕成碎片,風琴和口琴聲緩緩沉入芸芸的每一個細微的角落。
盧正進門時,郁桂馥正在小白樓門口抽完一根煙,老郁和他頭湊頭又點了一根。
“Starry的事我今天跟咨詢部交代的差不多了,你跟進吧,我繼續給姓蔡的無良父母官打工。”盧正吐了口煙圈,隔着門廊望向屋裡正張羅春來生日會的顧雨歇。
老郁笑了笑:“得,爸爸你也是命不好。”
盧正問:“雨哥跟你說了嗎?春來的事。”
“說了,讓我有時間多帶蘆娜來玩玩,如果能帶他走出去更好,不能的話,我看看能不能找個好一點的兒童心理醫生來給他看一看。”
盧正沉默着點點頭。
老郁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屋裡——六爺踩着踏闆風琴彈奏一首古老卻歡快的曲子,回頭笑着看向屋裡歡樂的人群。來參加生日會的除了蘆娜都是花園裡的花農和工人,屋裡的古舊老燈照得昏黃一片,滿屋都是顧雨歇一大早親手摘來的鮮花,新新舊舊交疊在一起,時間緩慢流淌着,别有風情。
老郁問盧正:“你不進去?”
剛說完,屋裡傳來一陣哄鬧聲,大家拱着顧雨歇抱起春來站到了人群中間,倆人一起跳起笨拙卻可愛的兒童舞。
盧正彎起眼角望着他們,眼睛裡噙着一團光,下午蔡毅然問他的問題,這一瞬間就找到了答案。
“晚點再進去,讓我看完那朵‘人間白玫瑰’蹦迪。”
第20章第20章
芸芸裡這場生日會在歡聲笑語和鵝聲陣陣中漸漸平息,老的老小的小都撐不過十點,吃完蛋糕就各自忙不叠一頭紮進自己的生物鐘裡,畢竟沒有什麼能舒服過花園裡熟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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