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又響了,郁桂馥發來一份資料——《實用花木養殖竅門》。
盧正:“……”
顧雨歇剛剛在樹下說什麼來着,讓它開花就把樹賣給他。
于是盧少爺正襟危坐端正嚴肅地點開了“竅門”,兩分鐘後,直接倒在沙發裡睡着了。
三月尾聲的花園裡和風細細,恬靜芬芳。
玉蘭壓條,山茶嫁接,美人蕉分株,含笑茉莉打老葉,月季芍藥施催芽肥,抽穗兒的爆芽的都争先恐後,“芸芸花間”在嫩枝和花蕾的遍野爛漫裡一日一日地烘暖晴天。
盧正作大爺狀在花園裡足足賴了兩個星期,每天隻做兩件事,不是礙眼就是招嫌。
頭一天他就把民宿樓的沉香換成了掰碎的蚊香塞進香爐裡,熏得滿樓烏煙瘴氣,又把殺蟲劑換成了洗潔精灌進噴藥設備,被管理病蟲害的花工劉大爺追着滿園子嚎了一下午。第二天卸了全園修剪器械和工具的螺絲;第三天一鍋端了繁育園裡的良種苗;第四天掐了薔薇半島上所有沒開的花苞;第五天讓老郁安排了六個公司帥哥介紹給負責園内清潔的吳大媽的女兒,吳大媽連着請了三天假陪女兒相親,花園裡的垃圾差點堆成珠穆朗瑪。
後面幾天就沒幹别的了,整天就忙着被顧雨歇扛着鋤頭追着打……
看在盧正又交了足夠三個月住宿房費的份上,顧雨歇總算沒對他下狠手,加上“芸芸花間”正在花園度假民宿的推廣期,要是傳出把第一批客人打出去的傳聞……顧園主光想想就身心俱疲。
幾天後,“芸芸”接了個戶外婚禮,園藝工人早早就在小樹林裡布置起原始浪漫的森林風布景,顧雨歇坐在小白樓的長桌前紮鮮切花束。
早飯前後,合作的廣告公司運來了第一批定稿宣傳單,顧雨歇打開一看……
“盧正!”顧雨歇一腳踢開盧正在三樓的房間門,将他從床上揪了起來,“宣傳單是不是你搞的鬼!”
盧正迷迷糊糊被吼成了癡呆:“什麼?”他接過傳單看了一眼,悶聲一笑,老郁效率還挺高。
“芸芸花間”合作的是一家小廣告公司,敲定了宣傳頁的設計和色彩後顧雨歇便付了尾款安排廣告公司開始印刷,偏偏被老郁中間截了糊,提前花巨資買通了廣告公司的老闆,把顧雨歇最初的那份黑白頁宣傳單當成定稿印了幾千份。
——“叮”,兩人瞪着眼對峙時,顧雨歇的手機收到一條銀行退款信息,廣告公司的老闆把顧雨歇付的設計和印刷費都給退了回來。
一大早就被扔了一臉錢,被單方面“改朝換代”的顧園主氣得直咬牙。
盧正卷起被子又滾回了床上,拿屁股對着顧雨歇,黏黏糊糊道:“哎呀,不就傳單作廢了嘛,沒事兒,咱再印,诶,我還認識不少設計公司,我給你介紹介紹?”
“芸芸花間”民宿已經在試運營階段,這兩日已經有客人入住,正等着宣傳單用,這一來一回指不定又要被盧正攪黃多少時間。
盧正本以為顧雨歇非跟潑婦似的撓他不可,但想象中的疾風驟雨并沒有來,房間裡一片安靜,盧正倏地睜開眼猛然轉身。
這一轉身差點迎上顧雨歇的鼻尖,兩人靠得很近,就和那日在花園門前盧正抱着他摔在地上一樣。
窗邊的白紗簾在晨風裡飄向床頭,水泥方盆裡翠綠的天堂鳥葉面映着一道金黃晨霞,像是奔襲一夜,迢迢千裡隻為清晨微妙的這一刻而來。
盧正無聲地張了張嘴,望向顧雨歇的黑眼圈和起了皮的幹唇,心跳竟然有一瞬間劇烈起來,他前言不搭後語地問道:“我一直忘了問你,你今年幾歲?有30嗎?”
顧雨歇:“…………………………”
盧正:“年紀大了熬夜不容易恢複,生氣了容易胃疼,犯不着。”
“我跟你的确犯不着。”顧雨歇飄了個白眼給他,起身離開了房間。
顧園主好像真的生氣了。
盧正匆忙洗漱下樓,發現顧雨歇已經離開了小白樓,工人們正在張羅着把他紮好的滿屋子花束裝車運至小樹林。
看數量,顧雨歇大概今天淩晨就起來工作了。
盧正想起自己這兩天根據花園的規模、育花品類和運營情況推算出的顧雨歇目前的财務狀況——按他現在入不敷出的實力,還債都困難,應該沒錢去找信用和能力更好的廣告設計公司,這份宣傳頁應該是他自己參與設計了很久才定稿的。
但角落裡那厚厚幾大摞的宣傳單上隻有黑色的線條畫,連二維碼和預定小程序的圖标都是黑白的,看上去真的不太吉利。
用三瓜倆棗就白白糟蹋了别人一番辛苦,盧正揉了揉腦袋,覺得自己可能做得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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