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充十分欣喜,拱手道:“多謝姨父。”
王導道:“你入中樞後,丹陽尹的位置便空出來了。這個位置的人選,倒要好好思量一番。”
東晉定都建康,建康原隸屬于丹陽郡,為提高京都地位,顯天子之尊,朝廷參照兩漢京兆、河南尹舊例,于晉元帝太興元年改丹陽太守為丹陽尹,領八縣。
王導這麼說,何充自然心領神會,他忽然想起一事,道:“姨父,你可知道,驸馬都尉、琅琊内史桓溫向陛下上書,求割丹陽郡下轄的江乘縣境,以立琅琊郡。陛下還問我意見來着。”
這件事王導卻不知道。他淡淡笑道:“看來桓溫不滿足于一個空頭内史的頭銜,想管轄實地啊。”
何充笑道:“年輕人有志向,想做點事,也是有的。”
王導皺眉道:“我聽聞,他與庾翼走得很近?”
何充道:“桓溫這人我見過,似有大志,隻怕将來未必願意屈居庾氏之下。畢竟,他如今也算是皇親國戚了。”
王導點了點頭。兩人又聊了些家常,何充見王導臉上已露出疲态,便起身告辭。
何充迤逦出了側門,正要上車,卻見不遠處的角門處,停着兩輛牛車。一位士族少女正扶着侍女的手,卻在将上未上之時,回過頭來,巧笑嫣然地與跟在她後面的那位少年說話。
這位少女面容秀美,身姿窈窕,何充并不認識,他的目光掠過少女,看向少年,卻不由地定住了。
這,這不是琅琊王司馬嶽嗎?
但司馬嶽并未注意到何充,隻見他面露笑容,正全神貫注地看着少女,聆聽她的話語。
何充暗想,聽聞這一年來,司馬嶽時常出入烏衣巷,向衛夫人請教書法,如今看來,隻怕其意不在書法,而在美人也。隻是不知,這女郎是哪家的?他心裡暗暗好笑,自己的妻兄庾亮有意将庾氏女嫁給琅琊王,看來未必能如意呢。
幾日後,正逢褚裒休沐,卻聽家仆來報,府外有别家仆役送來了兩株西府海棠,把海棠放在門外,留下主人帖子,便離去了。
褚裒十分驚訝,問道:“帖子在何處?”
仆役呈上黑漆鑲螺钿的拜盒,褚裒接過,打開一看,裡面的描金帖子上寫着“小王司馬嶽敬上”幾個字,便再無别字。
褚裒捋了捋胡子,有些摸不到頭腦,自家和琅琊王素無往來,他為何要送海棠給自家?莫非是仆役們送錯了?他找來謝真石詢問,謝真石凝眉思索了一會兒,眼神忽然一亮,卻搖頭道:“我亦不知。”
褚裒愈發一頭霧水,一邊吩咐将海棠移到庭院中,一邊暗想,哪日要拜訪琅琊王,才不緻失禮。
謝真石卻來到女兒的院中。她左思右想,忽然想到近日聽到的傳聞,說司馬嶽也時常去衛夫人處,那麼,他如果曾和女兒見面,也是情理之中。莫非,這海棠便應在此處?
“阿母。”見到謝真石,褚蒜子急忙起身行禮。她的身量和去年想比,愈發高了些,身形也愈發窈窕娉婷,眉眼也長開了,如花骨朵初綻一般,豔麗中透着蓬勃的朝氣。
“女兒真的長大了。”謝真石心中暗歎,胸中湧動着為人之母的驕傲,她眼珠一轉,随意道:“今日,琅琊王使人送來了兩株西府海棠呢。”
“啊,他真的使人送來了?”話一出口,褚蒜子便自知失語,用手捂住了嘴,眼珠瞟向别處。
第十八章
謝真石道:“蒜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褚蒜子卻低頭不答,纖長白皙的手指搓弄着自己的衣角。
謝真石轉向玉硯,道:“玉硯,你來說。”
玉硯看了看褚蒜子,不敢違拗主母的話,坦白道:“前幾日,女郎在閑談中提及,西府海棠不僅花形甚美,還有香氣,隻是無緣得見。琅琊王聽到了。”
謝真石道:“那麼,蒜子經常在衛夫人處,見到琅琊王咯?”
玉硯點了點頭,又急忙道:“每次衛夫人也在,絕無私下相處。”
謝真石瞟了褚蒜子一眼,見她依舊一副小兒女情态,笑了笑,竟起身走了。她的身影一消失,玉硯便拍了拍胸,道:“剛才吓死我了。夫人竟沒生氣?”
謝真石回到正房,将事情告訴了褚裒,最後道:“如此看來,莫非,莫非那琅琊王對蒜子……有意?如果真是如此,卻是一樁良緣。”近一年來,她一直留意着女兒的婚事,但有些苦于高不成,低不就。門第高的人家,未必看得上自家;門第低的,自然也不肯遷就。如果能嫁入皇家,倒是不錯的選擇。
久久卻未聽到褚裒的回答,謝真石有些納悶,看了夫君一眼,卻見他眼光迷離,有些怔忡,似是神遊天外,急忙問道:“夫君,你怎麼了?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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