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對母親抱怨,那會讓她更難承受,不能對朋友抱怨,現實太冷漠,葉殊忽然間發現,她很孤獨。
來到這裡以後,也彷徨過,也迷茫過,可是最終還是安下心來,因為這裡她有了牽挂,因為師父因為銀珠因為很多人。在這裡像家一樣,有師父罩着她,有銀珠關心她,她像又回到從前那樣無憂無慮。
可是上天太殘忍,一轉眼就奪走了她的快樂生活。
葉殊擡頭看看茂密的樹冠叢,風一吹就有葉子沙沙地落下來,在風中打了個旋翻飛搖曳着飄落到地面上,泛黃的顔色,再沒有那勃勃的生機。
銀珠死了,皇帝遣了兩個品階高的大宮女來上曦宮伺候,似乎這樣就能補償了一樣。太子被廢了,還不是一樣的錦衣華服,享受安逸?
葉殊緊皺眉頭,努力咬緊牙關,忽然間飛奔起來,向太子東宮方向沖去。她要為銀珠讨個說法,決不讓銀珠白死。至少要讓欺侮她的那個衣冠禽獸知道一下什麼叫忏悔。枉她那麼相信他,沒想到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季文宣竟然幹出這等事來!
049
季文泰從上書房出來的時候正準備去文曲殿看會書。轉過遊廊,沿着白石禦道沒走幾步就聽見一陣喧嘩傳來,不由得皺皺眉,轉身朝東邊走去。
太子東宮的大門口守衛森嚴,四個侍衛左右兩邊齊齊站好,四周還有巡邏的隊伍,不時地在周圍盤查巡邏,探看有無異象發生。
葉殊掙脫開一隻拉着自己胳膊的大手,怒聲道:“放我進去!我的丫鬟死不瞑目,難道我連問個清楚都不行嗎?放我進去!”
“陛下有令,沒有陛下手谕,任何人不得進入!小姐請回吧!”
葉殊不聽,推開擋在身前的長矛就往前沖去。
“大膽!誰人膽敢在這裡喧嘩?”
随着一聲呵斥,一個一身黑色铠甲的軍官拉開門走出來,原來是皇城守衛指揮官趙統領。一見是葉殊,在宮裡也見過幾次的,知道是國師府上的人,當下裡臉色減幾分,放緩聲音:
“小姐還是請回吧,若是動靜大驚擾陛下,在下可擔當不起。”
葉殊站住腳步,紅着眼睛盯着那扇鑲着古銅釘的朱紅大門。
一身铠甲的軍官站在一旁面色猶豫,老這麼站着總不是個辦法,可是要動粗又不敢,滿腹躊躇地不知該怎麼辦好。
季文泰看着葉殊紅紅的眼眶,暗暗歎口氣,緩步走上前去拉着葉殊就走。
葉殊愣愣地跟在後面,也不知是要走到哪裡去。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葉殊嗎?”季文泰聲音低沉,淡淡地說道。
葉殊沒有說話,一路默默地跟着走到碧波蕩漾的禦湖旁。
看着遠處泛着細浪的湖面,季文泰停下步子,面色一陣低沉。
葉殊扶着湖邊的一棵柳樹,出神地看着靜靜的湖面,良久,開口道:“你認識的葉殊什麼樣?”
季文泰轉過頭看着她:“我認識的葉殊,很堅強,很勇敢,會在大冬天裡跳下湖去救一個不認識的小孩,會在課堂上為證明自己的觀點據理力争,會在接到挑釁的時候奮起反擊,不怕輸。”
頓一會,擡眼看看葉殊淚光朦胧的眼眶,他又道:“我認識的葉殊,至少不會哭哭啼啼。”
不說還好,一說之下,葉殊忍好久的淚水就這麼垮塌下來,一發而不可收拾。
“葉殊就不能哭嗎?葉殊就隻能什麼都忍着?”葉殊含着眼淚,嘴角卻抿出一絲鄙薄的笑意,“憑什麼?”
轉頭看着季文泰,葉殊壓低聲音,冷笑出聲:“就憑你們是皇子嗎?”
臉上有一絲愠怒一閃而過,季文泰目光沉沉看着她,終究什麼話都沒說。
葉殊笑一聲,轉身走,沒再看他。
穿越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她第一次感覺到那種刻入骨髓的森冷和孤獨。這是個真真切切的封建時代,赫赫皇威,天家尊嚴,普通人的命像草芥一樣,真的不值錢。
***
天邊的夕陽慢慢下沉,金色的光芒照耀在微波粼粼的水面上,随着波紋點點地搖曳。
忽然間一陣摔碎瓷器的響動聲打破平靜,姚月兒摔茶壺還沒解氣,又拿起桌上的茶碗狠狠地砸到地上。
兩個綠衣小婢女跪在一邊瑟瑟發抖:“太子妃息怒,太子妃息怒。”
“太子妃,太子妃!這裡哪兒還來的太子妃!”姚月兒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地又劈手砸一個茶碗。
季文宣緩緩走進來,看着一地的雪白碎瓷片,朝兩個小婢女揮揮手,讓她們退下去。
兩個小婢女連忙磕頭,如蒙大赦一般疾步退下去。
“這是怎麼?”季文宣走到一邊榻上坐下,看着姚月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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