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理直氣壯地說:“當然是因為他還沒有生出來。”趙氏在這邊和裴青書商量着可否幫忙隐瞞幼清懷孕一事,心想着幼老爺應當能應付一二,卻沒有想到隔壁的幼老爺急出一身汗都沒有憋出幾個字。什麼顧慮?他的顧慮可多着了,幼清失憶又懷孕,薛白不會疼人,幼老爺尋思着把幼清領回金陵,做土财主都比當勞什子的王妃好,可這些又不能實話實說,畢竟要交代就得先交代清楚幼清這會兒的狀況。幼老爺隻得支支吾吾地說:“我擔心那什麼……”薛白擡起深黑的眸,“嶽丈但說無妨。”“那什麼……”幼老爺硬着頭皮,老調重彈,“清清他、他讓我們給寵壞了。”薛白道:“清清心思純澈,是以格外招人疼愛,不論是嶽丈嶽母、宮中的貴妃,亦或是本王與别人,都願意由着他的性子來。”幼老爺又說:“這不是京城入了夏天兒太熱,臨了冬又一場雪接着一場雪,實在是太冷了,清清這怕冷又怕熱的,不習慣這邊的氣候。”薛白平靜道:“本王在王府内給他建了座自雨亭,也修了處溫泉湯池。”……不管幼老爺說什麼,薛白見招拆招,還堵得他說不出來話,幼老爺到底不是趙氏,嘴皮子不利索,這樣五六回下來,他狠了狠心,幹脆一拍大腿,“賢婿,咱們還是看看清清怎麼樣了。”說完,幼老爺不顧薛白若有所思的神色,幹笑着推開門,結果他才走入隔壁屋内,就瞅郎中的手搭在幼清的腕子上把着脈。裴青書背對薛白與幼老爺坐着,他沒有注意到有人過來,“這脈象……”幼老爺望向身旁的薛白,心裡咯噔一聲。作者有話要說:裴青書:是不是親生的你自己都不知道?幼清清:你再話這麼多,我就知道了。不是親生的,是你的,你完蛋了。王爺:???“脈象倒是平穩,隻是他的身體還需要調養,畢竟日後的反應會更……”幼老爺咳嗽了幾聲,趙氏擡起頭,眉頭一皺,幼老爺立即慌忙扭過頭,假意不曾看見她眼中的責備。“調養身體?”從幼老爺方才的支支吾吾,到此刻趙氏的微惱,薛白心知有異,他的目光掠過如臨大敵的幼清,淡淡地問道:“調養什麼身體?”減肥的理由已經用過,不可以再說增胖了,幼清有點詞窮,隻好仰起臉瞧着趙氏,指望着她來力挽狂瀾。見這一老一小都沒有什麼用處,趙氏笑了笑,“還不就是郎中說清清吃壞了腸胃,以後得注意點飲食。”說着,她輕飄飄地瞟了一眼裴青書,寓意不言而喻。是孕吐還是腸胃吃壞了?裴青書權衡片刻,畢竟趙氏說得是再過幾月便到薛白的生辰,他們打算這時再和盤托出,是以裴青書配合道:“王爺,王妃隻是近日腸胃不好,食欲不振、嘔吐不止都是事出有因,他近期用膳得忌辛冷。”“食欲不振?”幼清的嘴巴日日都沒有停下來過,薛白聞言輕擡眉稍,若非是幼清和往常一樣貪吃不已,又有幼老爺與趙氏這樣的反應,他隻會以為幼清是懷了身孕,“本王倒未見過清清有食欲不振的時候。”裴青書瞥了幼清幾眼,鮮少見到懷孕前幾月還能吃能喝的人,隻好吐出幾個字:“……大概是體質各有不同。”薛白不置可否,目光沉沉地望向幼清,幼清這會兒正心虛着,底氣不太足地問道:“你看什麼呀?”他幾乎可以确定,他的王妃除了先前的失憶,還有别的事情瞞着自己。做戲要做全套,裴青書給幼清開了些調理腸胃的藥,掙了個盆滿缽盈,揚長而去。至于趙氏與幼老爺,趙氏走前低頭給幼清耳語了幾句,便擰着幼老爺的耳朵回了房,幼清乖乖地照辦。人一走光,他就手腳并用地爬上床去裝睡,連薛白把自己攏入懷中,又親了親他的手指頭,都努力忍着不把人推開,并且在心裡數着日子。過完中秋節,他就可以回金陵了!“小騙子。”夜色很深,薛白嗓音也很沉。就這樣,幼清裝了一些時日的乖,也越發的臨近中秋了。金桂十裡飄香,街旁檐角,處處落滿細細小小的桂花,堆積成簇。幼清打從坐上轎起,就一個噴嚏接着一個噴嚏得打,他病恹恹的趴到窗邊吃酸梅,這小半個月,幼清的孕吐要比往日頻繁得多,至于吃……他的胃口還是好的。每逢中秋佳節,當今聖上都會在宮中大辦晚宴,先前幼清是不曾去過的,這一回肯出來走動,隻是因着薛蔚憐愛幼枝,破格讓她将趙氏與幼老爺接入宮内團聚片刻,一家人自然一個也不能少,趙氏便哄着幼清一同入宮。隻不過幼清作為王妃,得先跟着薛白一道。薛白牽着幼清落座,又讓人把他面前的酒水撤下去,換了養胃的小米粥。“不好喝。”幼清嘗了一小口,嫌棄小米粥的味道太清淡,推開不肯再喝了。他沒事兒找事兒,挑出幾顆有缺口的瓜子,一把塞進薛白的手裡,而後托着臉到處東張西望,隻想趕緊開溜。幼清百無聊賴地說:“我想去找阿姊。”薛蔚攜着幼枝來此不久,還沒有離去的意思,薛白答道:“再等一等”他瞥了一眼幼清塞過來的瓜子,以為幼清犯懶,便給他逐一剝出果仁,擡手送到少年的嘴邊,幼清下意識就全部吃下肚,等到反應過來了,他瞪圓黑白分明的眼瞳,委屈巴巴地說:“這是我挑來給你吃的!”薛白的眉頭一動,“給我吃?”幼清控訴道:“我把不好看的瓜子全挑出來給你吃,結果你又偷偷喂給我了。”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薛白低笑幾聲,摸着幼清的頭發說:“本王還在想,清清失了憶,竟不再和往日一樣護食。”幼清曉得薛白在笑話自己,他拿起桌上的軟糕,塞進薛白的薄唇裡,不許他再講自己的壞話了。“莊姐姐,你在看什麼呀?”幼清分明是惱羞成怒,看進旁人眼裡,卻是在同薛白蜜裡調油。不遠處的莊秋桐收回目光,勉強地笑了笑,搖着頭說:“沒什麼。”詢問的人不依不撓道:“我瞧着姐姐望着的那處,坐着張大人和李大人呢。”唯獨不提坐在最右處的薛白。說話的人是常太尉家的幺女常玉姝。她與薛剪蘿交好,又向來看不慣故作姿态的莊秋桐,是以此番自然是說來刻意刁難莊秋桐的,畢竟京城無人不曉鼎鼎有名的莊大才女愛慕從嘉王已久。“呀。”常玉姝驚訝道:“從嘉王妃竟同王爺一起入了宮。”說着,她回過頭對飲茶的薛剪蘿說:“郡主,你說王妃今日怎麼來了這中秋宴?以往再怎麼盼着,我們可是從來都瞧不到人的。”薛剪蘿托着腮,笑眯眯地說:”興許是不樂意再讓人惦記着三皇叔了。”莊秋桐皺了皺眉,望了一眼沒有吭聲的陸嫣,淡淡地說:“秋桐身體不适,不想掃了郡主與諸位小姐的雅興,先行告退。”薛剪蘿懶得跟她客套,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來,隻是敷衍地說:“那莊小姐自便。”“表……”陸嫣張了張口,莊秋桐似是沒有聽見,獨自走開。她見狀有些後悔自己方才因着不想得罪薛剪蘿,沒有為莊秋桐說話,此刻隻剩下自己尚坐在席間,頗為不自在。趁着佳節湊在一處,這群小姐們聊得無非是自己的未婚夫婿與京中才子,陸嫣同她們說不到一塊兒,也無人理睬自己,不一會兒便如坐針氈。稍微想了想,陸嫣尋了個理由,急忙退出去尋莊秋桐。常玉姝擡頭看了一眼,“我若是莊小姐,這樣的表妹,心都得涼半截兒,也不知道這莊大才女硬撐着同她往來有個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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