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嘴唇,“欺負哭應該更好看。”簇擁着他的人便慫恿道:“莊公子,既然得了你的青睐,不若設法把這小少爺收為你的入幕之賓,然後……”他們笑得不懷好意,莊見賢見狀倒不惱火,也跟着笑,畢竟他是真的存了心,想把幼清弄上床的。莊見賢從身旁人的手裡奪過來一把折扇,挑着眉問道:“本公子看中的人,想弄上床,用得着這麼麻煩?”周圍的狐朋狗友起哄道:“咱們莊公子是什麼人?從來隻要報出貴姓,這些人便自個兒洗幹淨,感恩戴德地求莊公子與他們金風玉露一相逢。”“金風玉露一相逢……”這些奉承話,莊見賢悉數收下,畢竟他身世不凡,單是丞相之子這樣的出身,便已羨煞旁人,更何況自己又在大理寺任職,是他人眼中的青年才俊。莊見賢哼笑一聲,打開折扇,搖頭晃腦地說:“看本公子手到擒來。”說完,他大搖大擺地走進銀樓,特意尋了一支用芙蓉玉雕出桃花的發簪,而後故意撞到幼清身上。“公子,小心。”冷不丁地讓人這麼一撞,幼清沒站穩,莊見賢立即伸手欲要攬過幼清,看似是扶他站穩,其實隻是想占一點兒幼清的便宜罷了,卻不想幼清下意識按住放置發簪的木闆,直接掀翻一地,人也差點跌坐下來。玉制的發簪被摔得粉碎,銀飾七零八落地掉一地,倒是完好無損,幼清瞄了一眼地面上的狼藉,又擡起眼警惕地瞪住莊見賢,生怕他是來碰瓷的。他鼓起臉不太高興地問道:“你剛才撞我做什麼?”莊見賢大緻掃了一眼,這些玉簪都不值錢,是以頗為不以為意。他拿出自己特意尋來的芙蓉玉簪,略帶歉意地笑道:“方才在下才拿起這玉簪,結果一擡頭就瞧見公子,不由失了幾分神,這才撞到公子,畢竟……”幼清不肯聽了,立即指着地上的玉簪,脆生生地對掌櫃說:“你有沒有聽見他承認是他撞的我了呀?”稍微想了一下,幼清又眨巴着眼睛問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賠錢了?”“……畢竟公子面若桃花,有如出水芙蓉。”莊見賢一愣,還是把自己一早就想好的台詞說完,而後風度翩翩地開口道:“公子自然不必出錢,是小生不慎撞到了公子,哪有要公子掏腰包的理?”說着,他給自家的小厮使了個顔色,那小厮便立即找來掌櫃,同他商讨價格,莊見賢這才又問幼清:“在下見公子極為投緣,不知可否知曉公子姓名?”幼清才不想告訴這個人自己的名字,不過他好奇地問道:“你剛才說我什麼?”莊見賢斯文道:“公子面若桃花,有如出水芙蓉。”“怎麼一會兒桃花,一會兒芙蓉的?”幼清吃了沒文化的虧,捏住自己的臉說:“沒有花!”他正說着,黑白分明的眼瞳忽而留意到莊見賢手裡的芙蓉玉簪,那上面雕刻着的桃花栩栩如生,幼清歪着腦袋多瞟了幾眼,忍不住脆生生地問他:“這支玉簪你要不要?”莊見賢望着幼清,故作姿态道:“自然是要的。”“不過若是公子喜歡……”“哦。”幼清點了點頭,不給就不給,他扭過頭問掌櫃:“還有沒有這樣的發簪?不用一模一樣的。”“……”莊見賢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不解風情的,他維持着笑意,堅持把自己的話說完,“公子若是喜歡,在下可以拱手相讓,忍痛割愛。”幼清瞄他一眼,這會兒可算長了點心,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就是不搭理莊見賢。掌櫃對着幼清擺了擺手,不太好意思地說:“公子,芙蓉玉向來頗受諸位小姐與夫人的喜愛,店裡隻有這麼一支了。”幼清垮下臉,“那好。”莊見賢把手伸到幼清的面前,帶着幾分笑意讨好地說:“君子不奪人所好。”幼清低下頭,有點猶豫要不要拿過來。莊見賢索性把玉簪塞進幼清的手裡,湊近他來暧昧不已地說:“在下喜歡這支玉簪,不過是因為這支玉簪恰巧雕刻的是桃花,與公子生得一般漂亮,更何況公子也極為喜歡這支玉簪,我們當真是有緣分。”“那是你和我娘親有緣分。”幼清一臉認真地糾正他道:“娘親喜歡桃花,而且是我送的,所以她肯定會喜歡這支玉簪的。”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我才不喜歡!”“……”莊見賢有一瞬不想再同他廢話,而是直接把人扛回莊府的沖動,隻是他一回過頭,同自己交好的那夥公子哥就湊在門口看熱鬧,莊見賢才同他們誇下的海口,當然不想失了面子,便又咬牙道:“相逢即是緣。”幼清吞吞吐吐地說:“你是不是……”莊見賢大喜過望,以為這小少爺終于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結果幼清反應過來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他忍不住把眼睛睜得圓溜溜,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該不會想認識我娘親?”“……”幼清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對了,畢竟這個人總想把簪子往他的手裡塞,還一口一個緣分,說來說去都是芙蓉玉簪上的那枝桃花,說不定就是從哪裡打聽來趙氏喜歡桃花了,于是幼清無比警惕地對莊見賢說:“雖然我爹爹又胖又懶,可是我娘肯定不會喜歡你的,就算你們都喜歡這一支芙蓉玉簪。”停頓了一會兒,幼清糾結不已地說:“娘親是喜歡粉色的桃花,可是不代表她會喜歡你這樣、你這樣……”幼清瞄了一眼莊見賢,“喜歡粉色發簪的人。”還嫌棄上人家了。莊見賢往日着實沒有見過幼清這樣後知後覺的人,他雖是還在笑,臉色卻已經沉了下來,“公子可是在同小生開玩笑?”幼清一臉茫然地問道:“誰和你開玩笑了?”莊見賢忍無可忍地問道:“你叫什麼?”幼清瞧他一臉想打架的模樣,覺得自己不能輸掉氣勢,立刻報出了一個名字,“薛白!”反正幼清已經打算好了,真的要打架,他就立刻開溜,萬一這個人找上門來,要打就打薛白,他不能挨打。作者有話要說:幼清清:有點害怕,壯個膽q薛白?莊見賢的臉色不太好看,心知這小少爺是在搪塞自己,隻是他連敷衍都敷衍得如此不用心,莊見賢提醒道:“薛是國姓。”幼清脆生生地問道:“國姓怎麼啦?姓薛了不起嗎?”姓薛還真就了不起了。莊見賢摸不準兒幼清是在裝傻充愣,還是當真這般不谙世事,若是擱在往日,他絕對不會磨蹭這麼久,隻是少年的眼神濕漉漉的,看得莊見賢心裡直發癢,諸多不耐便都在此刻忍了下來,他存心試探一二,便佯裝怒道:“大膽,你怎敢直呼從嘉王的名諱?”幼清眨了眨眼睛,“不能直呼?”“自然不能直呼其名。”莊見賢見幼清有些茫然,心裡暗喜不已,看來這個小少爺果真是個傻的,他出言恐吓道:“你難道不知曉從嘉王性情暴戾,冷酷無情,平生最恨别人對他不夠恭敬?”幼清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莊見賢作勢東張西望一眼,又湊近幼清低聲道:“幸好此處沒有從嘉王的屬下經過,否則若是要那群人逮個正着,把你綁到從嘉王的面前,從嘉王定是要拔去你的舌頭。”幼清瞟一眼莊見賢,覺得這個人好傻的。他連薛白的臉都揉過,才不怕這個王爺,而且王府裡還有趙氏和幼老爺在,薛白肯定不敢拔自己的舌頭,畢竟他們幼家人這麼多,薛白隻有一個,根本就打不過他們。不過幼清決定不拆穿他,畢竟他很善解人意的,幼清無比配合地問道:“真的呀?”“比珍珠還真。”莊見賢搖了搖折扇,狀似不經意地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但是你無須害怕。本公子是大理寺主簿,即使往後你不慎得罪從嘉王,或者是别的什麼人,他們多多少少都要賣幾分面子給本公子,在下可以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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