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蘇醒過來的姬朝宗靠坐在床上,白衣烏發,狹長的丹鳳眼自帶一股風流意,見蕭雅進來便偏頭朝人露了個笑,“母親。”
蕭雅平日是多威嚴的一個人,管理姬家,上下無一不服,便是放到南陽本家,那也是令人敬畏的角色,可如今隻單單聽得一句“母親”就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她走過去坐到床邊,先是握着姬朝宗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臉色和嘴唇都不似先前那般發白了,又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胳膊,氣道:“我看你生來就是讨債的,就沒一天讓我們安心的!”
聽人發出一聲悶哼,她的臉立時就白了,忙松開手,急道:“怎麼回事?是不是我拍到你傷處了?”說着就去喊栖霞,“快去把譚大夫叫來!”
還是姬朝宗笑着攔了人,“沒事,就是些小傷。”他一邊說一邊揮手讓栖霞出去,然後哄着蕭雅,“這大雪天的,您就别讓他老人家四處走動了,他若是摔了碰了,日後誰照顧我?”
“真沒事?”蕭雅顯然還是不大相信。
見人笑着點頭,這才沒堅持把人喊過來,隻是卻不敢再像先前那樣打人了,坐在一旁看着人這幅虛弱的模樣又忍不住絮叨起來:“當初讓你選擇翰林這條路,你偏不肯,同你舅舅讨了旨意就往外頭跑。”
“你看看你如今這幅樣子……”她說着,眼眶又紅了起來。
自打進了都察院這個地方,她就沒一日放心的,刺殺什麼都是小的,像兩年前那樣,差點一杯毒酒殒了命,她每每想起都心驚不已。
蕭雅說話的時候,姬朝宗就安靜聽着,若是旁人在他身邊這麼絮叨,隻怕他早就該不耐煩了。
他雖然生了一張極容易哄騙人的好相貌,看着溫潤如玉,十分君子,旁人也都當他性子溫和,是個極好說話的主,其實不然,他骨子裡是極其自私冷漠的,或許是打小經曆的太多,又或許是見了太多人心詭計,讓他對這世上許多事物和人都無法産生共情。
要不然也不會在這短短三年的時間裡,就成了都察院的二把手。
可家人于他而言,是不一樣的,他們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隻有在他們面前,他可以放松警惕,打開心扉,所以此時,他的溫潤好脾氣,是真的。
他這次受傷是因為舊疾複發才會中了那些人的埋伏。
若不然就那些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隻是這些話,自然是不能同他阿娘說的,要不然隻怕他阿娘就會揪着他的舊疾再把這幾年的事輪着說上一遭了。
他是有耐心,但也實在不想讓自己的耳朵被人這般折磨。
因此這會聽人說完,就笑着哄人:“兒子如今不是沒事嗎?”又同她保證道,“等日後兒子出門再多帶些人,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了,您看可好?”
什麼話都被他說盡了,蕭雅還能說什麼?
隻能目光無奈地看着他。
姬朝宗也怕她繼續絮叨下去,索性話鋒一轉,問起人,“我昏迷前記得有人把我救了,阿娘可知道是誰?”
聽他說起這個,蕭雅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姬朝宗見她這幅模樣,便猜到在他昏迷之後,恐怕還發生了什麼,他面上表情未變,嘴裡問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這事瞞不住,也不好瞞。
尤其姬朝宗還是當事人……
蕭雅便把先前杜仲同她說得那番話和人說了一遭。
姬朝宗聽完後,面上少有的出現了一抹怔楞的表情,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他自然知道外頭那些女人對他是個什麼想法,可想到那人氣喘籲籲拖着他一路進山洞,又是替他弄柴火又是去找人,動作利索的半點廢話都沒有,他便短暫地沒把她同那些女人混為一談。
沒想到……
從來攻于算計的姬大人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人生第一次想好好感謝他人的救命之恩,沒想到就被人這樣算計了。
縱使山洞再冷,他又何須一個女子對他投懷送抱?
“怎麼了?”
蕭雅問他,“可是有什麼不對的?”
姬朝宗搖搖頭,面上神情也重新恢複成原本的模樣,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母親打算如何做?”
蕭雅斂眉:“那顧家大小姐衆目睽睽下和你躺在一起,對你又有救命之恩……”
姬朝宗直截了當的問她:“母親想讓我娶她?”
蕭雅沉默一會才開口,“我會先派人去打探下顧家的情況,如若顧家乖乖的并未聲張此事,我便同你祖母商量看怎麼處置此事比較好,可若是顧家……”她美豔的面上閃過幾道狠厲,“我自然也不會讓這樣的人進我們姬家的門!”
姬朝宗對這些事并不在意,聞言也隻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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