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阿福這麼一說,江快雪便覺察出松月真對他的親近之意。他别無他法,隻能小心疏遠,一面要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面又不能無故冷落松月真,十分辛苦。
其實松月真事務也頗繁忙,隻要他有心,比如說早上晚些起床,晚上也晚一些回家,還是可以避免每天跟松月真打照面的。
這天江快雪照例拖到酉時三刻,金烏西沉,天幕黯淡,外頭忽然下起雨來,阿福已經先一步回去,應該過不了多久便會帶傘來接,江快雪也不着急,優哉遊哉地又看了兩份文書,才關上門出了官署。
官署廊下挂着的燈籠在風雨中搖搖晃晃,一個人站着,撐着一把傘,衣襟下擺和鞋面都淋濕了,那背影看起來單薄而孤獨,江快雪想起這些日子對他的刻意疏遠,不禁有些内疚。
“阿真。”然而,這名字雖然一樣,人卻不一樣啊:“阿福呢?”
松月真回過頭,看着他笑了笑,仍是溫和又有禮貌的模樣,沒有半天等久了的不耐煩,也沒有被冷落的委屈和不滿:“他衣服濕透了,我讓他洗個澡,免得傷風。我來接你。”
“你怎麼不進去?”江快雪快步上前,躲到松月真傘下。
“想着你也快出來了,就沒進去打擾你。”松月真攬住他的肩膀,往傘下帶了帶:“走吧。”
他的手還放在江快雪的肩頭,那炙熱的溫度令江快雪心跳也加速了,十分不适,偏着身子躲了躲。松月真臉上沒什麼表情,默默收回手,把傘面往江快雪這邊偏了偏。
江快雪讓邝思清種的草藥收了兩次,炮制後磨成粉,用小瓶子裝好。醫館的學徒們都十分用心,把他的本事學了個五成,剩下的便是積累經驗,他也用不着再每日去醫館。處理政務之餘,他便去衛所看看。
近來邝思清練兵愈加頻繁,江快雪問他緣由。邝思清說:“江大人有所不知,那些胡人聰敏得緊,每每來犯,都是乘我們豐收的時候。春夏時節我們農忙,他們似乎也都知道,讓我們種好了莊稼,養肥了豬羊,他們秋冬便會來搶。”
原來如此。江快雪點點頭,眼下已近中秋,難怪邝思清日日練兵,原來是為了準備與胡人大戰一場。
邝思清料事如神,剛過了秋收,便有胡兵在城外出沒,搶東西殺人。邝思清帶兵出去追了幾次,一次灰頭土臉地回來,一進衛所便摔頭盔。
江快雪當時正好在田邊看第三季的草藥,見他這模樣,找到魯同知問了緣由。今年胡兵換了個将領,叫查圖,十分狡猾,竟叫邝思清吃了點虧。而且這人是巴雅爾王子的派系,若叫查圖得了軍功,扶持野心勃勃的巴雅爾上位,隻怕邊境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打仗這事江快雪不在行,便請松月真來幫忙參謀。提刑按察使本不該幹涉軍中事務,隻不過松月真出京時,皇帝讓他便宜行事,邝思清若是主動請求他幫忙,并不違反紀律。
松月真欣然答應。邝思清有帶兵打仗的經驗,松月真足智多謀,兩人聯手,查圖再次來犯時,邝思清帶兵追擊,趕入陷阱,松月真帶左路軍,魯同知帶右路軍,分頭包抄,重創查圖。
邝思清大勝,軍中還是有不少士兵受傷。江快雪準備好的傷藥和醫館便在這時起了作用。
士兵們以往手腳受了傷,普通的金瘡藥往往作用不大,要用火燎創口,若還是無法消炎,傷口感染,就隻能截肢。
如今有了醫館和傷藥,士兵們不必再忍受火療的痛苦,更不需要截肢。受了傷,包紮過後按時喝藥針灸,便能下地走路。
江快雪早已料到這個效果,全軍上下卻無不啧啧稱奇,喜出望外。邝思清更是抓着那藥瓶,問江快雪這究竟是什麼神藥。
“這叫消炎藥。”
“消言藥?”邝思清對這個名字百思不得其解。
這裡的科技水平有限,江快雪也難以解釋,隻得嗯嗯啊啊,含含糊糊帶過。
胡人軍帳内,巴雅爾看着查圖呈上的戰報,眉頭緊鎖:“查圖,你此戰損失這麼多兵力,你要我如何向可汗交代?我可不信邝思清有這種能力!是你失職!”
查圖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但有一雙狡猾如狐眼睛。他被巴雅爾責問,臉色不變,冷靜道:“邝思清沒有這種能力,但有一個人有!王子,今年漢人新來了兩名官員,您想必早已聽說了他們的名字!”
“你是說那個送子菩薩?”巴雅爾唇邊一抹不屑的笑容。江快雪的名聲早已傳到了胡人百姓中間,他起死回生救治難産婦女的故事也在胡人的婦女們之間流傳,有不少胡人婦女偷偷拜祭他,他的一件貼身衣物,能從不孕的婦女手中換走五隻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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