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真的有點信了!夜間做夢學習醫術算什麼,江快雪整個人都能在一夜之間改變,不是嗎?!
徐閣老沉吟,慢慢道:“江寒之這個人,怪。你繼續盯着他,且看他還有什麼動作。”
松月真聽命而去。很快,不用他試探,江快雪就自己做出了一件名動京城的大事來!
之前邊境拒胡不力,趙閣老在朝會上再度彈劾了燕雲洲都指揮使邝思清帶兵不力,邝思清雖不是徐閣老的人,但徐閣老已習慣與趙閣老在政事上角力,便為邝思清開脫,這事便暫時壓下。
就在昨天,趙閣老搜集到邝思清賄賂司禮監馮盼的證據,再度命人彈劾邝思清,懇請皇帝下旨召邝思清回京并交由三法司徹查,哪知道江快雪居然封駁了章奏,認為眼下将邝思清召回京城有失妥當。
這麼一出羅生門,簡直看得徐閣老都迷惑了,難道江快雪是他安插在趙閣老身邊的奸細?
天可憐見,他還做過這種事,他怎麼不記得了?
江快雪這麼做,并沒有任何人授意,和徐黨更沒有關系。趙閣老氣得夠嗆,他是知道的,所以一散了衙,他就立刻跪到了趙府門前。
他是跪給趙閣老看的,也是跪給旁人看的。
他必須跪,原因有三。他身為趙黨,卻封駁了趙黨的章奏,旁人看來定要以為他們趙黨内讧,所以他必須跪,這是其一;上疏請皇帝徹查邝思清是趙閣老的授意,他封駁章奏,就是打了老師的臉,這是其二;趙閣老氣壞了,若他不趕緊把人哄好,隻怕這輩子都要與座師交惡,他本人無所謂,但還有一家老小要看顧,不能與人結仇交惡,這是其三。
當然,跪是跪了,可趙閣老也沒那麼快原諒他。他一直跪到漏夜,趙閣老才讓人叫他進去。
江快雪一雙腿都已經跪到毫無知覺,趙府的下人不得不攙着他,沒攙住,江快雪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下人連連告罪,又叫了一個人來,兩個人一起發力,勉強把江快雪攙進門裡。
趙閣老原本還想再訓斥他兩句,見他這麼一副快要殘廢的模樣,也說不出難聽的話來,隻沉着一張臉,叫人給他揉腿上藥。
江快雪雖然肉多,但兩個膝蓋跪在地上沒動過,已青紫起來,下肢更是痛得麻木,下人将他褲腿兒卷起來,隻看見兩個腿肚子上漲出青紫的筋。
見他這樣,趙閣老心中的怒火又消了幾分,叫人打熱水來給他擦洗活血。江快雪擺手道不必了,放下褲腿,向趙閣老告罪:“恕學生不能給老師行禮了。”
趙閣老哼了一聲,冷冷道:“你倒還記得我是你的老師。”
“老師于我有提攜教導之恩,學生怎敢忘記。今日封駁章奏之事,還請老師聽我解釋。”
“邝思清此人帶兵拒胡多年,有經驗,若是貿然将他調回京城,以燕雲洲都指揮使司與左軍都督府的戰力,恐怕不能一戰,屆時胡人若是乘亂而為,該當何如?這是其一。
朝中也并非沒有旁人可帶兵打仗,隻是杜和時大人是南人,不服北方水土,擅水戰,适宜留用番禺地區。王見良大人年歲老邁,戰力已不如當年,鎮守燕雲洲,還是邝思清最合适,這是其二。
賄賂司禮監,勾結宦官,論律當斬,可若是斬了邝思清,聖人的情況我們都清楚,待到幼帝登基,正是我朝最為忙亂的時候,胡人若大舉進攻,吾等該當何如?這是其三。
邝思清賄賂司禮監,但是他得到的好處,多用在軍費軍需,說到底,他不過是為了打好仗罷了,以學生之見,罪不至死。這是其四。”江快雪說完,唏噓道:“學生若不将章奏封駁,屆時胡人亂我燕雲洲,殺我邊境子民,我便是千古罪人。還望老師恕罪!”
江快雪這些日子,并沒有隻是看書練字,他偶爾也會聽聽同僚們聊天,聽多了,對滿朝文武就有了一個大緻的了解。
他把醫術教給别人也好,幫了邝思清一把也好,一是為了盡快攢夠善惡值,早點離開這個世界。
他還存着一點希望,說不定離開了這個世界,就能回到松月真身邊。
二來以前顧大夫把醫術交給他,卻不收他的學費,隻說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從中受益,如今他把醫術教給越多的人,能幫助的人也就越多。他一直覺得每一個世界裡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上一個世界的江風、顧大夫也好,這個世界的黎民百姓也好,他們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要他眼看着這些百姓淪為政治鬥争的犧牲品,他也實在做不到。
所以他封駁了章奏,他的權力還很低微,但是能多做一點是一點吧。
“你倒是伶牙俐齒!罷了!”趙閣老一拂袖子。邝思清是前任首輔的黨羽,趙閣當年與前任首輔交惡,當然容不下邝思清。隻不過他的學生都這麼說了,還能如何,他若再計較下去,那豈不是千古罪人了!罷了,這事隻能這麼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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