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江快雪悶悶不樂,冷不丁肩頭被人一拍。他轉過頭,一個大胡子漢子沖他爽朗一笑:“江大人,怎麼愣着不走?”
江快雪不是愣着不走,而是找不到他辦公的地方。
眼前巍峨的宮室層層疊疊,錯落有緻,哪知道他的辦公室在哪一間呢?
那漢子急匆匆往前走了兩步,見江快雪沒有跟上,回過頭催促他:“快點啊,江大人,若是遲到,可是要笞刑二十小闆的!”
江快雪連忙跟上他。
午門往左,便是六科廊,江快雪看了一眼匾額,擦了擦頭上的汗,終于找到了地方。他一腳跨進門内,看一眼一排房舍,登時又犯難了。
這六科廊是吏、禮、工、刑、兵,戶六部給事中辦公場所。方才他已經聽小厮說了,他是現任兵部給事中,但是他辦公室在哪兒啊?
那大胡子已經進了一間房,江快雪慢慢溜達,看了一眼,找了一間沒人的房子走進去,在椅子上坐下,掏出發糕包子,細嚼慢咽。
剛咬了兩口,一個年輕人急匆匆跑了進來,與江快雪打了個照面,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瞪視了半晌,那年輕人才慢吞吞開口:“江大人找我何事?”
江快雪老臉一紅。原來他走錯辦公室了!
他連忙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取出一個紅豆發糕:“家裡做的,味道不錯,嘗嘗?”
他把紅豆發糕塞進這一臉見了鬼模樣的年輕人懷裡,快步出了房門。角落一間房門前,一個小太監正在叫門:“江大人?江大人?”
江快雪連忙走上前,拍了拍那小太監,又看一眼這房門,原來這才是他辦公的地方。
小太監回頭看他一眼,笑道:“江大人,這一大清早的您上哪兒去了?趙閣老找你呢。”
趙閣老又是誰?
江快雪稀裡糊塗的,跟在小太監身後。快步走到文淵閣。裡頭坐着個中年人,約莫四五十歲,冷眉肅目,下颚三縷長須,不怒自威。
小太監走了,江快雪看着這中年人,應該就是小太監所稱的趙閣老。不知這位趙閣老找自己何事?
他實在很不耐煩應對這陌生的環境,也知道以一個京官的身份在城内跑步不合規矩,隻是他是個心存死志的人,連死都不怕,還怕懲罰嗎?他對自己的最低要求,就是不要幹出株連九族的事情來,免得牽累到一府上下。
想明白這些,他倒也不怎麼怕眼前這位趙閣老,他都活了六十多的人了,壓根不怵這麼一個才四五十歲的人,真要算年紀,趙閣老還是個孩子呢。
“不知趙大人找下官何事?”
“趙大人?下官?”趙閣老聞言,眯起眼睛:“連老師都不叫了?”
江快雪這才弄明白,這位趙閣老應該是他的座師。
老頭子喜歡看書,他也跟着看了不少書,對曆史也有些了解。以前學子們進京參加會試,主持會試的主考官就是這一屆學子們的座師,師生關系一種天然的同盟,考生及第之後,隻要緻仕,就必定會被劃分到座師的陣營。想要不站隊,誰都不得罪?不可能的,最後隻會兩邊都得罪。不承認這種師生關系?那就是背叛師門,不會再有任何一個陣營接納他。
所以在古代的官場上,學生與座師的關系是最緊密的,也是最牢不可破的。
江快雪連忙行禮:“老師,是學生糊塗了。”
趙閣老哼了一聲:“我看你不是糊塗了,是中邪了!今日卯時為何在鬧市急趨?你是怕徐祖盛抓不着老夫的把柄嗎?”
徐祖盛又是哪位?不管是哪位,聽趙閣老的口吻,一定是他的政敵沒跑了。既然是政敵,那地位應當與趙閣老相當,也該是六部尚書、内閣學士之一。
趙閣老沉着臉,顯然還在氣頭上:“這兩日陛下龍體抱恙,暫休兩日朝會,你就闖下這等禍事來。明日早朝上,徐祖盛少不得要參你一本。”
江快雪低着頭不說話。
“明日陛下問你話,你可得想好了該如何應答。眼下京中局勢緊張,你也該謹言慎行才是。”
江快雪連忙低頭:“學生知道了。”
“下去吧。”
趙閣老揮揮手,江快雪小步後退,出了文淵閣。趙閣老的責備,他倒不怎麼放在心上,人上了年紀,許多事都看開了,被比自己小一輩的人罵一頓,雖說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可又沒别人聽見。江快雪便無所謂,回到六科廊,進了自己的辦公場所。
他在桌前坐下,拿起案前劄牍翻開,結果發現這裡的字他壓根沒多少認識的。
他跟松月真看過不少書,跟顧大夫學了一身醫術,江風帶着他見了不少世面,甚至顧小曼後來還跟他成了朋友,教過他做針線活,可是看繁體字還真的是很不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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