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那個時候問許意,“你做什麼事情都不認真,不會擔心嗎?”
許意咬着手裡沒削皮的桃子,咔嚓一口,桃子濺在她的唇邊。許意那個時候眼神還很單純,像是在都市之中的一片森林,跟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許意想也沒想,說,“不擔心啊。我家有錢。”
沈清想也是這個答案,許意花錢大手大腳,有一回見沈清對攝影感興趣,就花錢買了一堆攝影書籍,也不管沈清是不是看得懂,哐地一聲砸在沈清的桌子上。
她好像就是對錢沒什麼概念。
不像她,從小連一分錢的硬币握在掌心,都會覺得有點沉甸甸。
沈清正恍惚着,許意忽然湊過來,一手拿着桃子,一手摟着她的脖子。沈清害怕許意一個沒拿穩,被啃得髒兮兮的桃子一下糊到自己的臉上。于是沈清極力閃躲。她越閃躲,許意越不讓,幹脆用手腕捧着她的臉蛋,湊過去啃了一口。她沒心沒肺地對着沈清說:“但是喜歡你我是認真的呀。”
沈清最受不了她說這種直白的情話,太甜,叫她頭暈。
哪知道到了現在,許意變成了會這麼認真做一件事的人。她讓沈清過往的一切恨鐵不成鋼都有了着落,卻又讓沈清更加懷疑和擔心這麼些年,許意到底為何變成了這樣。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還是當初的那個女孩,可以不懂事,可以不聽話,都沒關系。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有了更多包容的能力和本錢。
沈清甚至想過很多次和許意重逢時刻,她還是那個脾氣嬌縱的家夥,還是當年那個永遠挂在她天空裡的太陽。
但現在的許意一點也不像一個太陽了,她沉穩,安靜,溫柔,總是笑着,除了許小桃的事情,好像别的事都不能讓她太有情緒反應。
但在舞台上的許意是會發光的,她唱着十多年前寫的歌,沈清唯一會唱的那一首歌。她像個一個小小的吸光球,把舞台上的鎂光燈都吸了過去,然後化為自己的光。她的聲音清澈,卻非少年,如執劍的紅衣女俠坐在懸崖邊,酒在壺中,搖搖晃晃地要跟你講一個故事。她唱歌有一種氣定神閑的飒。
那些被她自己稱為矯揉造作的歌詞從她口中唱出來,一下變得更有風塵仆仆的味道。
十五歲的許意唱這首歌給沈清聽,那是告白。
三十歲的許意唱這首歌,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别的意義了。
但沈清在這首歌裡找到了新的太陽。
她看着舞台上的許意,久久沒回過神來。
耳畔傳來喻禾的輕笑,她半炫耀地跟沈清說:“許意進Vocal組了,跟我一個班。”
沈清這才反應過來,靈玉和滕莺都在誇許意,許意不卑不亢地站在台上,說着謝謝。她遙遙地看過來,沖着沈清勾了勾唇角,透露出不可掩飾的愉快。
許意回座位,沈清坐在她旁邊,聽着喻禾還有劉明月都拉着許意聊天,感歎剛剛的表演。沈清手指都在長長的衣袖裡打了八□□十一個絞了,面上看不出一個屁來。等喻禾和劉明月都稍微消停一點了,沈清忽然開口了。
沈清:“許意,表演不錯。”
許意沒想到沈清會誇她,有些驚訝,說:“謝謝。”
沈清說:“謝禮呢?”
......?
看着許意有些古怪的表情,沈清補充道:“這十二個小時不算我幫你的?”
許意想到某人睡在地上的樣子,認命地歎了口氣,問她:“那我請你吃飯?”
沈清剛想說好啊,就聽到喻禾哎呀一聲,說:“那一起呗。”喻禾笑着說。
許意倒是無所謂,沈清又有意見了。
沈清說:“我這三十年是沒吃過飯還是怎麼着?要你請我吃飯?”
許意繃住自己臉上的笑容,咬牙切齒地問她:“那你想怎麼樣。”
沈清挑了挑眉,說:“欠着呗。”
反正總有一天,她要讓許意把欠她的道歉,欠她的解釋,欠她的喜歡,全都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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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短小了,嗚嗚嗚。
第19章
素人組結束評級之後,節目流程就是每個人挑一支口紅,放在對應班級區域下的透明卡槽裡。許意、喻禾、珞玉在A班,劉明月一個人去了C,出人意料的是,柯璨去了X班,跟沈清一樣。究其原因,柯璨是因為表演的時候太過緊張,上了台腦子一片空,雖然該跳的舞跳了,該唱的歌也唱了,但是兩者都顯得不溫不火,且十分僵硬。靈玉和滕莺都做不出決定,不知道該讓她去哪裡,最後柯璨幹脆自己給自己選了一條路——X。
柯璨下台後的表情并不好看,劉明月瞧着她氣壓低,都不好意思跟她講話。劉明月不知道該安慰她什麼,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初高中出了考試成績,拿了高分的家夥要去安慰低分的人。怎麼說,怎麼不對,帶着一股天然的炫耀感。劉明月張了張嘴,隻堪堪吞進去一肚子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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