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有一份拷貝,謝蘭生又神經質般日夜不安輾轉反側,生怕再次出現問題他又必須重新沖印。他焦慮着,直到11月8号,他接到了來自都靈電影節官方的電話。
“謝導,”電話那邊一個男人用蹩腳的英文說,“我是都靈國際電影節的主席MatteoDeSciglio。”
“您好,我是謝蘭生。”謝蘭生動都不敢動,專心地聽。他想象過這通電話可仍然是渾身僵硬。
“Good,Good。”對方繼續說,“謝導,我們希望邀請您的電影《生根》到都靈來參加主競賽單元,您願意嗎?”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謝蘭生連說三個“願意”。他雖然在沒有人時偷偷想過這個可能,但當入圍變成現實他卻感到難以置信。
他本以為他要參加七八九個電影節才能夠擁有一個面對購買者的機會來着。
“好。”大概見了太多謝蘭生這種初出茅廬的青年導演了,MatteoDeSciglio語氣溫和,“那我們會寄出正式的邀請函,請帶着來。另外,請在入圍名單公布之前對電話的内容保密。”
“好的,我一定會嚴格保密。謝謝,辛苦您了。現在拿着邀請函去辦理簽證來得及嗎?”
“應該可以申請加急。”
“好的好的。”謝蘭生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急忙攔住對方似乎就要挂斷電話的手,“那個,不好意思,實在有些難以啟齒,就是……我還想問,對導演的機票、住宿,組委會會給報銷嗎?”要是都靈不給報銷他就需要再發愁錢。
MatteoDeSciglio笑了,似乎覺得這個導演關心的事挺有意思,“對于導演,我們報銷來回機票和三天的住宿費用,其他的人需要自費。”
“明白了……”謝蘭生想,那就隻能自己去了。他沒資金帶别人了,雖然很想讓囡囡也出一次國見見世面。那個活潑的女孩子肯定會很開心。
“最後,還有一件重要的事。”MatteoDeSciglio又道,“參加都靈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所有電影必須要有英文和意大利文雙語字幕。《生根》已有英文字幕,現在還缺意大利文。請在正式展映之前為拷貝加上字幕。”
“……”聽到這個硬性要求,謝蘭生傻了,他問,“這個絕對不能通融嗎?”
MatteoDeSciglio笑:“這是規定。要讓觀衆看懂才行啊。”
“……好的,謝謝。”
“那咱們就電影節見了。”
“嗯,電影節見。”
放下電話,謝蘭生又焦慮了。
他娘的他哪有錢加意大利文?
本來以為25萬就夠了,誰知意料外的支出竟源源不斷地出現。
對于膠片電影來說印制字幕十分複雜。後期人員要用手把字幕寫在玻璃闆上,一屏一張,而後印出黑底白字的反轉片來,這樣,後期人員便可以在用印片機翻正片時把底片和字幕重疊,讓印片機一起翻轉,最終得到有字幕的電影拷貝。聽說現在有些公司正在嘗試激光字幕,也就是把所需字幕直接打在底片上面,但還不成熟,且十分昂貴。
《生根》全片英文字幕基本上是莘野翻譯的。作為哈佛的高材生他的英文最地道了,ABCLAB則隻是負責後期手寫字幕、添加字幕,然而即使這樣也很貴,上萬了。字幕、配光同時進行,也花費了兩個星期。
如果再做一個多了意大利語的電影拷貝……那不僅要花拷貝的錢,還要花翻譯的錢、字幕的錢,可能需要N萬了。
乖乖啊。
謝蘭生知道莘野并不會說意大利語。莘野會講英語、德語、西班牙語,但偏偏對意大利語一竅不通。
謝蘭生并不想放棄,他手拿着橙色話筒,在電話旁坐了一夜,把知道的二十來家字幕公司都問了問。這裡有些是王先進介紹的,有些是ABCLAB介紹的,有些是張富貴介紹的,有在中國的,有在澳洲的,有在意大利的,還有在美國、英國的。
其中最便宜的是一家位于英國的小公司,全套下來報價6000英鎊,45000人民币。
謝蘭生說這部影片已經入圍都靈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了,對于對方也是宣傳。字幕公司的salesrepresentative思考片刻,最終報價4000英鎊,差不多是36000人民币。
可36000仍然是太多了。謝蘭生因用池中鶴剩的藥水沖洗膠片,省了兩萬,還剩兩萬。也就是說,如果想加意大利語,他還足足缺一萬六。
一月就算能賺2000塊也要整整花8個月。
怎麼什麼都要錢呢!
要不然……不去了?謝蘭生的大腦當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等着以後專門參加英國美國的電影節?
可這次又機會很好……畢竟都靈電影節是扶持青年的電影節,國際知名,祁勇認識的導演又能直接送片到委員會。更加重要的事情是《生根》已經入圍主競賽單元了,要知道,評價藝術非常主觀,你說好他說爛十分正常,這次可以入圍都靈并不說明太多問題,也許将來都會折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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