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生根》,他用的是樂凱膠片,國産的,定價隻是柯達一半。謝蘭生沒考慮柯達,一是因為過于昂貴,會讓預算多出五萬,二是因為太精細了,反而會失去味道。
想了想後,樂凱那邊的負責人覺得四本也無所謂,便給蘭生打了對折,隻收回了生産成本。于是,本來需要兩萬塊的膠片隻用了一萬塊。
謝蘭生覺得,他已經被形勢逼得越來越像一個商人了。
從樂凱廠出來以後,為了掙出另外一萬的膠片錢,以及交通、住宿、夥食以及片場的水電費等拍電影的必須開銷,謝蘭生又再次開始腦筋急轉彎的遊戲。
Nathan之前跟澳洲海關曾溝通過賠償的事。對方明明犯下錯誤可是依然十分傲慢。他得到的信息是,可以拿到一些賠償,但不多,讓對方賠一切費用包括祁勇來回機票是根本就不現實的。
“唔,有朋友說轉賣電器——”謝蘭生在心裡算算,不行不行,pass。
“倒弄古币?”還是不行,pass。為了積攢原始資金他年初跟朋友幹過,因長時間騎自行車他的蛋都磨破皮了,火辣辣的,也才掙到七八百。
把攢十年的郵票賣了?那也沒法搞定兩萬啊。
而且,再想想,兩萬其實也不保險。錢錢錢,總是錢,突然需要一筆錢的情況簡直層出不窮,謝蘭生真無法保證後面不出任何問題了。
謝蘭生的心裡知道,如果接受莘野幫忙這兩萬塊不是問題。此前,莘野曾經提出可以先給他點渡過難關,0利率,謝蘭生都先回絕了。與過去的每次一樣,他不想拿演員的錢。這些東西是導演該操心的,不是演員該操心的。如果片子賣不出去,他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還上這兩萬塊,太别扭了。親戚那錢是投資款,跟借的錢還不一樣。他答應過收益對分,也不想因自己失誤再拉一個投資人來、把親戚的份額降低。
嗯。
謝蘭生在火車上面抱着膠片沉沉發呆。
怎麼辦呢?
後期還能再省省嗎?
正常來說,電影洗印需要經過五個步驟:底片沖洗、底片剪接、配光、印片、正片沖洗。沖印廠用底片洗片機讓原本黑乎乎的底片顯現出來負像,再用這些底片剪輯,而後配光,接着根據配光師的印片要求再用負像底片印出正像膠片(反轉片),最後用正片洗片機沖洗這些正片,讓其顯影,做成發行拷貝。
他一步步開始思考。
底片沖洗……不行;底片剪接……不行;配光……不行;印片……不行;正片沖洗……
“!!!”謝蘭生忽坐直了腰。
正片沖洗……正片沖洗……正片沖洗……!!!
他仔細地回憶起了在學校裡沖的膠片。學院需要節省成本,自然不會每洗一次就把藥水更換一次。他們全班9個同學分成三組拍攝作品,共用一個洗片槽,你洗好片子我洗,我洗好片子他洗,不大正規,因此,最後一組沖出來的片子就有些許昏暗,發灰,顯影不足夠,跟電影院的并不同。他們拍的都是短片,60分鐘一部,因此,同一鍋藥水至少能沖180分鐘的片子,就是後面會發灰。
可是,謝蘭生想,對于《生根》内容來說,這個色調未嘗不可。
甚至可以說,更完美!
對啊,他可以用别人洗剩的!
想到這裡有些激動。
對于沖洗底片、剪接底片還有配光、印片等需要謹慎态度和高超技術的步驟呢,就按計劃請ABCLAB來做,而既然底片都被洗完和剪好了,最後一步“正片沖洗”有點失誤也沒大礙,重新沖洗就可以了。同時,因為是别人用剩下的,藥水配方藥水質量這些肯定也沒問題。
那,怎麼才能沾沾别人的光,用别人剩的藥水洗片子呢?
謝蘭生知道,ABCLAB不會答應這個要求,即使付錢也不可能,因為這樣太不正規了,人家都有工作流程。況且,作為一家企業,ABCLAB會在片尾字幕裡添加《生根》後期制作公司的名字,包括剪輯、配光、沖印等等,如果色彩太不對了會砸自家的招牌的,ABCLAB那邊絕不會同意因為這錢就做這事。
那就隻有……國内的廠了。
謝蘭生在火車上面整琢磨了兩個小時,而後,一下火車,都等不及先回家,他就在北京站用賣剩的電話卡給在北影的老同學們打電話。其中有導演系的同學,也有攝影系的同學,這些同學在制片廠都會接觸沖印工人,有很多人甚至會在沖印時就站在一邊,等成片。
最後,謝蘭生的某個室友說了一位沖印師傅,覺得對方挺好說話。
謝蘭生忙請他牽線,室友應了。
室友辦事幹脆利落,在謝蘭生剛到家時便打來了一個電話,說今晚上就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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