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就把雙方當前形勢給逆轉了。兩河不敢輕舉妄動。
電話裡,王台瞬間反應過來——莘野是被當記者了,于是耐心地配合着。
兩河鄉長舉棋不定,不過,還是伸手接過來了。
王台說:“你好你好,誤會誤會。是這樣,他是我一朋友兒子,不是什麼境外勢力,剛畢業,還沒工作呢,不懂國内這些事兒,麻煩你們讓他走吧。”他配合着,裝作真的知道莘野的太奶奶今年105了,也裝作真在證明莘野此行隻是為了“盡孝”。
兩河鄉長含糊應了。
挂斷電話,謝蘭生又趁熱打鐵,對鄉長說:“真的,我們不是記者。您要還是不大放心就把裡面膠卷摳走,我們不要了。”
鄉長需要時間想想,并沒有立刻答應,道:“你們在這坐一會兒。”
小紅一聽還不讓走,兩行淚又刷刷下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我們真的不是記者……”她怕且慌,聲音都微微發顫。
謝蘭生用一隻手臂把小紅緊緊摟住了,說:“别急别急,咱們隻是陪莘野來拍些照片給太奶奶,又沒幹過不好的事,相信鄉長和鄉幹部不會冤枉了好人的,咱們幾個等等就好了。”說完,還對鄉長又笑了笑,拍拍他的胳膊肘兒,說:“您去忙吧,您去忙,不用管我們,也别着急,該吃晚飯就吃晚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一樣一樣慢慢地來,我們幾個等着就好。”他跟莘野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既點出了威脅,又給足了面子,讓鄉長在衆人面前有高高的台階下來。
兩河鄉長看看蘭生,沒說話,一轉身出去了。
而後,謝蘭生和其他的人便陷入了漫長等待。在嚴防死守下,小紅一直在淌眼淚,謝蘭生則輕聲安慰,攝影師羅大經、錄音師張繼先顯得十分焦躁,一直轉來轉去,宛如兩隻籠中野獸,隻有莘野翹着長腿坐在貴賓的沙發上,一直看着謝蘭生,并用中指和無名指輕輕地敲右邊扶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六人在鄉政府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兩河鄉長才又進來,語調平緩,說:“你們幾個可以走了。”
除莘野外,所有人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鄉長語氣有所緩和:“拍照錄像要介紹信,我們也是按照規定辦事兒。看你們是真不懂,這次就算了。”
謝蘭生說:“謝謝,謝謝!真不好意思,麻煩咱們兩河鄉了。”他知道,這位鄉長權衡利弊過後已經做出決定。
“好。”兩河鄉長暗示着說,“央視台長可能擔心,回去以後打個電話。”
“當然當然。”
因為知道夜長夢多,也知道寒暄到這差不多了,謝蘭生伸出手一招,趕緊帶着小紅小綠、莘野、羅大經、張繼先離開了是非之地。出大門時,兩排壯漢在走廊上提着鐵棍盯着他們。除去莘野還跟大爺似的優哉遊哉閑庭信步,另外五人都垂着頭急匆匆地穿行而過。
出來,外面已是漫天星鬥。初夏天氣潮濕溽熱,讓人窒息。蟬鳴仿佛一陣急雨,撲面砸來,把謝蘭生滿腔熱情給澆了個透心涼。
他真高興不起來。
一個問題暫時解決,另個問題随之而來——沒介紹信,連“開機”都做不到。
他想:究竟為何會這樣呢?他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他隻是想當導演、隻是想拍電影而已啊。
也不知道誰家的狗聲嘶力竭一直在吠。挫敗、茫然交織起來,一起擰成一根鞭子,狠狠抽在謝蘭生的心尖兒上,生疼生疼的。
“謝蘭生啊,”同樣也已退休了的錄音師張繼先說,“不然算了吧,太難了,這才剛開一個頭兒。”
謝蘭生卻搖了搖頭:“我想辦法。”
他們兩個繼續勸說:“自己拍片,太難了,以前沒人這樣幹過。”
謝蘭生還是重複:“繼續籌備。我想辦法。”
莘野轉眸看了看他。
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
對于取景地,謝蘭生的二号選擇在河北省,叫“盱眙村”。它坐落在一座山上,盱是張目的意思,眙是遠眺的意思,由名可見風景優美。
謝蘭生在某天上午悄咪咪地摸進村裡,一眼看見村口蹲着一個大爺,便湊過去,問村長家是哪一幢,又問,能不能在他屋檐下躲躲太陽、喝一口水,對方應了。
得到對方的允許後謝蘭生也蹲在村口,跟人挨着,一口一個“大爺”一口一個“大爺”地叫,倍兒親熱。他說自己是北京人,逼逼逼逼沒完沒了。等熟了,他問大爺:“大爺,村長平時喜歡什麼?”
大爺說,村長最愛抽煙喝酒。他的口音非常濃重,但謝蘭生還是懂了。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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