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仵作看了看,搖頭道:“不像,這就是手指印嘛,這個人在死之前肯定被人掐過脖子。”
看着死者渾濁的眼睛和有些僵硬是屍體,越千城突然想到什麼,他靠近老仵作,低低問了他一個問題。
老仵作低聲将問題的答案告訴他。
在仵作勘驗老孫頭屍體的整個過程中,雯娘始終一言不發,隻是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眼淚。直到花涴發現了死者脖子上掩蓋的掌印,她終于擡起頭,像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雙目中射出決絕的光芒。
“不用看了。”她突然出聲道:“是我,是我殺的他。”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
那些與他們家相熟的街坊鄰居都被雯娘的話吓住了,“雯娘,你莫不是被吓傻了,說什麼胡話呢?”
雯娘捏緊手中的手帕,仿若捏住了燃燒的仇恨,“我恨極了他,唯有殺了他,我才可以解脫!”
有個看熱鬧的大嬸兒和雯娘該是熟人,她皺着眉頭,很是痛心疾首道:“雯娘啊,你糊塗!老孫頭的年紀雖然比你大了些,可他是真心實意待你好的,咱們街上誰不羨慕你有個好夫君,你究竟受何人蠱惑,居然做出此等事情來?!”
雯娘長笑幾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們都被他蒙騙了。”她道:“他待我好?是的,外人是這樣覺得的,有些時候我也這樣覺得,可那都是假象!”她猛地撸起衣袖,露出素日裡妥帖藏好的累累傷痕,“你們都看看,這些傷痕都是他打的!”她将那些傷痕一一展示給圍觀的阿婆阿爺們看,“我嫁給他多少年,便挨了多少年的打,他不喝酒還好,一喝酒打得更厲害。這些年來,為了孩子也好,為了夫妻恩愛的好名聲也罷,我從未對外人說過他的所作所為。可不說不代表我已習慣了他的毒打,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與其被他打死,倒不如我先将他害死!”
雯娘身上的傷口太過觸目驚心,有些地方疤痕頗深,顯然是很久之前留下的,到如今也未完全消失。
街坊鄰居們這下更震驚了,先前說話的大嬸兒望着雯娘身上的累累傷痕,眼中含淚道:“雯娘,咱們做了這麼多年街坊,我從未見過你受傷的模樣,也從未聽到過他打你時發出的聲響……”
雯娘擡起頭,目光悲戚道:“這便是他的精明之處了,嬸兒,咱們家住得離街面遠,房子隔音又好,動靜本就不容易傳出去,他哪怕喝了再多酒,每次打我之前都會記得關好門窗,連條縫隙都不閃,我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得到。”
有人感慨不已道:“雯娘啊,你應當将此事告訴娘家,想辦法與他合離,你殺他作甚,何必賠上自己個呢?”
雯娘聞言隻是面露苦澀,“我不是沒想過,可是他說了,若是我敢同他合離,或是将此事告訴别人,他便先殺了我,再殺我的孩子和家人,你們别看他在外人面前表現得老實,然他内裡十分極端,我相信他真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任誰也沒想到,平日裡老老實實的老孫頭背地裡竟是這樣的人,衆人對雯娘的遭遇心疼不已。
那幾個衙門裡的官兵本以為這是樁普通的案子,沒成想,裡頭竟牽扯到弑夫一事,且發現這件事的不是他們,而是六扇門派來的捕快花涴。他們幾個心中難免忐忑不安。
雖說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但終歸還是要補一補的,免得出現更大的問題。“你叫雯娘?”其中一個官兵詢問雯娘,“人真是你殺的?”
雯娘擦擦眼淚,重新将身上的傷口掩蓋好,點頭道:“是我。昨天他又喝多了酒,關好窗子打了我一頓。打完我之後,他便上床睡覺了,我在冰冷的地磚上躺了一宿,越想越覺得活着沒意思,也覺得這麼些年實在是太委屈了。我趁他睡得熟,便用床上的被褥悶死了他,為了掩人耳目,也是為了不被人發現,我又将他僞裝成醉酒後窒息而死的樣子。”
“對對對,我看到了。”那個偷顧一念錢包的壯碩賊漢子忙站出來作證,試圖為自己争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這個娘子可狠了,我看到她用被褥捂死了自家漢子!”
越千城的視線一直放在雯娘身上,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當聽到壯碩漢子站出來作證時,雯娘并未驚惶,反而,她的眼底有一抹慶幸的光芒在閃爍,似乎在慶幸漢子能夠站出來作證。
越千城眉心一動,心底的猜測又多一重驗證。
官兵不耐煩地望着橫插一杠的壯漢,“你又是誰?”
壯漢正要開口作答,花涴給了他一個眼神,道:“他與這件案子無關,但也并非什麼善茬,一并帶回衙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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