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越千城究竟想做什麼?
她到此時終于完全相信了那個賣燒餅的大嬸兒的話。無仙派可能真是個擅長忽悠人的騙子組織,為了掙點兒小錢,甚至不惜大費周章地欺騙她這個外鄉人。
保險起見,還是終止和他們簽訂的契約為好,思忖稍許,花涴用稍微溫柔一些的語氣道:“越公子,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
沒等她把話說話,越千城便開始搖頭,“不能。”
花涴睜大眼眸,“你知道我想要說什麼?”
把淩亂的發絲從額前撥開,越千城問花涴,“契約書帶了嗎?”
花涴點頭,“帶了。”
“掏出來。”
她從廣袖中掏出折疊整齊的契約書,“做什麼?”
讓花涴把契約書展開,越千城指着扉頁的一行比螞蟻還小的字道:“看到這一條了嗎?”
花涴皺眉,“哪一條?”她怎麼沒看到?
霍嘉拿來他素日裡常用的放大鏡,遞給花涴,蹭着鼻子不好意思道:“仔細看看。”
将霍嘉給的放大鏡貼在眼睛上,這一回,花涴終于看到了寫在扉頁上的第六條契約條款。
待看完這條契約條款,花涴放下放大鏡,臉上的表情一時很複雜。她想,越千城作甚要取無仙派這樣一個看似灑脫不羁的名字,不怎麼合适,不如幹脆叫無賴派好了!十分寫實!
“也就是說,”眉毛擰成兩股麻繩,她不可置信道:“我要是終止契約的話,得賠付你三千兩銀子?”
越千城尴尬笑笑,“對……”
花涴被氣得哭笑不得,“我一個月的月例才三十兩啊……”她擡起頭,義正言辭地數落越千城,“你這是強買強賣,是诓騙顧客,我可以到城主處告你的!”
霍嘉鬥膽插了一句話,“那個,花涴姑娘,咱們城哥他爹就是城主。”
胸膛來回起伏着,花涴剛想擡出她認識的某位大人物的名頭來撐撐場面,想到為人須得低調,她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越千城趕緊賠着笑哄花涴,“好了好了,别生氣了。”他從架子上取過外袍,領着生氣的花涴往外走,“走,帶你去個地方。”
花涴沒給他好臉色,“去哪裡。”
越千城穿好月白色外袍,“看死人。”
鑒于越千城他爹是淩雲城當家的,是以他去許多地方都不需要令牌或是手續,就連收留無主屍首的義莊也不例外。
這算是他的特權,城主兒子的面子得賣,這一點淩雲城裡的人都清楚。
越千城在前面帶路,花涴在他身後生着悶氣,霍嘉沒有跟來,他的膽子很小,平日裡看到一隻老鼠都很害怕,更别說去看死人的屍首了。
和義莊門前的守衛打好招呼,越千城帶着花涴進到收放無主屍首的大堂,入門是一尊地藏菩薩的塑像,怒目威視前方,瞧上去有些吓人。
幸好現在是春日,屍體腐爛速度比較慢,擱上幾天也沒有味道,若是夏天,屍體放上兩天就有臭味了。
他們要看的無主屍首就放在地藏菩薩旁邊,雖然有白布覆蓋,花涴還是看到了滲透布料的血迹,以及那隻從白布下露出的慘白手掌。
她是六扇門的人,和屍體打交道多了,自是不怕這些,花涴奇怪的是,越千城也表現得十分淡然,似乎心态比她還要好。
花涴向來很明事理,生氣歸生氣,辦正事兒的時候還是會把自己心裡的小情緒放到一邊,一切以大局為重。她問越千城,“你不怕這些?”
這一路上花涴都沒有和越千城說話,見她終于肯主動開口說話了,越千城再度揚起嘴角,“怕它作甚,”向上勾起的眉梢輕動,他微彎雙眸道:“早在幼年時我便見過比這還血腥的場面,承受能力已然練出來了,一具屍體罷了,不過爾爾,不值得懼怕。”
花涴眨眼,看來越千城也是有故事的人啊,話又說回來了,這年頭,誰還沒段不可告人的過往呢。
花涴在屍體旁邊蹲下,深吸一口氣,擡手揭開蓋在屍體身上的白布。
☆、第八章
死者是個約莫三十五歲左右的漢子,臉盤子漆黑,手臂粗壯,手上有幾層厚厚的老繭,已經磨成了姜黃色,說明不是養尊處優之人,是個賣苦力的。
越千城蹲在她身邊解釋道:“這人是淩雲城裡出了名的老實鬼,名字叫周升,平日裡靠做苦力為生,見了人便笑呵呵的,不曾有什麼仇家。今天上午,他被人發現死在路上,渾身的血都快流幹了,所以你看他身上的顔色,慘白慘白的,這是失血過多所導緻的。”
花涴從衣角撕下一塊綢布,包在手上翻弄屍體,“不是仇殺,難道是情殺?”她着重看了下死者的臉,嗯……算不上醜陋,卻也絕不是那種吸引女人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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