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柱子上,把書擋在臉上,小聲背書的聲音還在,深思早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過了好一會兒,周圍響起些腳步聲,她才慢慢回神,看見陶登的兩個朋友正朝這邊走來,連忙又用書擋住了臉,小心地覺察他們的動靜,以便不着痕迹的躲開。其中一個留着寸頭,常笑,看起來有點兇,下手沒有分寸。好幾次直接動手将她弄傷,現在手腕上還有淤青。
這樣算不算校園暴力?那到底是算在陶登頭上,還是那人自己身上?這些被欺負的日子,和以前一樣,每天必出現在她面前,離得遠遠的,眼神相遇之後被電着似的快速躲開。一切都不着痕迹,讓人尋不着心意。
“嘿!姐姐。”寸頭笑嘻嘻地歪着身子過來看她。
叫什麼姐姐!真讓人生氣,看着就是你比我大,好嗎?楊柳心裡罵着,面上勉強一笑,“啊?是你呀!好久不見。”
“請你吃飯,去嗎?”
另一個人看着冷冷淡淡的,站在楊柳面前,扭頭望着窗外的天。
“不了吧?我們不熟。”
楊柳想溜,面前那冷淡的男生如蒲公英一般,輕柔的,優雅的轉過頭來,僅僅是淡淡一瞥,楊柳遲了一步,被那寸頭抓住胳膊又拉又拽,動作不大,力氣不小。這時,她看見徐念之和唐縱一起下樓來,什麼也顧不得,忘了徐念之每每在關鍵時刻掉鍊子讓人傷心,抱有幾分希望和驕傲,那份驕傲裡也隐藏着對男朋友的期待。她大喊,“徐念之,快來救我!”
面前那冷淡人回身解釋,“請她吃飯而已,可以嗎?”
“你去吧,再見!”徐念之像幼童一樣,擺擺手,眉目神情之間竟是惹人憐愛的天真無邪。
“我不去。”楊柳用手死摳住磚砌的柱子,拉扯之間趁機踩寸頭一腳,沒想到這家夥十分陰狠,面上笑嘻嘻,嘴上甜滋滋,暗地裡使勁,差點要把她胳膊捏碎。
脆弱,失敗,無助。到了這時候,她才想起以前在絕望的時候,總是聽天由命,從不期待被誰所救。為什麼和徐念之在一起之後,就會産生那樣的想法呢?先不說他會不會來救,将希冀托付于他人,又讓她覺得自己脆弱了。她對這種感覺實在厭惡到了極點。
除非手指斷掉,否則絕不放手,她想。
手指沒斷,可是一時間五指發麻,真像是斷掉了。在這一刻,她的心也随着落地了。
然而,一雙手抓住了她。
溫熱的,有力的,不會疼,反而像是給她的心,給她的眼,給她冰涼的身體捂了層被子。
楊柳稍稍一擡頭便看見他的眼睛,冬日的陽光照亮了那片黑暗森林,她不敢踏足的地方,有一潭溫泉在等她陷入。
“看她十分不樂意,你幹嘛還要這樣呢?看起來不像是會發生在學校裡的事。”唐縱說。
“不樂意?”寸頭把雙手舉過頭頂,笑嘻嘻道,“你不樂意早說啊!害我費這麼大勁,走了,再見姐姐,再見唐總。”
聽到唐總,楊柳就想到湯總。那人背後不知道藏着多少肮髒的秘密。
“我還以為那些是你朋友,他們經常和你在一起。”徐念之走過來說。
楊柳讪讪,揉着胳膊,小聲向唐縱道完謝,沖徐念之笑說,“不是朋友,不怎麼認識。”
“弄疼你了嗎?”徐念之關心的問。
“沒有,還好。”楊柳正要去尋被扔到一邊的書,唐縱已把書上的塵土擦幹淨遞了過來。
“謝謝。”楊柳盯着唐縱衣服上的拉鍊,不敢擡頭去看他。徐念之突然間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兩人疾走幾步,把唐縱扔在後面。
這是他們第一次牽手。楊柳隻感覺到瘀傷處的疼。
“你是不是感覺到了?”徐念之說。
楊柳心驚膽戰,問道,“什麼?”
“唐縱對你不一般。”徐念之放開她的手,轉身望着别處。“他喜歡你。不過我不會放手的。”
“你不問問我的意思嗎?”楊柳站到他面前質問,“不問問我是怎麼想的?你是不是霸道總裁看多了?這些話我本來打算埋在心裡,想着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口,這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你。可是我實在忍不住了。你問問你自己,在你心裡把我當什麼?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想要這麼淺薄的關系,那我希望你另外去找别的人。我不樂意陪你演戲!”
“你在說什麼?楊柳……”徐念之一把抓住正要離開的楊柳,絲毫不肯放松。“我這麼愛你,你感受不到嗎?”
“對不起,我感受不到。”
“你是想讓我從這裡跳下去?”
楊柳看了看身後的湖,看着徐念之那越看越乖戾的眼神,“你想偷學校的魚嗎?我買給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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