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獅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你說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結論就是在跟我玩兒完之前應該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地開個分鍋大會?”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這麼理解。”
“行,你想好好聊,那我就跟你聊。”雷獅突然放松下來,擺出了平日談生意的架勢。“但是提醒你注意,你的前提就是錯誤的。我們之間不存在一個共同目的——你想分手,我可一點都不想。”
“你想的。”安迷修說。“我們先不提直接導緻這次談分手的導火索事件。就來好好來數算一下,我們從兩年多前确定關系,有維持過超過一個月不打架的和平狀态嗎?”
“沒有。”雷獅很爽快,“但是我認為相對于其他方式,這樣解決問題更加直接。在雙方都能夠承受的前提下,這種交流狀态無傷大雅。”
“某種程度上來說可能是這樣,但是我們之間的關系是戀人。沒有戀人能夠打着架過一輩子的。”
“我覺得沒什麼不行的。”雷獅聳肩,“一切真理都是從實踐中來。你不能在一個全新領域的項目下海之前否定它的經濟價值。”
“你覺得沒問題,我不這麼覺得。所以說我們不是一類人。”安迷修加重了語氣,“維系戀人關系的不應該是暴力或者金錢等等你慣用的手段,而是愛。”
“愛?”雷獅哼笑着重複了一遍。
“對,愛。”安迷修不為所動,接着說下去,“我今天跟你說這個,就是為了讓你知道你與我有什麼不同。在我的認知裡,人世間實現所有長久關系的保障,都是這種聽上去玄之又玄的東西。照理來講,我對這種情感的理解不會比你更深刻,因為你擁有的遠比我多。我少年時父母雙亡,被收養幾年後師傅也去世了。我這種命途多舛的人,現在能坐在這裡跟你讨論情感,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正因為我生涯坎坷,我覺得為了對得起我自己,我有義務把餘生按照父母和師傅期待的那樣,幸福地過完,才不枉來這混賬人世走一遭。”
安迷修的神情很鄭重了,雷獅看着他的眼睛這樣想。安迷修那雙眼睛其實和初遇時比沒什麼變化,沒有紅血絲沒有玻璃體混濁,仍然亮如堂前雪,仍然擁有直率坦蕩的目光,看着哪個方向就像要一往無前地走下去。
雷獅沉思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跟我發展為戀人關系,是因為你當時已經......”他頓了頓,仿佛那個字有多麼拗口一樣。“在愛我?”
“是的。我曾深愛着你,雷獅。”安迷修甚至笑了一下,“那麼你呢?”
雷獅摩挲着下巴,沒有說話。
安迷修的剖白是一個示弱。兩人無盡的交鋒中,雙方都未露過怯。這些令人心動的軟話,安迷修從沒提起過。但是今天他攤開心思,這種事況在雷獅料想之外。然而如今安迷修跟他談的已經不是戀愛,而是分手——情境的不同讓這種示弱又仿佛成為了某種談判籌碼,用以佐證兩人着實不該走到一起。錯誤最好及時糾正,一切似乎都應該像安迷修所說的,回到原來的軌道。
“其實不用想這麼久。承認你不愛我,不會有那麼難。”安迷修說。
但是雷獅又想到昨晚。昨晚他連拖帶抱地把幾乎失去意識的安迷修弄到車上,囑咐司機往哪哪條路走,去哪哪個小區。安迷修突然攀着他的脖子坐起來,挂在他身上,貼着他耳邊問,肚子還疼嗎?雷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之前打出脾破裂的那一拳。知道他還在惦念這個雷獅就已經有些心軟了,剛想說不疼了,但轉念又反問:如果我說還疼呢?
安迷修用氣音說,疼的話就再補一拳,最好讓你疼一輩子。
雷獅當時笑了一聲。他說,是啊,所以......
所以什麼呢?他沒說完,安迷修就睡着了。
就那一刻,雷獅真的很相信,他能跟安迷修把日子好好過下去。不怕說句酸的,生生世世也行。
他昨晚剛剛這麼相信了,現在安迷修神志清醒端端正正地坐在他面前,卻要和他談分手。
“我知道我倆一直不怎麼對付。”雷獅說,“但是這也是一種相處模式。你說你愛我,可是曾經一口一個惡黨地叫我的也是你。你既然愛我,你的騎士道又從來不願意放下,善惡陣營怎麼在一個屋檐下共處?”
“是我。”安迷修說,“那你記不記得,有回你在家裡看魂斷藍橋。我跟你一起看,困得神志不清,劇情也記得斷斷續續。最後迷糊得厲害了,每見一個出場人物就問你,這個是好人還是壞人?你就笑我怎麼跟五六歲的小孩似的,看電影還非要分個好人壞人。”安迷修輕輕叩着自己的掌心,移開目光。“你我其實都知道,電影裡面的人沒法單純用好和壞來區分。愛情電影更是。真實的世界又比電影要複雜多了,誰又敢說誰是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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