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迷修睜開眼睛的時候,胸口壓着一條胳膊。沿着胳膊看過去,赤裸着上身的雷獅側臉壓在枕頭上,睡得微微蹙眉。
他盯着面前這張臉看了一會兒。雷大少爺命裡生得矜貴,連皮相都是萬裡挑一的俊美無俦。輪廓、眉目、鼻梁、唇齒,沒有一處不是造物主精雕細琢的完成品。唯有睡眠将他倆隔在夢鄉的時刻是休戰時間,不必劍拔弩張。于是安迷修才得以想起,自己曾深愛着他的飛揚跋扈,他眉宇間曾夾着安迷修整顆心的悲歡。
安迷修想得眼眶酸澀,轉過視線看着天花闆。思路還沒來得及回溯到昨夜,已經堪堪停在自己肩膀的牙印上。雷獅在床上時就是一隻慣于撕咬的獸類,不必期待他會疼惜到手的獵物。
胃部那條胳膊造成的壓迫感越來越重,安迷修有點想吐。
他決定暫時放棄思考,先拯救一下宿醉亂性渾身沒有一處安生的自己。剛活動了一下肩膀,慢騰騰撐起半邊身子,還沒來得及把胸口的手臂甩下去,雷獅已經睜開了眼睛。這眯眼皺眉的表情安迷修其實很熟悉,是雷獅起床氣還沒過的樣子。
安迷修剛想說你把胳膊挪開,雷獅先開了口,低沉的聲音含着即将發作的不悅。“你幹什麼。”
“上廁所。”
“别去。”雷獅長臂一伸,把人又撈進懷裡,重新閉上眼睛。
安迷修哪哪兒都難受,心情極差:“雷獅,你他媽給我放開。”
雷獅心想真是稀奇,以前安迷修一年到頭也不爆一句粗口,這段時間怎麼每次見面都能聽到他罵人,别是個假的安迷修。這麼想着,雷獅就又看他一眼,氣氛在安迷修冷冽的目光中降下溫來。
“雷獅,等會兒我們談談。”他深吸了口氣,用力甩開雷獅的手。
雷獅平躺回枕上,用手掌蓋住眼睑。“安迷修。”聲音還不是很清醒,這樣的聲線總讓人錯覺帶有撩撥抑或撒嬌的意味。
安迷修四處探尋拖鞋的腳尖磕到了床頭櫃的支架。他心裡一陣不耐煩,索性放棄了拖鞋,赤腳踩在地闆上。
“安迷修。”雷獅又叫了一聲。
他沒有回頭。
安迷修其實知道自己為什麼甩開雷獅的手:相識十年來飽經折磨的神經過于敏感,現在承受不起哪怕一點點似曾相識的溫存來熬煎。
他很服輸。
熱水器開着了,安迷修一條腿架在浴缸沿上,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才把手指探到身後的穴口。
刹那間的疼激得他全身都繃了一緊。很久沒有這麼個疼法了,安迷修有操刀剁了雷獅的沖動。疼是真疼,而這沖動怕還更要咬牙切齒地迫切幾分。
昨晚是怎麼個境況,安迷修記得多少他自己也說不清。可是這樣的關系就落了幾分不明不白的暧昧,安迷修不能接受。騎士是有原則的,跟已經分手的前任上床顯然不在原則允許的範圍内,即使起因是醉酒也不行。但是世界上哪有丁是丁卯是卯的感情,這東西又不能上秤計較得失——幸好不能。若當真計重算賬,他倆大約都是缺斤短兩的奸商路數,誰也沒有寬厚到自願退讓隐忍,來讓雙方能緊靠取暖而不被彼此的銳利刺傷。
等安迷修從浴室出去,雷獅已經穿好了褲子坐在床上抽煙,照例把煙灰磕在床頭櫃上。安迷修瞟他赤裸的上身一眼,問,“你上衣呢。”
雷獅笑了一聲。“問我?合着昨晚喝得爛醉吐了我一身的人不是您了。”
“好的,我知道了。”安迷修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多少錢,賠給你。”
雷獅從來不自己買衣服,都是管家拿他的尺寸去訂做或者直接從品牌店拿,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一年四季都有設計師負責。雷獅本人雖然不在意這個,但能穿到他身上去的衣服價格都不低。
雷獅不說要他賠也不說不用賠,隻是打量似的看着安迷修,良久才開口:“再說吧。”
跟安迷修好上的這段時間是他在外形象最邋遢的兩年。住在安迷修這裡,有時需要穿着前一天穿過的西裝一大早趕回公司,再叫人送當天的衣服來,或者從更衣室的衣櫃裡随便找一套沒穿過的。雷家對繼承人的家教嚴格得很,着裝禮儀是很重的一項,雷父沒少對他這兩年來的行止皺眉。但雷獅因為卡米爾的事,幾乎是跟他爹對着幹長大的,這種小事就更渾不在意。
安迷修當然也知道雷獅不差這一件衣服。心裡盤算幾番,最終還是決定好好說話,真誠交流:“我之前提了分手,但是過于草率。現在想想,覺得我這樣做确實有點不對。”他頓了頓,“鑒于我們在一起的兩年産生的諸多問題并不能歸咎于你一個人,我也應該在結束這段感情前适當進行自我檢讨,雙方求同存異,取得共識,最終達到和平分手,好聚好散的共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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