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通過剛才的事項确認曹丕對甄氏的真正想法,鄭平還是故意揶揄道:
“藏桑葉者,林也。旁人怎知這不是你為了掩藏對甄氏的特殊,故意使出的障眼法?”
若是平日的曹丕,他定會知道鄭平這話不過是玩笑之語,随口解釋兩句了事。可今日的曹丕竟像是沒讀出他話中的揶揄之意,急切地辯白道:
“确非如此,我早有心儀的女子,咳咳咳咳……”
說到一半,素來老成的曹丕突然面色漲紅,像是被風嗆到一般劇烈地咳了起來。
鄭平隻當他激動所緻,原未深想。但轉頭聯系他剛才着急的解釋,不同于以往的失态,鄭平很快捉住靈光。
“你心儀之人?”會顧及着他的看法,怕他誤會,這個心儀的人還能有誰?
“你說的是暄兒?”
曹丕咳得更兇,原來的假咳變為真咳。半晌,他回過氣,卻無扭捏之色,隻神态透着些拘謹道:
“女王聰慧靈敏,才智不輸須眉,吾心悅之。”
鄭平突然沉默,倒不是因為曹丕對自家妹妹突如其來的告白,而是因為他竟然才知道郭暄就是郭女王——
女王乃是得曹丕盛寵的文德郭皇後的小字,曆史上的郭女王隻記載了姓與字,沒記載名,而郭姓者如恒河沙數,鄭平從未将郭暄與郭女王聯系在一塊。
再加上親密的兄妹、姑侄之間直稱名字,他與郭氏一直“暄兒”,“暄兒”地叫,竟不曾有一次提及小字的機會,以緻他直到曹丕吐露心迹,才知道郭暄小字女王,正是曹丕的文德皇後。
鄭平隻驚訝了片刻,便已恢複鎮靜:“暄兒當前并無嫁人之意。”
郭暄今年已雙十之年,已遠超這個時代的平均婚育線。但郭暄自小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因為旁人的準則和标準而為難。郭氏雖從小教導她,卻不會為了所為的倫常而管轄她的言行。她給予了郭暄自主選擇的權利,隻告訴她要認真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以免将來後悔。
至于鄭平……在他看來一個女子成不成婚都是她的自由,旁人無權置喙。何況郭暄極為能幹,能将家中産業管理得井井有條,又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無需他這個兄長擔心。
因此,即便知道郭暄就是郭女王,曹丕命定的皇後,鄭平也不會先入為主,認為兩人就該湊對。若郭暄無意,無人能強逼她。更遑論如今多了他這個兄長,無需受制于任何人。
曹丕聽了鄭平的話,鄭重道:“是以丕也暫未有迎娶之心。”
這話聽着着實有趣,但鄭平想到曆史上的曹丕按照曹操的“賞賜”接納了甄氏,而郭女王因為失怙失恃、家世凋零、沒有倚仗而被帶入東宮,即便受寵也因身份之故,在立後時被朝臣抨擊,直指她是“微賤”之人,未免覺得不快。
這不快倒不是針對曹丕,而是對于韓氏一族。
若無他的到來,若祢衡當真命喪,郭氏與郭暄二人再聰慧,也會囿于這個時代對女子的限制,被韓氏族人設計,不得不背井離鄉保全自身。
而以郭氏的暗疾,她或許熬不過遙遠的旅途,卒于半道。至那時,郭暄這個出自官宦之家,長于縣侯家的貴女便真的失去所有屏障,任人輕蔑。
第73章狂士楚歌
不快的念頭隻持續了一瞬。鄭平向來不會為難自己,為沒發生的事而鑽牛角尖,如今既然他已成了祢衡,自當代替原主承擔一切,不讓親人為他人所欺。
“嫁娶之事應由暄兒自己決定,即便是我也無權幹涉,但若是有人欺她辱她……”
雖未盡言,但鄭平的雙目明銳如刀,曹丕一下子便知曉了其中的未盡之意。
“若有人膽敢如此,勿及先生出手,丕定會為女王讨回一個公道。”
鄭平對曹丕的這番表态沒做評價,他離開司空府,徑直回家尋了郭暄,問她對自己的終身之事可有看法。
經過一番對談,鄭平察覺郭暄對曹丕雖有好感,卻未有以身入嫁的打算。她不懼流言,不會因為花信之期未嫁,而曹丕願意娶她而順勢搭夥。鄭平不知道史載中的郭暄是因為什麼原因入東宮為側室,但如今的郭暄無需為了任何人而屈從現實,她的一生隻屬于自己,不屬于其他任何人。
自郭暄知道鄭平深藏不漏後,便央着他教自己習武。
鄭平假托自己的武藝是遊學時一個遊俠所教,隻有形與巧,而無内勁,郭暄若要學習,不但要學會用身上的筋骨輸送巧勁,還要用繁重的肢體鍛煉為自己打樁,對于從小養在室内的嬌女子而言是一件異常艱辛的事。
郭暄并未替自己保證什麼,但她按照鄭平所說的方法,日複一日地堅持,不畏酷暑,從未有一日的懈怠,完成了許多壯年男子都難以忍受的訓練量,讓一向缺少心緒起伏的鄭平亦不免露出訝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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