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風流之心見風流的曹操聞言大笑:“丕兒也到情窦初開之時。既然他對甄氏有意,那便将甄氏予了他,以通人事之便。”
做下這麼個吩咐,曹操便将甄氏女抛至腦後,着手準備遷徙之事。
他預備将政務核心遷到邺城,将整個運轉機制北移。
若此事成功,那麼曹操的核心勢力就會在邺城紮根,大部分文官武将都會随着曹操定居邺城,留給天子的隻剩一個空殼。
因此,當曹操開始籌備這件事的時候,整個許都炸了一鍋,不管是曹操的親信還是皇權派都反應極大。
親信們各有想法,有的興奮,有的則表現出憂慮,擔心曹操此舉是否操之過急。
而中立派與皇權派都程度不同地表現出不情願,尤其是拱衛天子之臣,明面上或者背地裡罵了曹操千百回,曹操勢力與皇權勢力之間的關系日漸緊張。
孔融原與曹操關系尚可,但聽了此事後,剛直的他對曹操的好感跌破冰點,拿了曹操給曹丕“指美人”的行為借題發揮,寫了一封信給曹操,信中滿是諷刺之意:
“武王伐纣,賜妲己與周公。”
這段話在曆史上從未出現過,又因孔融與曹操的關系一向不錯,正志得意滿的曹操一時之間未解其意,讓人問孔融道:
“出自何本典籍?孤怎麼沒見過。”
孔融嘲弄道:“以今推古,想當然罷了。”
曹操這才知道孔融這是在鄙視諷刺自己,不由大怒。
武王伐纣是起義兵事,可賜妲己與周公等同于荒唐之舉。将二者并于一處,不僅讀着荒誕,更令人匪夷所思。
自上次孔融反對禁酒令開始,曹操便對他有了些許不滿,如今又被這麼諷刺,曹操原本藏在心中的不滿達到了頂峰。
更讓曹操覺得不爽的是,孔融在轉移的關鍵時刻寫了這麼一封信,明面上看起來是在諷刺自己賜老朋友兒媳給兒子的事,乃是“以正義之名行荒誕之事”,實際上又何嘗不是按指他與天子的糾葛?
孔融怕是在諷刺自己:明面上逢迎天子入許,舉忠義大旗,實際上卻荒誕無端,棄天子于不顧。
曹操一直認為孔融是自己這方的人,哪知他竟現在天子那一頭,這讓他怎能不氣。曹操當即下了個決定,欲給孔融一個好看。
這個念頭還未執行,他忽然想到孔融與鄭平的關系,不由頭痛欲裂。
他倒不是真的怵了鄭平,可如果能過得更加舒坦,誰會特地找個專職噴子給自己過不去。
猶豫許久,終究是掌權者的威嚴之心占了上風。
曹操找來鄭平,旁敲側擊,詢問他對此事的看法。
鄭平沒想到即便有了自己這隻蝴蝶,老朋友還是如此剛直。他沒有直接評價此事,而是挑眉對曹操道:“何時司空竟成了媒人?衡今日攜了筆墨而來,不如讓衡替司空點一顆痣,為司空增添亮色?”
曹操不明白媒人和痣有什麼關系,但他用腳趾頭也知道鄭平又開始暗諷自己。他心如止水地接受了這段譏言,虛心道:“事已至此,正平以為該當如何?”
他想試探鄭平的底線,好決定他該怎麼整治譏諷他無德荒誕的孔融。
鄭平隻是道:“何不詢問當事的二人?”
曹操本問的是鄭平對孔融的想法,哪知鄭平竟繞開孔融,反而直指事件本身,将整件事的核心回到曹丕甄氏二人身上。
本欲反駁的曹操突然想到了什麼,同意了鄭平這個要求,派人找曹丕甄氏二人過來。
年方十七的曹丕剛剛知道自己父親亂點鴛鴦譜,把袁家的兒媳指給自己,正氣悶的時候,聽到曹操找他過去,連忙帶着從衛來到中堂。
第72章狂士楚歌
曹丕正值舞象之年,正是情感豐沛之時。
而曹操與袁紹在反目成仇以前曾是相處了幾十年的好友,袁家人對于曹丕而言并不隻是毫無關聯的俘虜。因此,在見到滿室婦人含淚飲泣之際,曹丕着實做不到無動于衷、冷血以待。
他想起長兄曹昂亡故的那天,聽聞死訊的嫡母丁氏亦是這般悲若心喪,涕淚漣洏。那是曹丕第一次見到向來果敢堅強的嫡母露出那般脆弱的姿态,也是第一次痛入骨髓地知曉了亂世的殘酷,了解到:個人的身死榮辱牽系了一整個家、一整個族。而亂世之于女子總是尤為苛刻,她們不但要承受失去至親的苦痛,還失去了甘足可期的未來。
那一天,年少的曹丕終于認識到野心的合理性,也終于意識他身上具備的重責。
他沉穩地安撫了袁家的親眷,并善意地給袁家哭成花狸的新婦遞了一條手巾。他未曾料到,這片臨時興起的恻隐之心,變成越傳越離譜的風流韻事,還讓他差點被硬塞一個新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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