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使得。”正好他也想看看這些人準備耍什麼花招,順便揪出祢衡被打至死的真相,“待歸家稍作休整,再來與長者讨教。”
見對面二人目藏陰翳,他又順勢加了句:“若女子着男衣真有禍害之能,我定要去貴府為兩位尊夫人送上幾套男子之服,好讓二位早登極樂,也省得不陰不陽地浪費口糧,隻會将自己的愚蠢無能歸結到女子身上。”
第42章狂士楚歌
此言一出,哪怕是自恃德高望重,擺出不與小輩計較姿态的老者亦動了真火,一張橘皮臉漲成厚重的豬肝色。
中年男子更是氣得不行,因那句折損郭暄男裝之語是出自他的口,鄭平此言,仿佛在他臉上來回扇了十幾巴掌。
老者陰恻恻道:“十六侄孫還是注意些口德,小心因為造了口業,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予你懲戒。”
鄭平不想再和他們糾纏下去。該說的已經說完,兩個道貌岸然、為老不尊的族人不能影響他分毫,哪怕他們因為被他氣狠了,脫去虛僞的外衣,從含沙射影的指責變成明目張膽的詛咒,對鄭平來說也就是野獸換了種叫聲,完全不值得在意。
隻是得了詛咒而不吭聲并非他的風格,他撫摸馬的骢毛,給李進及身後的随扈做出暗示,不鹹不淡地丢了句:
“長者勿擾。似二位這般皮厚心黑、隻知在小輩面前抖威風的都未遭報,可見老天偶爾也會瞌睡一場。若老天睡醒,怎麼着也是先是醜人擋在前——由作孽多的先。衡不才,總能親眼看着二位種因得果,為二位送送終。”
聽到“作孽多的先”這五個字,老者與中年男子同時一震,不清楚鄭平這是一時的激憤之語,還是看出了什麼。
因為這一瞬間的猶疑,當鄭平等人突然策馬狂奔的時候,兩人完全沒反應過來。
眼見前方的人馬一往無前地往這邊沖,使勁了全速——仿佛視他們于無物,準備從他們上方踏過去——老者與中年男子同時吓了一跳,幾乎魂飛魄散。
尤其是養氣功夫不到位的中年男子,因為眼前極具恐怖與刺激的視覺效果,他無意識地放聲高叫,拼命想要後退,卻被車座擋着,怎麼也無法逃開。
眼見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十尺,二人吓得肝膽欲裂,忽然,跑在最前方的鄭平敏捷地牽動缰繩,将馬身偏轉了一個極巧妙的角度,正好蹭着車駕跑了過去。
與車座在同一條線上的鄭平輕易駕馬避過,在他後方的李進依法炮制,同樣驚險地從車駕的另一個方向蹭了過去。
随後,第三橫隊的郭暄,以及旁邊不在同一條線上的護衛也擁有高超的騎術,他們雖然做不到鄭平與李進那樣的水準,但在兩翼避讓車座卻是沒什麼問題。
這支馬隊就像被摩西分海的海,在經過車駕的時候迅速分開,又在遠離車駕後迅速合攏。除了留下漫天的灰塵,留下驚心動魄的視覺與聽覺上的恐怖,絲毫沒有損害到老者二人。
老者二人知道自己被耍了,被平白的恐吓了一遭,臉色顯得格外難看。
中年男子被吓破了膽,許久才緩過神:“阿父,這該怎麼辦,他難道知道……”
老者眼光中閃過一分毒辣:“就算知道能怎樣,他有證據?”
中年男子沒有附和。而老者雖說得陰冷而自信,實則也并非擁有完全的把握。他們趁着鄭平回家休整的機會,先一步找其他族人商量對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離開後,一個敏捷的人影順着他們一路留下的車轍,緊在後頭,随他們一同去了目的地。
……
鄭平回到侯府,被又驚又喜的門人恭恭敬敬地迎了進去。
因為不了解環境與局勢,他一邊往正堂走,一邊向門房套話。
等靠近中堂的時候,他已通過看似無意的詢問獲取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随扈等人被留在中堂,鄭平與郭暄在卷簾侍女的帶領下前往後院。
祢衡——現在應該稱為韓衡——長年不在家,府中的主人便隻剩下他的母親郭氏,以及客居在此,但算得上半個主人的郭暄。
郭氏是個很果決的女人,當她發現族中的幺蛾子,立即讓郭暄離開晉地,動身前往南方。
她一方面是想讓郭暄帶口信給自己兒子,讓他不要回來,卷入這些烏七八糟的鬧心事中,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為了讓郭暄也避開這個是非之地。
對于這麼一位愛子之心拳拳的母親,鄭平尚未見面,便已生出幾分好感,更不會允許自己躲避在外,把什麼事都由這位含玉握金的女子扛。當知道她身體有恙,正躺在卧房中休憩的時候,他眉峰微皺,仔細詢問病情與發病前後的種種,包括是否請醫問藥,何時進藥,生病後都有誰過來探望,都說了些什麼話……事無巨細,問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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