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醒醒!”
歲玉猛地睜開眼,從夢境中抽身。
她迷蒙地扭過頭,發現韓今越正滿臉擔憂地看着她,說:“做噩夢了?”
“什麼?”
歲玉回過神,她環顧一圈室内,有種恍然隔世的朦胧感。
“是,”她擡手摸着額頭,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的冷汗,“是做了個噩夢。”
韓今越倒了杯冷水遞給她,翻身拿起手機看了看。
在歲玉靠在床頭喝水時,他盯着手機,語氣不明:“歲歲,馮遠查不清楚林川的背景。”
歲玉拿着水杯的手輕輕一顫。
就連馮遠都查不出來,這背後定然有勢力故意抹去了林川的痕迹。
她握着水杯,故作輕松一笑:“興許是他認錯了人,林蔥就在乎他老子一個,肯定要遮得嚴實些。”
韓今越回了個消息,說:“我讓北京那邊的人再查查。”
歲玉短促地“嗯”了一聲,她摸出手機,發現已經是淩晨五點半。
“馬上天亮了,”她岔開話題,“我去洗把臉,咱們一起出去嘗嘗大同的特色早餐。”
“好。”
韓今越俯下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才說:“去吧,我去外面看會兒文件。”
等他關上房門離開,歲玉才解鎖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舅舅,”她說,“我做了個夢。”
*
遠在北京的許志遠剛剛起床,正在翻看秘書提供的一天行程。
他接到歲玉的電話,有些詫異:“你是說,你懷疑這是姐姐他們托夢給你。”
“嗯,”她聲音平靜,“我可能遇到了當年的車禍肇事者,想請您幫忙查查。”
她補充:“還有,我覺得餘恒這個人恐怕也不簡單。”
“行,沒問題。”
許志遠一口應下,他話鋒一轉,問:“如果真是這人,你打算怎麼辦?”
歲玉洗完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聲音平靜:“血債血償。”
許志遠吹了聲口哨。
“有我的風範,”他語氣輕松,“我給你調撥人過去,做事不必顧慮。”
*
豆腐粉、油餅、麻葉、羊雜并上豆腐腦和豆面,歲玉和韓今越如同世間最平凡的一對情侶,坐在早餐店内。
熱氣騰騰的包子出籠,周圍人群來來往往,不斷有學生和上班族來到店裡吃飯。
歲玉嗦着豆腐粉,忽然冷不丁說:“舅舅給我撥了人手來,晚點到機場。”
韓今越拿起桌上的醋遞給她,像是對此并不意外:“我讓馮遠去接。”
二人正低聲交談時,旁邊突然有客人不慎撞了韓今越一下,碗裡的辣油潑到了男人胳膊上。
“對不起,對不起!”
那人連忙道歉,他小心翼翼地問:“您這衣服多少錢?我賠您,或者您脫給我,我給您洗。”
“不用。”
韓今越微微皺起眉,避開他的靠近。
這人的裝扮明顯就是上班族,而韓今越的衣服大多都是意大利裁縫量身手工定制,肯定賠不起。
“不用賠,”歲玉開口打岔,“回頭我們回家洗洗就行。”
她擡頭看着對方,卻發現他的另一隻手始終插在兜裡。
歲玉忍不住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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