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堂中的氣氛更是凝重。這些事情,不是沒人想到,隻是就算知道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吳燦華,但具體要怎麼做,還是沒人能拿出一個妥善的法子。
這時,堂中有人忽然輕聲開口道:“我倒是有個法子……”
窗外秋意正濃,外頭傳來敲門聲。岑源放下筆起身開門,發現是樓下的小厮送了藥上來。
坐在榻上的青年,瞧了眼那濃稠的藥水,眉頭皺得化不開,恹恹道:“先放着涼一會兒吧。”
“正是溫的。”岑源見他的模樣,似乎覺得有些好笑,故意道。
“溫得也苦。”
“涼了更苦。”
霍思遠妥協地放下手上翻了一半的書卷,将藥接過來:“那先生替我拿塊糖吧。”他指着窗台邊的小櫃,“盒子裡用油紙包着。”
岑源走過去,果然從案頭盒裡翻出一小包油紙包着的酥糖,上頭灑着一層桂花,看得出主人吃得珍惜,隻動了幾塊。
他捧着油紙包回過身,霍思遠果然已經将那碗藥喝空了,隻是眉頭還皺着,等從他手上撚了塊桂花糖放嘴裡,才漸漸舒展開眉頭。
“我能嘗一塊嗎?”岑源問他。
“你拿吧。”霍思遠似乎有些意外,但答應地還是很爽快。岑源本來是見他對這糖藏得珍惜,故意逗逗他,見他答應地痛快,便也忍不住撚了一塊放嘴裡,果然入口甘甜,還帶點桂花的清香,是小孩子會喜歡的味道。
“怎麼樣?”
“不錯。”
霍思遠便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李記的桂花糖是衡州的老字号了,一直開到現在。就是聽說地方偏僻了些,你要是喜歡,就讓寄孤帶你去。”
岑源道:“董堂主日理萬機,怎麼好因為這點小事麻煩他。”
霍思遠聽了,神色黯淡了一瞬:“說得也是,那找個堡裡的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岑源察覺自己興許是說錯了話,便另起了一個話頭道:“少堡主與董堂主關系很好?”
“我倆自小一起長大。”說到這個,霍思遠看上去又提起了精神,“寄孤是後山守墓的董叔從鄉下接過來的孩子。那年鄉下發大水,他爹娘死了,董叔就把他過繼來當了養子。他年紀小的時候話很少,因為臉上有傷就常被後院那些孩子欺負。姐姐每個月十五都要上山給娘掃墓,一來二去注意到了,就接他回來當我的陪讀。”
岑源道:“董堂主能得少堡主和大小姐真心相待,也是一樁幸事。”
霍思遠笑了笑:“不是的,寄孤他能有今日,是他自己努力。
我自幼身體不好,跟不上學堂的進度,寄孤跟着我上課,學得都比我快,總要回來再幫我補課,有時候先生要我抄書,也是他夜裡偷偷替我抄了交上去,免得我受罰。
我學不了武,又不喜歡一群人圍着我。寄孤就偷偷去求了姐姐,跟着堡裡的弟子學武,這樣将來即使有什麼危險,他也能在我身邊保護我。
我知道外頭不少人嫉恨她,都說他能有今日全是靠着姐姐。但我天天同他在一起,他暗地裡付出多少,我都看在眼裡。”
他神色間既有幾分感慨,又有幾分驕傲,可見這番話字字真心,對董寄孤能有今日,确實是發自内心地感到高興。
岑源溫言道:“我以前見董堂主冷淡,沒想到竟也是個如此細心的人。”
“恩,”霍思遠淺笑道,“他雖看着不好相與,實際上是個再心軟不過的人了。”
“我不同意。”落針可聞的大堂上,謝斂低聲打破了這一片寂靜。
董寄孤轉過身,語氣并未因為他的當衆反對而起波瀾:“謝公子能說說理由嗎?”
謝斂負手站在堂下:“風險太大,董堂主自問有幾分把握?”
“七分。”
“我是說保證誘餌的安全?”
董寄孤一愣,微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非常時期隻能用非常手段……”
“這個非常也包括無辜者的性命嗎?”謝斂的語氣忽然尖刻了起來。
堂上靜默了一會兒,霍芷接口道:“寄孤這個法子确實是目前最快就能見到成效的辦法,雖要冒些風險,但與收益相比,這點風險霍家承擔得起。除非謝公子還有更好的法子?”
她從堂上看過來,目光冷淡地落在謝斂身上:“她如今既是霍家堡的人,與霍家就在同一條船上。就算當真有什麼不測,以一人的性命換取百人的性命,不值得一試嗎?”
“大小姐說得也有道理……”堂中有人開口,接着便陸續有人附和道,“董堂主的法子若是能成,于霍家堡也是大功一件。”
“不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禍當前,本就應該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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