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已經有些渙散,隻是一直強撐着,這會也還在努力聚焦辨認着燭酒的臉,最後可能實在是有些模糊,隻能伸手探去,一點一點的摸過他的輪廓。
燭酒:“乖年年,我們閉上眼休息一下好嗎?”
塗年搖頭,固執道:“我不要。”
金離低聲罵了一句,像是受不了這種場景,拿着煙走到院子中去,背影有幾分倉促、狼狽。
塗洪他們也看着塗年,父母離世的那段日子他們也這樣圍坐在塗年身邊,他那時候年紀很小,又親眼目睹了他們的死亡,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驚醒,醒了之後也是這麼拗着頭固執地說他不睡了。那時候他們會輪番上陣哄他睡覺,講故事、唱催眠曲等等,反正是能用的手段他們都用了,雖然有些鬧騰,但是的确每次都能把他給哄睡。
塗年扯着燭酒的衣袖,用盡了所有的氣力以至于指尖都有些發白。他當初昏迷的時候做過一個夢,夢中也是他爸媽來接他了,在一片暖陽中他進了另一個世界。
可是……他不想走啊。
“我不想睡着,酒兒,我不想睡。”
燭酒低頭吻住他的唇,他笑道:“沒有睡,隻是閉閉眼,眼角都紅了,會不會疼?”
說着又吻上了他的眼,溫暖的唇落在眼睫上,一絲絲麻癢篡入心髒,眼睫微動,塗年終是緩緩閉上了眼。
眼角一顆淚水潤濕了小小的一顆痣,他低罵了聲,“你太壞了。”
非要逼着他走……
塗洪垂着眸,遮住眼底的那絲悲怆,低聲唱出了那唱了無數遍的催眠曲,屋子中隻留下他那低低的吟唱聲,很好聽卻又無端讓人想哭。
塗荒一臉不可置信,用手捂了臉。塗宙和塗宇隻是坐在沙發上,沒有表情沒有動作甚至連眼神都是麻木的。寒風刮過,院子裡的樹葉撲朔朔地掉到了地上,金離夾着煙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轉身望向屋中。
“轟隆”一聲悶雷過後,屋外竟然飄起了雪花,一如那個夜晚的雪原。燭酒低頭在他的無名指上吻了吻,吻在那枚說好了要帶一輩子的戒指上,冰涼刺骨的戒指再沒人将他暖熱,再擡頭雙眼鋪滿了淚水。
原本他所有的希望都在雙生佩上,他以為塗年如果走了能把他一起帶走,可是到現在雙生佩都沒有一點反應,他們明明立了契的,明明立了契的不是嗎……
“我要怎麼等你呢……”
他愛他,他愛他,雪花飄在空中,輕輕一碰就成了水滴,隻是再沒人墊着腳尖紅着臉吻上他的唇。
……
不過沒過多久大家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塗年的心跳沒有停止,不是死亡,隻是現在的體溫、心跳以至于呼吸都維持在一個臨界值。
做了各項檢查之後,塗宙和金離說了個比較讓人難以相信的事實,塗年肚子裡的孩子竟然在反哺……雖然的确有這種例子存在,他曾經手過一個例子就是嬰兒在肚子裡的時候通過臍帶像母親輸送造血幹細胞。
很神奇導緻他一直沒有忘記,沒想到的是這奇迹般的事也落在了塗年的身上。
不止如此,塗年原本的舊疾似乎也在好轉,身體像是正在重新被構造一般,說不定等塗年下次醒來之後就連舊疾也痊愈了。
初步的檢查結果就是這樣,但是面對失而複得的寶貝總是會有點患得患失,所以幾人決定還是将塗年送到了醫院,好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照顧以防發生什麼變故。
這巨大的喜悅突然砸下來,大家都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金離感歎了一聲,“活着就是希望,活着就有希望啊。”想了想又憋出一句,“不愧是燭龍。”
肚子裡就開始和天道作對了。
這話一出引出了好幾個人的瞪視,他眨了眨眼,手在嘴上做拉拉鍊的動作,表示自己禁聲了。
唯有燭酒沒有動作,隻是坐在塗年的身邊,一雙眸緊盯着他的臉,這種情況持續了好幾個小時,以至于塗荒偷偷問塗洪他不會是受不了這個刺激傻了吧。
塗洪瞥了他一眼,沒有打擾隻是用手勾上塗荒的脖子,把這個單細胞生物給帶了出去。
屋子裡就隻剩下燭酒和塗年了。
燭酒不知想起了什麼,抿着唇笑了笑,說道:“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等你。”
……
塗年醒來的時候,正好是在一個午後,窗外陽光明媚,微風刮過白色的窗簾紛飛。刺眼的陽光讓他的眼睛都睜不開,窗外的樹已經開出了綠芽,但是還不到枝繁葉茂的時候,不能完全擋住照下來的陽光。
金黃色的斑駁中有一個人正坐在窗前,手中正捧着一本書,白色的襯衫完美,挺拔的腰身,塗年勾了勾唇,很久沒有發聲的嗓子幹澀不已,“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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