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冼撥通清淺的号碼,還是在榆桑的生日宴會上拿到的,那時候杜姨還在,那時候他還取笑洄淅對榆桑的感情,那時候他們還為榆桑的裝扮驚豔不已,那時候榆桑還沒有同李家決裂,發誓與他老死不相往來,那時候的父親還是那個溫和有禮的謙謙君子,那時候的他們還是他們,如今的他們還是他們,卻也不再是他們。
“喂,你好,洄冼哥哥。”洄冼正感慨萬千的時候,電話通了,那頭傳來清淺清脆的聲音,還帶着些許的緊張。
“你好,清淺,洄淅有和你在一起嗎?”洄冼開門見山地問。
“沒有,洄淅最近都沒和我聯系過,我已經好幾天沒見過他了,也聯系不上他,他說要回家幾天,本來我們說好一天一通電話的,可是我一直聯系不上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他不在家嗎?回學校了嗎?什麼時候?怎麼沒告訴我?”說到後來,清淺語氣中不自覺地流露出焦急,情緒越發激動。
“你别緊張,沒什麼事,就是家裡沒見到人,他也沒跟家人說一聲就不見了,我想他會不會回學校了。洄淅可能現在被什麼事絆住了,等他得了空就會和你聯絡的,放心。”洄冼覺得家裡發生的事還是由洄淅自己告訴清淺來的妥當,再說方才的回話中清淺的擔憂顯而易見,姑且不要再增添她的心理負擔稍微好些。
“這樣啊,那好吧,洄冼哥哥,你找到他的話,能不能通知我一聲。”清淺最後這樣請求洄冼。
車子駛到了墓園門口,洄冼結束了與清淺的通話。
“好的,我會的。那就這樣,我先挂了。”
“謝謝,再見。”
時值十月的清秋,墓園的松柏樹仍然是盛夏時郁郁蔥蔥的模樣,整個墓園一如既往的靜,是一種超越生死的甯靜,是一種出乎塵世的平靜,是一種在于精神層面的肅靜。唯有清風拂過耳畔,仿若逝去之人最後的叮咛絮語;掠過臉頰,仿若離人在執行永久的告别儀式;擦過身側,仿若故人臨别時最後的纏綿不舍。
空蕩蕩的墓園還是空蕩蕩的,是的,靜悄悄,空蕩蕩,沒有洄冼料想中李泉的身影。
然而梓黎墓前的花嬌豔欲滴,正是新鮮的時候,隻在梓黎的墓前,被端端正正地擺放着,沒有任何一點點越過旃枇的墓界,顯得那樣偏心,隻在一側顧自鮮豔。
或許李泉是來過的,帶着一束梓黎最愛的藍蓮花,甚至可能和她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或輕聲,或咆哮,或懇求,或呼喊,不得而知,等到氣力耗盡,聲嘶力竭,喉嚨喑啞之時,方起身離開,留下孤零零的花陪伴着早已成雙成對的人,孑然一身地離去。
對于洄冼模棱兩可的回答,有所隐瞞是必定的,而清淺始終無法安心地等着被告知确切消息,她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才能安心,畢竟洄淅現在是她林清淺的男朋友,她不能在第一時間得知關于他的情況,内心終歸覺得不妥。
與清淺和洄淅都有聯系的,榆桑當是不二人選。如果清淺決定自己弄清事情的始末,那榆桑是她必須面對的一道坎。
距離那次不歡而散的慰問電話,已然有一段時間,在這期間,清淺沒有再主動找過榆桑,兩人陷入一定意義上的冷戰,洄淅的事成了打破僵局的突破口,給了清淺一個示弱的正當借口。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清冷的女聲阻斷了清淺将要說出口的道歉,也磨滅了她親自找尋洄淅下落的希望。
清淺不死心地又嘗試幾遍,依然是應答無果,她頹敗地放下了手機,榆桑又失蹤了,這次洄淅也失蹤了,她仿佛是局外人,無法得知其中的任何内幕,尋不見一丁點的蛛絲馬迹,殘忍地被隔離在事件之外,無能為力,無從下手,除了擔心,也隻能擔心。
正當清淺的内心無比焦慮的時候,手機響了。
“清淺。”電話的那頭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
“你去哪了?還知道給我打電話。你現在在哪?你知不知道你哥在找你,你現在趕緊給你哥打個電話,讓他放心。”煩悶不已的清淺迫不及待地接起了電話,也沒看來電顯示,一聽是男聲,便認為是洄淅打來的電話。
“清淺,是我,胡楊。”男聲急忙澄清自己的身份。
“胡胖子,對不起啊,我都快急糊塗了。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清淺聽清胡楊的聲音,内心不自覺地湧現淡淡的失落。
“哦,想請你去看場電影,最近上映的,聽說還不錯。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好像很焦急的樣子。”胡楊說出自己的目的,但林清淺的這段搶白聽起來太過急切,很不對勁,他忍不住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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