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在外奔波,陳嶺早就餓了,但吃東西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而是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跟孫沛鋒單獨聊聊。
孫沛鋒因為兒子的事心神不甯,這才意識到如今已經過了中午飯點,連聲道歉說自己怠慢了人。
陳嶺搖了搖頭,随手指了一家路邊的餐館:“就去那兒,可以嗎?”
“我都可以的。”孫沛鋒轉動方向盤,将車子停到路邊。
陳嶺握住門把,正要下車,看見孫沛鋒伸手去夠操作台上的手機,擡手截住,豎起一根手指往左右兩邊動了動,示意孫沛鋒别帶手機。
孫沛鋒感到莫名其妙,疑惑卻沒有發問,老老實實的把即将觸碰到手機的手縮了回來。
餐館不大,内裡設計巧妙,卡座與卡座之間有豎起的隔斷,為每一桌食客營造出了較為私密性的空間。
陳嶺選了最角落的位置。
在服務員點完菜,倒完茶離開後,他開口問:“孫先生,你兒子最近有跟人去過什麼陰氣重的地方,或者從别處得到過死人生前用過的物件嗎?”
孫沛鋒怎麼也沒想到青年會這麼問,愣住了。
陳嶺接着說:“孫嘉譽不是陰氣重,易招邪祟的體質。相反,他身上陽氣濃重,血氣方剛。正常情況下,這一類人撞鬼的幾率約等于零。”
孫沛鋒是個聰明人,頓時被這句話給點醒了,“你的意思是,嘉譽屬于不正常的情況,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們,在背後教唆引導?”
“這隻是我的猜測。”陳嶺說,“另一個靈魂想要住進你兒子的身體,有個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孫嘉譽不知通過何種方式招來了鬼魂,并且和對方達成,或者是被引誘達成了将自己的身體獻出,讓對方附身這件事。”
孫沛鋒顯然被這一個猜測震驚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陳嶺:“當然,或許不是他人引誘,而是你兒子出于某種好奇,意外之下做出了招鬼上身的事。”
話到這兒頓了一兩秒他才繼續道:“好奇心的獲取總有個來源,譬如是有人主動告訴他的,他自己在某個論壇看到了什麼,也可能是單純的想要冒險。”
“嘉譽他,他的确對于鬼神之事頗為好奇。”孫沛鋒深深吸口氣,回憶道,“我妻子懷嘉譽的時候,孕吐很嚴重,幾乎是吃多少,吐多少。過後情況好轉,她也不太能吃得下東西,總是犯惡心。當母親的攝取的營養少,肚子裡的胎兒就更不必說了,嘉譽生下來才四斤多,小小的一隻,皮膚又皺又黑,像隻小猴子。”
回憶起這段往事,他臉上情不自禁的染上笑意,轉瞬臉色就黯淡了下來。
“嘉譽從生下來起身體就不好,還不到半歲就住了三次院,其中兩次是普通病毒引起的腦膜炎。另一次是着涼引起的咳嗽,原本隻是小毛病,可他的抵抗力太弱了,不過兩天就轉成了支氣管炎,險些發展成肺炎。”
這兩次孫嘉譽都病挺厲害,醫院還給發過一次病危通知書。
陳嶺想起之前躺在床上的青年,看着瘦,卻不弱,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肌肉線條明顯,平時應該是有健身的習慣。如果是這樣,孫嘉譽的身體素質應該不差才對。
“孫先生,現在的孫嘉譽看上去并不像體弱多病的。”
“這是因為有神佛保佑。”孫沛鋒說,“我的家鄉有個習俗,家中若是有小孩兒從小體弱多病,可将名字挂在神佛名下,俗稱寄名。譬如,神佛如果姓周,那我的兒子就要叫周壽,所以嘉譽還有一個名字,叫孫周壽。”
陳嶺對這個習俗有所了解。
在寄名之前,雙親需要親自去廟裡燒香,然後用親手縫制的紅布袋,裝上孩子的生辰八字,懸挂于佛櫥之上。這樣的紅布袋,被稱之為過寄袋。
其後的每一年舊曆年終,廟裡的僧人就會備上飯菜,送到孩子家裡,算是寄名佛給“寄子”的年夜飯。在僧人離開之前,孩子的雙親得還以用紅紙包好的香火錢。
不過這樣的“年夜飯”寺廟隻送三年。
最後一年的時候,僧人會替孩子取名,即孫沛鋒所說的,名字裡必須有一個字得跟着神佛的姓氏相同。
第二天初一一大早,家人就得帶着孩子前往廟裡上香,正式完成“過寄”,而且孩子在插香入爐時,需要恭敬誠懇的稱寄名佛為“寄爺”。
“爺”是地方方言,是爸爸的意思。
這聲爸爸要喊到成年完婚後,十八歲之前非法成婚的都不行。成婚後的第二天,寄子要親自去廟裡的佛櫥上取下紅布袋,這稱之為拔袋。
據說是,孩子在這期間會受到神佛的庇佑,身體慢慢健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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