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祝鵬戰戰兢兢道,“我想去趟衛生間。”
吳偉偉看向他陳哥,見陳嶺點頭同意,他放下被剝得坑坑窪窪的橘子站起來,“我跟你去。”
“讓他自己去。”陳嶺說,“你坐下,把橘子吃完。”
吳偉偉眼珠轉了一圈,還真聽話的坐回沙發上,繼續剝他的橘子。
祝鵬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喜悅差點就顯露在臉上,他摸了下差點咧開的嘴,輕手輕腳地打開門走出去。
走廊因為兩邊教室的門窗都被打開的緣故,光線明亮,這讓人的膽子大了不少。
祝鵬根本沒去衛生間,而是上了二樓的一間畫室。畫室裡擺放着許多畫架,白色的畫布上白茫一片,而不遠的講桌上,放着一個半截身的石膏像。
祝鵬把石膏像推到一邊,站上講台,踮起了腳,伸長胳膊去夠上面的天花闆。
那塊天花闆上有個凸出來的把手,是當初為了方便工人維修空調,特意留的能從地面上到天花闆内部的通道口。
努力嘗試幾下,實在夠不到,隻好笨重的跳到地上,搬了把椅子放上講台。
這一次站上去,剛好能夠到把手,他把通道蓋子拉下來,裡面藏着一把伸縮的金屬樓梯,抓住繩子往下一拽,梯子落到地上。
祝鵬抓着梯子扶手往上爬,很快就隻剩下一具身體露在天花闆下,所以他并不知道畫室外,陳嶺和吳偉偉靜靜的看猴子演戲。
天花闆上一片漆黑,唯有通道口的一點光讓他勉強看清,在西南方向,安靜地聳立着一個小小的寶塔形狀的東西。
肥壯的身體一點點消失在通道口,未免噪音太大,把辦公室裡的人引過來,祝鵬的每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過三五米的距離,他爬了整整有十分鐘。
随着距離那東西越來越近,祝鵬的呼吸因為興奮而急促起來,無意識加快動作,在指尖能碰到的時候停下來,一把将其抓住。
與記憶中堅硬的手感不同,手裡的東西柔軟黏膩,帶着冰冷的質地,像一團稀泥。
滴答、滴答、滴答。
稀泥從手心溜走,落到吊頂闆材上,他聽見了粘稠泥漿從地闆上爬過來的聲音。
祝鵬驚恐的睜大眼睛,渾身肌肉不可控制的抖動,卻無法調動肌群移動半分。
他感覺自己的四肢被固定在了一根看不到的木架上,就像泥塑一樣,裡面藏着支撐的骨架,看不見摸不着,卻能輕易決定泥塑的成敗。
泥漿的聲音漸漸大了,那小小的一團已經擴大,呈現出巨大的黑色陰影,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
有東西黏到了他的腳上,先是腳尖,然後是腳踝,小腿,大腿,腰身……一直往上,一路抵達他的胸口。
祝鵬張着嘴,無法出聲,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一寸寸的往角落裡爬去,摸到了一把興許是裝修工人當初忘記帶走的工具刀。
工具刀上的鏽迹憑着指腹就能感覺出來,明明該是很鈍的刀鋒,出人意料的鋒銳,輕易就将胳膊上的一小塊肉切了下來。
祝鵬疼得眼眶通紅,眼淚鼻涕一起橫流,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因懦弱和恐懼生成眼淚像是刺激到了鬼怪的情緒,耳邊傳來呵呵的笑聲,緊跟着,他感覺包裹着四肢的泥漿全部彙集到了胸口,它們凝聚成一團,形成了一個腦袋,一個女人的腦袋。
這張臉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是他過世多時妻子。
“救……”祝鵬使勁渾身力氣,隻能從嗓子裡擠出微薄的呻吟。
“救……命……”同樣痛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是一個女人的痛苦呼喊,“祝鵬……救我……”
祝鵬眼眶裡恐懼的淚水決堤,瘋狂的往外流淌,他想要搖頭,想要求饒,對方不給他機會。
那顆黏在他身上的泥塑腦袋湊到他的眼前,腥紅的黏膩的舌尖舔過他的臉上的淚水。
然而,僅是如此并不能緩解地縛靈的仇恨,她卷起舌尖,牙齒緩慢的咬住了祝鵬的眼皮撕扯。
這讓他想起了當初自己請人來雕刻時的場景,因為師傅塑造出的眼眶不夠深,他親自指點,希望能用美工刀,把上眼皮那兒再削去一些。
除了被咬住的眼皮,他握着美工刀的手也沒有停。
此時胳膊上已經被美工刀削得凹凸不平,像被小動物啃食出來的。鮮血沿着手肘流淌,其中一些沾到衣服上,跟黏在他腹部和胸口的那團泥攪和在一起。
“我記得,你當初就是這樣,讓泥塑師一點點削去了我身上的肉……”那顆泥塑的腦袋移動起來,從祝鵬的胸口移動到他的背後,出現在他右邊的肩膀上,“我好疼,真的好疼……我一直在求你,你聽不見嗎,你真的聽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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