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卡心裡卻越發地亂起來,她的腦海一時被白曉音的叮咛占據,一時被梁天昱的瘋狂占據,像是生鏽了的機器難以轉動分毫。
“她要我說動田譚和梁天昱競标。”米卡終于在蔣晴的注視下說了出來,她長長的籲了口氣,這才反應過來此前她和蔣晴之間的交流自己簡直軟得不像話。
米卡心裡立馬别扭得不行,動了動身子,想說些什麼話找回場子。
但是蔣晴的神色卻比她還可怖,沉着眸子,像寒潭裡的水,幽幽地望着她,“不,你和她肯定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相信我?”米卡最受不了别人在自己說了實話之後質疑自己,她暴躁地擡起了些許手臂,氣鼓鼓地又想動手了。
蔣晴卻相比而言冷靜許多,她仍舊後仰着靠在椅背上,并不閃躲米卡随時可能發出的攻擊,“沒有不相信你,隻是,白曉音肯定還有别的後手。”
米卡的手再度地垂下,她開始細細地回想當時白曉音和她說的話,像是播放幻燈片一樣,一閃一閃地在她的腦海中放映。
思考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驟然熄滅,蔣晴顧不得再盯着米卡看,猛地站了起來,迎向魚貫而出的護士和醫生,不自覺地帶上了小心翼翼的謹慎,期盼地問道:“怎麼樣了?”
主刀醫生摘下口罩,語氣有些疲倦,“目前已經脫離危險,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患者的肺部受損比較嚴重……”
醫生還在說着,但是蔣晴卻分不出更多的耐心傾聽了,她快速地下了一個結論,白曉音還活着。
米卡也跟着湊了上來,問道:“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如果二十四小時内無法轉醒,就又危險了。”醫生的神情忽然地嚴肅起來。
蔣晴心中的欣喜忽然地被冷水澆滅,她轉過頭去籲米卡對視,兩人的目光中都透出急切。
接着,昏迷的白曉音被轉入了重症室觀察。一切,好像隻能聽天由命了。
蔣晴站在重症室的門口,透過門上的透明玻璃看過去,點滴緩緩地順着細長的管子注入白曉音的血管,口鼻間戴着呼吸機,隻有胸膛間随着虛弱的氣息而動的起伏才能表明病床上的那個人還活着。
“二十四個小時。”蔣晴喃喃道。她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明明已經洗淨,卻好像還是能看到滿手的血迹。
“她會醒過來的,以她的性格,怎麼會容忍自己這麼毫無尊嚴地死去呢?”米卡與她并肩而站,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蔣晴沒有撥開米卡的手,冷冷地問道:“你想起來白曉音另外的布局了嗎?二十四個小時,等到她醒過來,梁天昱顧忌已經瘋了一樣地在攀咬我了吧。”
搭在她肩上的手不自在地放下,米卡不喜地擰起眉頭,實在讨厭蔣晴的态度,“唐欣,梁天昱失蹤了的初戀,其實隻是瘋了。白曉音說,唐欣是因為梁天昱的折磨才瘋了的,而且她有證據,她會告梁天昱的。”
蔣晴半點都沒有意外,這些腌臜的事情她從小不知道聽到過多少。
“唐欣在哪裡?”蔣晴的聲音冷飕飕的。
米卡回答的很痛快:“康興療養院,我現在就去聯系院長。”
蔣晴點點頭,看着她擺弄手機。
還沒等米卡将電話打出去,忽然間一陣鈴聲在空曠的長廊中響起,回聲空啞。
兩人面面相觑,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白曉音的電話鈴聲,目光齊齊地望向被孤零零擺在物品處的沾了血的手機,屏幕明亮。
走上前去一看,來電顯示:弟弟。
“你沒通知她家人?”米卡伸手拿過震動着的手機,嗡嗡的吵着。
“給忘了。”蔣晴半點沒不好意思,搶過米卡手中的手機,按下了接通鍵。
白曉康清朗的嗓音在安靜的長廊密密的傳開:“姐姐,你今晚不回家嗎?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你姐回不了家。”蔣晴的眉眼閃過一絲憂慮,卻又轉瞬即逝,“你既然有東西要給你姐姐,就來中心醫院吧。”
電話挂斷之後,蔣晴将手機重新放回了物品放置處,從一旁抽出濕巾細細地擦着雙手,擦掉了指腹上沾上的血。
米卡在她同白曉康交談的時候,走到了一旁聯系療養院的院長,這時也挂了電話肅着張臉看過來。
米卡的語氣透着不解,“院長說白曉音把唐欣接走了。”
蔣晴幾乎是在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急匆匆地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始翻找通訊錄,直到将頁面撥到底端,邵懷先的名字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才稍微地平靜下來。
“邵懷先,肯定是他!”蔣晴的語氣格外笃定,同時撥出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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