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白曉音摔落在地的手機,染滿了鮮血的手指點開屏幕,模糊了一片畫面。
白曉音的耳邊隻剩下惡心的嗡鳴,别的什麼也聽不見,她隻看的到蔣晴焦急的神情,和一張一合的嘴唇。
等到救護車嗚鳴着尖嘯的笛聲趕來時,白曉音的眼前隻剩下一片深沉的黑色,而她的腦海中也隻留下了一個念頭——
“我要活着。”
第三十四章
窗外的夜空深沉,隻有幾顆細碎的星子在閃爍,蔣晴坐在醫院的長廊上,呆呆地望着鑲在牆上的小窗,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手術室的紅燈一連亮了幾個小時,偶爾有護士端着盛滿了染血的紗布棉團的器皿進出,戴着口罩讓人看不清表情。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醫院的每一寸角落,到了現在,蔣晴覺得她像是被泡在福爾馬林裡面,喉嚨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看着垂着眉眼的護士快步地離開了她的視線。
蔣晴的腦海裡充斥着大片鮮紅的血泊,讓她心驚。即便平時她嘴上對于一個人的生死說得再如何雲淡風輕,當親眼見到生命力的消逝時,也不會沒有動容。
她低頭看了一眼腕表,已經七點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兀地出現在安靜的醫院長廊中,蔣晴循聲望去,是匆匆趕來的米卡。當米卡的視線與她對視的一瞬,她忍不住站了起來,像彈簧觸底反彈那樣迅猛。以她的驕傲,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看到自己不光鮮亮麗的一面。
米卡的臉上也露出些不可置信的驚訝來,想不到蔣晴居然還守在這裡。雖然從電話裡知道她是目擊者,但是米卡一直以為蔣晴不過也是如當初的自己那樣,把白曉音當個逗趣的玩意兒罷了,是絕對不會多費心思的。
可是,如同自己越來越看重白曉音一樣,蔣晴也是這樣吧。米卡自嘲地笑笑,将遮了眼睛的頭發撥到耳後,“蔣小姐不去警察局做筆錄,怎麼還待在這裡?”
“我不去,自然有人會來的。”蔣晴微微昂着頭,高傲的姿态盡顯。
“人抓到了嗎?”米卡心裡亂糟糟的,沒什麼心思和她争着一時的高下,轉身坐了下來。
見到米卡的态度,蔣晴也沒了撐出來的勁,挨着坐在了她的身旁,甚至還能聞到與醫院消毒水完全不一樣的松香。
“還沒有,應該是個老手,聽王局長說,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蔣晴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擡手卻還想還能帶出一陣血腥味。
米卡有些煩躁地抿了抿嘴,低聲問道:“是他做的嗎?”
雖然蔣晴在電話裡沒有明說,但米卡卻猜到了。隻是,畢竟和梁天昱從小認識,尚且對對方還有一絲妄想,才忍不住問出來。
蔣晴側着腦袋,定定地看着她,“等白曉音醒過來,你可以去問她。”
兩個人忽然都沉默了,白曉音還能醒過來嗎?
這個問題,同時地湧現在兩人的心間,又紛紛地被壓了下去。她們不願意去想。
“手術進行多久了?”米卡微微地咳了一聲,掩飾方才的尴尬。
“差不多快五個小時了。”
這麼久!米卡的心又下沉了幾分。
蔣晴扭過頭看她,隻見到她垮臉的樣子,“我說,你和白曉音之間有什麼約定計劃,現在就告訴我吧。”
米卡愣了一下,瞬間就想起了不久前她在白曉音公司說的那些話。但是,這些事情真的應該告訴蔣晴嗎?米卡心裡不确定,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擺在腿上的右手,裙子被抓得滿是褶皺。
“現在還不願意說嗎?難道你覺得我們還有時間等着白曉音醒過來?或者,你覺得梁天昱會大發慈悲高擡貴手?”蔣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将心中的焦急壓下,平緩了語氣又道,“既然梁天昱出手了,就說明他感受到了威脅,我們如果不出手,那就是在坐以待斃。”
米卡的手一點一點地松開,摩挲幾下撫平了褶皺,短促地歎息一聲:“你說的對,但是,即便是我将計劃說出來,對于現狀也無濟于事。”
手術室的紅燈依舊晃晃地亮着,映在坐在對面的兩人臉上,看上去慘淡無比。
蔣晴心裡像是又寒風吹過,微眯着眼睛躲避紅色燈光的幹擾,掩住了眸間的寒意,“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有沒有用。還是說,你覺得梁天昱喜歡你不會對你下手,所以就無所謂到底是誰輸誰赢是不是?”
米卡默然良久,半晌才緩緩地搖了搖頭,“一個瘋子的喜歡,有半點靠譜的可能嗎?我不說,是因為真的沒什麼用,說出來還會讓你多想。”
“多想?”蔣晴立馬張口,咄咄逼人,“難道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會算你們私底下瞞着我勾結的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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