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質在一旁看着,早就見怪不怪了,隻說:“快去快回,你不在宮裡,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長情并不認為她這話有多少真實性,明明夜夜笙歌,哪裡就缺她了。不過她還是應了,“至多三五天,一定回來。”
神不像人,不受肉身的束縛,他們可以化作流光來去自如。昭質看着她消失在天際,掖着袖子嗤笑:“分明老樹開花,還不承認。”
她們相識雖隻有二十多年,這裡面大半時間長情又在睡覺,但昭質認為女人的天性是共通的。長情這樣的神祗,也有她不為人知的小心思——為什麼要解開結界?還不是方便人家自由行走,走出淵海,到她身邊來麼。
***
長情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遠門,昨夜走下龍首原都算長途了,現在禦風,看着山巒在腳下飛速倒退,間關千裡直達兇犁之丘,可說是降世以來從未有過的創舉。
神龍庚辰,主宰雲雨雷霆、溝渎河川。長情多年前曾和他赴過同一個衆神宴,當時遠遠一瞥,連話都沒說上。這次冒昧前來,她不确定勝算有多少,如果硬要套近乎,隻好胡扯大家都和龍沾邊,勉強算遠親。曾經骁勇的大神,一戰成名後就下野了,據說如今鋼火退了不少,好好央求一番,也許可以網開一面吧!
按下雲頭,兇犁之丘地勢很高,景緻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身在九州時,覺得大唐盛世已是極緻,但離開那片土地,方知不過滄海一粟罷了,這大荒的邊緣,才是真正的無窮無極。
青草漫坡,氣候适宜,她站在平原上向東北眺望,兇犁的半截山體離天隻有一線之遙。雲層是灰色的,似乎聚集了許多水氣,随時會落下一場豪雨來。
掌管水澤就是這樣,神之所在,特征愈發比别處明顯。她走了一程,離山腳還有不近的距離,大雨果然潑天而下了。草底的水珠被激起,和雨水呈沖撞之勢,仿佛天與地的一場交鋒。長情被雨水澆得睜不開眼,朦胧間見有人執着一柄紅傘,從百步遠的地方緩緩而來。
漫無邊際的青綠原野上乍然出現一抹紅色,看上去既驚豔又詭異。長情擡手遮眉,那個人走得很慢,她等了半晌不見他發話,便揚聲問:“來者何人?”
撐傘的人終于到了面前,上下打量她,“應該是我問來者何人,上我兇犁之丘有何貴幹?”
長情很快明白過來,這人應該就是庚辰。
她仰面看,大神眼睫鮮濃,眉心火紋昭彰。手裡的那把傘一點沒有要借她避雨的意思,反而傘骨正對着她的腦門,上面的雨水聚成一線,滔滔洩在了她頭頂上。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抹了把臉向他拱手,“尊駕可是龍神庚辰?”
眼前人面無表情,“你是何人?”
說實話這位上神很沒有禮貌,但長情也能理解,一般著有戰功的都恃才傲物目空一切,誰讓人家是靠真本事吃飯的。
她又抹了把臉,“在下是龍首原看守龍脈的,叫宋長情。”多可悲,正統大神面前,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也是神。
庚辰聽後思量了下,“龍源上神?”
“不敢不敢……”長情連連擺手,“尊神面前不敢提‘上神’二字。”
庚辰的表情終于緩和了一些,“道友不遠萬裡來我兇犁丘,必定有要事吧!我這地方偏遠,道友可别說是來踏青的。”
長情說不是,“我此來确實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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