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霏隐約想起,那雙舒适的手掌被強行抽離他的身邊時,他掙紮着,卻隻能在一片朦胧中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被人推搡着、同人争執着,漸漸、終是離開了他的視野。
不要走……
烈霏無聲的呼喚,頭一沉,再度昏迷過去。
烈霖飽含悲痛,似是再不忍愛子受苦,他再三握拳,直到掌心滲出指甲陷入的鮮血。
“不論是多險惡的決定,為父定會留住你!”
牡丹倏然落了一片花瓣。
九千勝一怔。他怔愣地盯着面前才開放無多日的禦衣黃,心髒先前狂跳不止,卻在花落那一刻陡然轉停。
然而這一切更深一層得加深了青年的不安。他擡頭望了望陰沉的天穹,頭頂陰雲密布,遠遠傳來陣陣悶雷,隐約透露不祥之兆。
“大人……”
“心奴!”自從烈霏有了表字後九千勝便一直以“心奴”喚之,不知怎地,竟聽到那人沙啞的哭腔。
“我不要……不要變成惡魔,誰都好……有沒有人來救我……”
突然意識到什麼,九千勝面上血色消退得一幹二淨,瞳孔瞬間收縮寫滿了難以置信。再顧不得手中的活計,連忙朝雨雪别院飛奔而去。
在他離開的同一時刻,那盆被精心照養的禦衣黃凋零得一幹二淨,仿佛再無了生命的氣息。
烈霏的頑疾據說是由上輩子作惡多端造就的苦難。這是烈霖某一日從一名神秘老者那聽來。
起初他自是嗤之以鼻,還出言訓斥那人的不遜,直至老者徐徐道來烈霏病症種種,饒是烈家家主都禁不住冷汗涔涔。
甚至連愛子此番遭罪都一概預料得到。
烈霖放下了一切身段,隻求老者能救愛子一命。那人的條件雖不苛刻,但聽起來是那般不可思議。
換心。
烈霏的病主要源于心疾,若是将這顆多病的心髒換走,那一切病狀便會随之退卻。
烈霖猶豫不決。首先這種說法實在危險,再來據老者所言重新換過的心髒是老者所信奉的一位邪神的心髒,可行否未知,但若是換了心必定會造成烈霏的心性大變。讓懂事乖巧的獨子變為邪佞的惡魔?烈霖下不了手。
然而烈霏自病倒後一直痛苦不堪,烈霖不眠不休數日,終是同意了老者的提議。
施法換心需要一個月的準備時間,為此他甚至攆走了最與烈霏親密的九千勝。“九千勝……唉。”九千勝是名不可多得的人才,亦是難得受烈霖倚重之人,可連這般能人都不能救治烈霏,他也無需内疚。
眼前依稀晃過最後見到那人時九千勝面上難得浮現的憤怒與不解。
那抹雪白的身影究竟不屬于他們污垢的世界,等待已久的時刻終于到來,烈霖将昏迷的烈霏抱入老者繪制的法陣之中。黑袍老人不知何如悠悠而至,在烈霖的失魂落魄中,輕蔑地一笑。
蒼穹倏然爆發一陣驚雷!
黑袍老者不動聲色,摸出一把骨刀,在少年腕處狠狠一劃!啊,烈霖心中歎息,又不敢阻止,隻得眼睜睜看着烈霏鮮血汩汩流淌在詭谲的陣道中,一步步漫入陣眼中央。
烈霖心頭一動,恍如才意識到他做出了什麼決定。
就在烈霖産生懊悔之情、老者得意之色盡顯之際,前方傳來一聲怒喝:
“住手!”
話音剛落,一柄長刀橫貫直入,筆直插進血水的源頭,将快要彙入陣眼的鮮血堵于甬道内。
這始料未及的變故令老者勃然大怒:“烈霖!你就是這般對待我們的協議的麼?”對于來人的闖入烈霖亦是未曾料到,可現在的他腦内一片混亂,連組織語言的能力都好似無蹤。
來人自然是九千勝。
九千勝面帶薄愠,不理會一旁的烈霖,徑直走進老者,冷聲道:
“黑溪老人,好久不見。”
“是你!”認出來者是何人的黑袍老者先前的嚣張蕩然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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