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偶爾苦惱烈霏的提問。烈霏正是好奇多動的年紀,體弱使得他從未出過門,烈霖不願幼子傷心便鮮少提過外面的世界,如今來了個江湖上走過一遭的九千勝,自是纏着他問個不停。于九千勝而言,那些過往不過爾爾,可落在烈霏耳裡,是那般不可思議。清澈的眸中盛滿了向往,令九千勝見之憐惜。
想他在烈霏這般的年紀,何嘗不是向往外面的大千世界。可知道踏上江湖才發覺事實遠沒有想象的圓滿,兜兜轉轉了一大圈,誠然他收獲了少年時最渴望得到的名望,卻最終遺失了最初的赤子心。與其迷失自我,不如暫且隐居一段時日。奔波了數十年,九千勝比任何人都渴望安定。
唯獨料不到的,是與烈家小少爺奇妙的情誼。
九千勝其實是個外熱内冷的人。
他舉止高雅,待人一視同仁,心地善良,可能同他成為知己放眼江湖竟沒有一人。說是不擅長與人交往,不如說是他将人拒之千裡。以前倒是……不提也罷。
懷中的少年已在青年溫潤的嗓音下聽着故事入眠,九千勝失笑,遂将人打橫抱入室内午休。
烈霏雖是病弱,但無論相貌還是性格實在讨人喜歡。九千勝不是一個喜歡同低齡人交流的人,起初被人介紹入烈府心底尚存幾分不願,可這感覺在與烈霏相處幾日後煙消雲散。對烈霏。他總是多會忍不住多疼愛幾分。
纖長手指拂開少年面上的碎發,九千勝暗自慶幸他做了對的決定。
烈霏太喜歡九千勝了。這是烈府上下一緻得出的決定。
自從來了這人,烈霏再沒有抱怨過活動地方小。九千勝同他住在一個别院,從此烈霏不管什麼事都跑去向他請教還美其名曰“便利”。……問題是誰不知道你是個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的神童。黃雨聽罷暗自腹诽。
烈霏身體不好但腦子很聰明,打記事起日常生活做的最多的便是讀書,說是“飽讀詩書”也不為過。可自從來了九千勝,人就笨了好幾個度。說什麼這句詩讀不懂,這個字不會寫,然後心安理得地靠近九千勝的懷中,做着名義求學實則揩油的“勾當”。
拙劣,太拙劣了。黃雨不禁捂臉。究竟是什麼使得師弟能對九千勝這般着迷?外貌?性格?倒有幾分說服力,黃雨這般寬慰自己。然後一個轉身便看到被九千勝抱着賞花的烈霏,黃雨覺得眼前一陣刺痛。
黃雨有感不适很正常,烈霖都甚至未能同烈霏這般親密。九千勝再特殊終不過一介外人。
曾有别有用心的人暗自“提醒”他切莫過于寵信一個奴仆。烈霏表面裝作乖巧,轉眼再度“寵”九千勝“寵”得無法無天。
烈霏向來反感那些搬弄是非之人,看似為他好實則還不是眼紅九千勝?他烈霏的想法很單純,誰真心對我好,那我便加倍地去回愛他。
他唯獨記得,每當他被病痛折磨得幾近絕望之時,是九千勝一如既往地守在床頭,緊握住他的手陪他壓過無數個春秋。
正如他們初見的那一天。
那名潔白如天神般的男子就這樣降臨在他灰暗的世界中,沖他揮揮手,足以令烈霏為之付出一切。
偶一日,九千勝在聽及烈霏讀書時,出言詢問:“霏霏,你可有表字?”
烈霏一愣,看似十分認真地思索一番。“大人,霏霏還沒有取過字。”
聽罷九千勝來了興緻:“不若現在就為你取一個可好?”
“啊、這……”烈霏難得的對九千勝的提議産生異議,此時他漲紅了臉,“其實,其實我有想過……”
“哦?那是何?”
“心奴。”烈霏小心道,“我自幼患有心疾,這一來既是對我自身的映照,亦是對未來寄于期望。”吾為心之奴,不知從何起,烈霏對自己有了這樣的認知,他總覺得,這會是他今後人生的預言。他當然也不會告訴大人,那是夢境中九千勝對他的稱呼。
九千勝表面不動聲色,他一如往常地覆上烈霏的發絲,心裡卻在聽到“心奴”二字時倏然掀起洶湧波濤。
“心奴,很好的名字。”合攏手中的折扇,他淺笑:“希望你早日脫離心的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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