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繼續點頭。
蘇瑾辰則是眨眨眼,猶豫着問了一句:“白老師,你真的要走?”
“以後就不是你們的老師了,叫我白楓就可以了。”白楓說:“況且你以後如果真的打算和沈離好好過日子了,那你還算是我嫂子呢。就不用老師、老師的叫的那麼客氣了。”
蘇瑾辰微微紅了紅臉。
沈離皺了眉毛:“你确定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就為了甯遲霜?值得嗎?”
“你這問題問的太好了。”白楓笑了,揮手叫來服務生,要了一杯烈酒。他猛灌了一口,才繼續道:“我為了他,做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一直都沒有考慮過到底值不值得。可是我現在想通了,不管值不值得,隻要他在我身邊,我就會做。所以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我離開,等我走的遠遠的,走到一個看不到他的地方了。我就永遠都不用再思考值不值得的問題了。”
白楓說這話的時候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氣,可是蘇瑾辰還是明顯的聽到,他的聲音已經被哭腔填滿。
蘇瑾辰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沈離卻在他開口之前拍了拍他。然後搖了搖頭,示意他什麼都不要說,安靜的聽着就好。
白楓又是一口烈酒入喉,放下杯子的時候,原本滿滿的一杯酒,此時已經隻剩個根兒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沈離,他說:“我記得之前你問過我,甯遲霜是不是曾經标記過我,對吧?”
沈離擰了一下眉毛,他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點頭還是該搖頭。他本人都覺得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話題,可是現在已經被打開了,他也隻能搖搖頭說:“這個問題不重要了。”
“不,這個問題很重要。”白楓露出了一抹微笑,隻是這個笑容比哭都難看。他說:“我以前确實是瞞着你,這是我對不起你。大學的時候,你一直把我們兩個當成無話不說的朋友,但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卻一直沒有告訴過你。”
他說到這裡,已經哽咽的沒辦法再說下去了。沈離想要勸着他别再說了,白楓卻搖了搖頭又繼續說:“甯遲霜确實标記過我,而且是永久性的那種标記。我們兩個做過不止一次,甚至有的時候到了周末,興緻上來,我會陪着他在屋裡待一整天都不出門。我是個Omega,大學的那段時間我已經成年了。而且那時候是初戀也是熱戀,總會有沒有防禦好的時候。所以我不僅被他标記過,我還懷過他的孩子。”
這個答案着實是有些出乎預料,沈離瞪大了眼睛,一旁的蘇瑾辰也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半天沒能擠出一個字來。
白楓喝完了杯子裡的最後一口酒。
等他重新把杯子放回到桌上,發出“噔”的一聲輕響時,沈離才終于如夢初醒的坐直了身子,然後朝他問道:“那,孩子……”
“打了。”白楓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甯遲霜家裡比你們家管的還嚴。他父親認為他應該娶一個像瑾辰這樣的富家少爺,首先是這樣可以配得上他們家的身份,其次是這種人可以給他們家帶來最大的利益。”
“所以在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了。他不希望我把這段戀情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在内,也是一樣。他告訴我,他會找一個合适的時機,去告訴家裡人,他喜歡的人是我,他不會服從他家裡指給他的那個對象。我也一直相信着他會怎麼做。所以我就等啊,等啊……”
白楓深吸了一口氣:“等到最後我懷孕了,他卻過來告訴我,問我能不能打掉這個孩子,說他還是不敢跟家裡決裂。”
“之後的事情就很清楚了。我去做了流産,又去做了标記清除手術,我應該感謝,他帶我去的是最好的醫院,沒有讓我受一點兒傷。可是他全程也沒有說過一句,讓我停下來或者不要做的話。他隻是不停地跟我說着對不起,說讓我再等等他,等等他,他一定會娶了我的。可是要讓我等多久呢?是等到人老珠黃,還是等成一掊黃土?我不知道,也不想等了。”
說到這裡,沈離和蘇瑾辰隻能沉默。
白楓又叫了一杯烈酒,等酒上了桌,他剛想喝,手腕就被人攥住。
甯遲霜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邊,那雙魅人的眼睛裡此時隻剩下了悲痛。他說:“你要想喝,我陪你一起。喝醉了之後,你想打我罵我或者殺了我都可以,别再一個人了,行嗎?”
第62章我跟你糾纏一輩子,不死不休
白楓動作一停,回頭看向自己身邊。目光觸及到甯遲霜時,他好像沒反應過來這個人到底是誰,沉默着皺了好久的眉毛,才笑着甩開了甯遲霜的手,然後再一次将酒杯裡的烈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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