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因為羞慚,也因為疼痛,一直在哭鬧不休。硬要說的話,今次這件事若是換成是陳薔,反應可能小很多。陳薔的性格可比陳蘭堅韌不知道哪裡去了!而且她也更早知道了這個世界運行的法則,早就學會了調節心情——以他們的尴尬身份,若是不會調節心情,遲早有一日要出事!
但事情偏偏攤在陳蘭身上,也不允許替!
陳蘭在母親韓少兒懷裡握緊了拳頭,此時她心中深恨陳嬌陳嫣姐妹,再也沒有第一次見到時的歡喜了。
雖然這次來的女官是陳嬌身邊的,但陳蘭才開始學會思考問題,根本想不了太深遠,一下就認為這件事是陳嬌陳嫣兩姐妹‘合謀’的,心裡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痛恨。
這個年紀的孩子懂什麼呢?他們的推測有的時候中了,但更多時候都錯了。但不管是對了還是錯了,他們堅持自己的想法不會改變。
這件事仿佛是一個小小水花,在堂邑侯府的後院響起,但很快就歸于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所有人之前過的什麼日子,現在繼續過什麼日子。
“松?”養室裡庖廚丙有些疑惑自己女兒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無論庖廚丙還是婢女松,都是堂邑侯府後院的奴仆而已。婢女松平常在韓少兒的院子裡做工,說好不好,說差也不算差了。相比之下,堂邑侯、太夫人、兩位郎君這些正經主人身邊自然好得多,走出院子别人都高看一眼。
但跟着韓少兒也是在内院做工,至少要比外院做粗活的好多了。而且韓少兒雖然名義上隻是一個家伎,但平常其實管着後院的女子們,當着後院半個家呢!
雖沒有名義,卻有實實在在的好處啊!在韓少兒的院子裡侍奉,實際上也很不壞了。
婢女松對自己的父親露出一個心不在焉的笑容,點點頭,“韓姬讓我來看看女郎的棗羹。”
韓少兒當初之所以選中松進自己院子伺候,就是因為她有一個在養室說的上話的父親。韓少兒不見得懂多少大道理,但後宅的彎彎繞繞是很清楚的——不一定要掌控廚房,但至少在廚房要有人!
“棗羹還沒有得呢…”這時候旁邊一個廚娘嘟嘟囔囔的,似乎是無意說的。
松的笑容更勉強了,她當然知道這不是什麼無心之言,隻不過是後院奴仆在捧高踩低而已!
原本韓少兒就是家伎出身,她當後院的半個家,誰是心服的?此前她可是家伎,和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存在!說不定還有奴仆肖想過她,甚至和她真有過一段兒呢!現在她卻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隻不過後院這種地方,看重的肯定是實利。大家雖然不服韓少兒,但她真的在後院站穩了腳跟,生了一子兩女,确确實實得到了主君的寵愛,大家也就無話可說了,甚至争相來讨好她!
但這不是說就有許多人效忠了,這些人因為韓少兒風頭正盛而聚集,自然也會因為其失勢而散去。
館陶翁主身邊的女官和宮婢去了一趟韓少兒的院子這種事根本瞞不住,如今已經流言滿天飛了,說什麼的都有!其中絕大多數都認為是韓少兒一系得罪了館陶翁主,恐怕要倒大黴了!
沒錯,韓少兒是堂邑侯妾,算是陳嬌的庶母了,就算身份卑微,也該因為輩分有一些體面,就像是長輩跟前的婢女一樣——但那是正常情況下!堂邑侯府有什麼正常情況啊!
陳嬌的脾氣出名了的不好,睚眦必報!她若是真的看誰不順眼,肯定不會忍着。至于說韓少兒和她的兒女得主君喜愛?要知道韓少兒和她的兒女如今真實的身份依舊是家伎與家伎子女呢!若是主君的話真的頂用,也就沒有這樣的事了!
館陶翁主若是不肯服軟,堂邑侯難道真的為了‘家伎與家伎子女’同館陶翁主為難?又或者翁主不管别的什麼,先斬後奏…堂邑侯事後知道了又能拿翁主如何呢?
後院一個個都是見風使舵的高手,現在事情還沒有明朗呢,就已經開始敷衍起韓少兒院子的事情了…真等到韓少兒失勢,恐怕會艱難的多!
松并沒有将廚娘的話放在心上,隻是看向了養室靠裡面的位置,有好幾個竈眼,現在明明不是準備饔食和飨食的時間,依舊忙個不停。她知道,這是為了‘不夜翁主’忙碌。
不夜翁主身體不好,侍醫囑咐要‘少食多餐’。為了照顧不夜翁主,本就忙碌的養室又額外分了人手,别的什麼都不用管,隻管着按時向不夜翁主奉食。
假裝無意間走過去,似乎正在準備一道鴨脯。松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隻覺的掌心濡濕。伸出手指了指釜中的沸水:“這是在做鴨脯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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