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隻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隻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良久,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然後,飛快的飄了出去,飄出了蒼蕪院,飄回了她的木蘭居。倒也奇怪,卻說自那日後,大公子霍元擎的病情漸漸有所好轉。病稍稍好了幾分後,霍元擎便又入了宮當值,一連着在宮中待了好幾日未歸,一直到了中秋前一日才緩緩歸來,并将久未露面的長公主一并接了回來。與此同時,一并歸來的,還有失蹤大半年一直未曾有過任何消息的霍家二公子霍元懿。又是一年中秋佳節日,猶記得,去年中秋之際,紀鸢還随着一道在霍家參宴,觀賞拜月儀式,參加霍家的賞月宴,彼時,隻覺得還是個小姑娘似的,無論是她,是霍元昭,還是霍家其餘幾位姑娘們好似一一皆是天真爛漫的。眼下,不過才一年光景,一個已然成了婦人,餘下幾位,那二姑娘待過了中秋便嫁入原先的二皇子現如今的甯王府上了,二皇子及冠,被陛下冊封甯王,賜甯王府府宅,許在宮外開府建衙,而那霍家二姑娘則由皇子側妃一躍成了甯王側王妃,倒也是一朝華貴富麗。霍家三姑娘霍元昭的婚期也已定下,定在了中秋兩個月後的十月初十,霍元昭倒是被生生拘了大半年,表姑娘離了府,霍家二姑娘又被拘禁,紀鸢則入了大房,這諾大的府邸,竟然沒得半個可以閑話家常的人呢,竟日日悶在院子裡繡繡嫁妝,逗逗弟弟,感慨下最後的閨中時光。這日,中秋前一日,紀鸢知曉霍元擎這日定會歸府。于是,早早便出了木蘭居,上午去霍元昭的昭晖院待了一上午,下午便随着霍元昭一道去了洗垣院探望表弟。自那日那霍元擎一言,生生将紀鸢憷得好幾個夜晚睡不着覺,紀鸢不免生疑,那霍元擎是不是故意吓唬她的,他生了病不好過,便也想讓她不好過,亦或是,對她這幾日的态度有所不滿,這才如此這般的。圓房?其實,初被擡入霍家第一日時,紀鸢便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那霍元擎不知在計較些什麼,一直拖到了現下,皆不見動靜,久而久之,紀鸢以為他未有此意,便漸漸跟着松懈了一口氣。其實,伸脖子一刀,縮着脖子也是一刀,橫豎早晚皆要成的事兒,早死早超生,現如今細細想來,紀鸢情願在最初的時候,二人便将此事辦了才好,便不會平白叫人日日琢磨,時時忌憚了。再者,圓房便圓房,哪裡有人這般放在嘴上直言的。本來,這亦是紀鸢為妾的本分之一的,不算什麼的,倒叫他這般一弄,反倒令人覺得有些别扭。在那昭晖院時,紀鸢本以為那霍元昭被憋壞了,去時,才發現是自己想岔了,霍元昭那人,緣何會有這般虧待自個的時候,紀鸢去時,恰好撞了個正着,撞見了霍家未來的二姑爺提前給未過門的妻子來送中秋節的禮物了。人倒是未來,卻派人送了月餅來。名義上雖送的乃是月餅,可私底下卻是那蕭家二公子費勁了心思,收羅來了整個京城最可口好吃的小吃及玩意兒,紀鸢一踏進那昭晖院,隻見整個桌面上滿滿當當的擺放了一大桌子,賀滿樓的醬肘子,百味齋的椰子酥,有那尾子巷的炒栗子,還有那城南廟街的氽魚丸,但凡在京城叫得上号的吃食,竟全都出現在了霍家三姑娘的餐桌上。一看便知是花了心思的。而那霍家三姑娘,隻雙手撐着下巴,兩眼直盯着眼前的美食,竟有些不知從何處下手才好,不過,明明眼中滿是渴望垂涎,面上卻高傲的瞥着眼,偏生裝作有些不屑一顧的樣子,紀鸢進來時,隻聽到畫眉在一旁勸說道:“姑娘,您瞧瞧姑爺費盡心思的給您張羅了這麼多好吃的,都如此給您賠禮道歉了,您就原諒了他吧?”霍元昭卻冷哼了一聲道:“這樣就想讓本姑娘消氣,本姑娘未免也太好哄了吧?”紀鸢聞言隻掩面而笑的走來進來,道:“都這樣了還不消氣,敢問三姑娘,得究竟做到哪個份上姑奶奶您才會氣順呀,啧啧啧,我那未來的妹夫,也真真是個可憐見的——”見紀鸢來了,霍元昭面上頓時一喜,隻歡天喜地的起了身,正要向她迎來時,不知想到了什麼,步履一頓,面上的笑意生生凝住,隻冷哼了一聲,送給了紀鸢一個大白眼,一臉陰陽怪氣道:“你怎麼來了。”“啧啧啧,難得來你這昭晖院一趟,霍家三姑娘就這般待客之道啊,感情,開罪三姑娘的莫不是不是我那未來的妹夫,而是我本人不成?”紀鸢在霍元昭跟前向來不是個薄臉皮,甭管霍元昭什麼臉色,她依然當這裡跟自個院子一樣,怡然自得的緊。紀鸢話音一落,隻見前來奉茶的琴霜笑吟吟道:“當真什麼都瞞不過表姑娘您的眼!”紀鸢頓時隻有些詫異的道:“不是吧?我權當說笑的,當真是我?我與你們家主子有大半個月未見了,如何能開罪到她頭上去。”說罷,隻将目光落到了霍元昭身上,笑吟吟道:“三姑娘,可否能問上一句,小女子哪裡開罪您了,便是要死,也該做個明白鬼不是?”霍元昭狠狠剜了琴霜一樣,道:“就你話多。”頓了頓,又狠狠瞪了紀鸢一眼,道:“哼。”紀鸢逮着左右開問,問了好半晌,終究是問出了原委,原來,自親事定下後,這兩人時常有書信往來,府中長輩見親事已定,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某人,那霍元昭百無聊賴、突發奇想給那蕭家二公子送去了一道送命題,信中問那蕭二公子,他覺得哪個女子最美,換句話說,他此生見到過最美的女子是哪個。卻未料,那蕭家二公子倒是憨厚,竟然毫不猶豫的點了紀鸢的名諱。這下可好,霍元昭瞧了當場氣炸了,氣得渾身打顫,一連着寫了三頁書信過去,直言道,紀鸢這樣的,你這個臭結巴可攀不上,唯有我大哥那般英武不凡之人才配的人,你也不照鏡子瞅瞅自個啥樣,往後莫要給我來信了,要送,有本事送給旁的美人去,如此雲雲,最後,氣得大半個月未曾回對方的信,日日在院子裡吃醋惱恨。兩人寫信寫着寫着也能夠吵起來,紀鸢也是佩服,關鍵是,無端将紀鸢給恨上了,她這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呀。為此,紀鸢笑話了霍元昭一整個上午。在霍元昭的一臉肉疼的表情下,替她消滅了半張桌子的吃食,整個人這才松快了。霍家這定了親的三姐妹中,沒成想,倒是傻乎乎的霍元昭配了個最好的人家。紀鸢由衷替她感到開心。上午在昭晖院打秋風,下午便在姨母的洗垣院偷了半日閑。小表弟如今有了名諱了,霍元康,寓意身子健康,能夠平安長大,據說是二老爺親自取的名諱。三個多月,身子倒是漸漸長開些了,也長了些肉了,不似剛出生那般可恐吓人呢。紀鸢不在二房,不能像從前那樣,日日前來問好,久而久之,對于二房的事兒便不如從前那般警覺,整個府上,對于霍元昭,紀鸢倒不擔心,橫豎她馬上便要嫁出去了,唯有尹氏母子,紀鸢略有幾分擔憂。尹氏輕輕地推了推搖籃,笑着沖紀鸢道:“我到底在太太跟前侍奉多年,事事以太太為先,太太不會為難我的,康哥兒雖是個哥兒,卻比二公子、四公子小了一輪二輪,是絕對威脅不到二位公子的,庶出的哥兒,将來不過分了二房一點點家産罷了,這點兒銀錢,二太太不會瞧在眼裡的,更何況,如今哥兒身子羸弱,太太越發不會放在眼中,對了,前些日子,大姑奶奶歸府,還來院子裡瞧了哥兒,隻道哥兒跟她那苦命的丫頭一樣,好生寬慰了我一陣,大姑奶奶走後,太太還命人送了些補品來給哥兒補身子,想來,大姑奶奶也曾在太太跟前維護過咱們,如今,姨母雖生了哥兒,卻不是府中最引人矚目的,最引人矚目的要數那邊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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