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跪地求饒,杜貴妃跪在宣武大殿外求情,最終,聖上心軟,免了那杜衡死罪,改為發配邊疆,杜家育子不善,罰俸三年,降職二級,至此,此事最終算是高開低走收了場。霍家向來中立,從未涉黨政,永遠隻忠于當今聖上,這似乎還是頭一回牽扯其中,隻是,真乃是有心,或是無意,真乃是個人恩怨,還是暗中謀劃,似乎除了那霍元擎本人,并無人知曉。衆人隻知,得罪了誰,也千萬莫要得罪那天煞之人,原來,真的是會面臨滅頂之災的。霍家向來行事小心謹慎,事情當日發生起,國公爺便親自下令,整個霍家進入戒嚴狀态,半月内,任何人不許私自進出府門。那霍元昭被悶得沒法子,隻得日日前來紀鸢這裡解乏,起先,紀鸢身子虛弱,她忍了又忍,忍了再忍,硬是憋着沒跟紀鸢提及。這日見紀鸢身子已有所好轉,已經可以勉強下床,霍元昭便再也忍不住了,隻噼裡啪啦将這幾日府裡府外所有人的事兒一股腦的說給了紀鸢聽。紀鸢病了數日,整個身子瞧着憔悴清減了不少,這會兒躺在床榻上,背後枕着軟枕,剛用完了半碗粥,聽到霍元昭的話,紀鸢瞪大了雙目,面上一臉難以置信,隻一臉驚詫的盯着霍元昭,愣愣道:“你說那杜…杜衡被發配到了邊疆?整個杜家都差點兒脫不了身?”“何止是這些?”霍元昭四下瞧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杜家行事向來乖張?怎會清白?被捅出來的何止杜衡那幾樁子事兒?背後指不定涉及多少令人發指的醜事,不過是前頭有杜貴妃跟二皇子但着罷了,面上瞧着事情隐隐似乎平息了,不過我聽說,近來那杜貴妃似乎隐隐有失寵的迹象,杜家這個年,怕是得要夾起尾巴來做人了,至于那杜衡嘛,啧啧,聽說身子半殘,整個人都變得癡傻了,也是活該,那杜衡向來惡貫滿盈,做過的傷天害理之事兒壓根連數都數不清,哼,我聽說那杜家還曾向咱們霍家提過親,呸,他想娶誰,真真是惡心死我了,老天不收他,好在,竟被大哥給收了,當真快哉!”霍元昭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幸災樂禍。紀鸢聞言,舉着粥的手卻隐隐在顫抖,裡頭剩下半碗粥險些被悉數倒了出來。霍元昭見了,立馬替她扶了一把,道:“紀鸢,你怎麼了,頭還暈嘛,瞧你這手抖得。”許是人病了,反應也跟在慢了半拍子,紀鸢怔了好一陣,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慢吞吞的将手裡的碗遞給了霍元昭,神色複雜道:“那…那個女子,我…我是說那個女子是哪個?當真有…有這麼一個人嘛?怎…怎沒被揪出來啊…”“怎麼可能?大哥怎會在外頭有旁的女人?想都不用想,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兒,定是那杜家胡謅亂說,用來污蔑大哥的,若是那人是二哥,咱們定會相信,可說大哥會為了一個女子如此,咱們整個霍家就沒有一個會信的。”霍元昭腦袋都快要搖斷了。紀鸢緊緊拽着身下的被褥,隻垂着眼,低低問着:“這…這是為何?”霍元昭笑着道:“大哥性子冷淡,又不近女色,這是所有人人盡皆知的事情,再者,什麼樣的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想當初,大嫂天色過人吧,便是那樣的絕色,大哥都坐懷不亂,難不成還真有女子能夠美得過大嫂,令大哥都忍不住為了這紅顔怒發沖冠不成?”說到這裡,隻見那霍元昭忽而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紀鸢一眼,眯着眼道:“除非那女子是紀鸢你,你是唯一一個美得過大嫂的!”紀鸢猛地咳了兩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霍元昭見狀,歪倒在紀鸢床榻上哈哈大笑道:“紀鸢,你緊張些什麼,想也不用想,定是不可能的,就你?哈哈,估計大哥連認都不認識你吧?”霍元昭笑倒在紀鸢床上,悶了好幾日的心情總算是得勁了。紀鸢卻脹紅了整張小臉,氣的,同時也是緊張成這樣的。為何緊張?為她之前好幾次不長眼,開罪了那人?頭一次發覺,那人竟是那般恐怖,原來,以前,她得罪了對方,受到了懲罰是最小最輕的。那日,她聽到對方揚言要将人給閹了,紀鸢便已經驚吓得不成樣子了,未曾料到,原來,那是最輕的。後續這一切,都尚且在對方的算計掌控中麼?還是,一切不過都是巧合而已?沒人查到她的頭上麼?是因為他出面料理了嗎?她…這禍事,是不是惹得太大了?“好了,紀鸢,你就安心養病吧,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了,唔,好生羨慕你,瘦成了這幅模樣,我也好想再瘦點兒。”霍元昭臨走前,說的這一番話恰好被進來的抱夏聽到了,抱夏聽了頓時臉一黑,隻滿心無奈道:“三姑娘您還真是,瞧瞧這話說的,奴婢都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才好。”霍元昭笑嘻嘻的摸了一把抱夏的臉蛋,竟然出手調戲了一把抱夏,抱夏老臉一紅,氣得連連跑來跟紀鸢告狀,紀鸢隻一臉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實則心裡一片複雜。唔,往後可得離那人遠點兒,小命要緊。紀鸢心情一片複雜,她雖然也盼着杜衡那惡霸不得好死,可杜家遇到了那般大的禍事兒,想來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紀鸢她不過是一介蝼蟻,不像那霍元擎,擁有能夠與之抗衡的實力及底氣,她人微言輕、能力有限,又有想要守護的人,顧慮多,想的自然便也多。隻是,她常年深居霍家内宅,便是他日杜家順藤摸瓜,查到她頭上,也暫時動不了她,倒是——思來想去,晚上,鴻哥兒回來後,特意吩咐春桃将鴻哥兒請到屋子裡說了好一陣話,問了鴻哥兒近來在學堂裡的情形,又特意問了一遭那杜家二公子杜韬。鴻哥兒日漸繁忙,來年二月将會參加童試考試,現如今正在緊鑼密鼓的為來年童試做準備,便是如此,紀鸢生病這些時日,亦是日日抽空守在了紀鸢病床前,累了,便趴在她的床沿前睡着了,足足守了七八日,生生陪着紀鸢一道瘦了一大圈。“杜韬?”似乎有些驚訝紀鸢為何忽而提起了他,隻見鴻哥兒沉吟了一陣,方道:“自從杜家出事後,杜韬便沒來學堂了,已經有好幾日未曾瞧見到他人呢?”紀鸢聽罷默了一陣,良久,隻好生叮囑鴻哥兒道:“聽聞那杜韬性子乖張絲毫不遜他哥哥杜衡,現如今他哥哥出了事兒,他若安分倒還好,就怕那人桀骜不馴,變得越發蠻橫兇狠了,現如今那杜家與霍家…有些淵源,往後他若是重回了學堂,難免不會因之前的事重新為難于你,日後在學堂裡,你要處處留心,記住,但凡見了那杜韬,定要躲着走,倘若果真有些異樣,定要回來與阿姐說,萬不要再像之前那樣,将阿姐硬生生蒙在鼓裡,知道麼?”那杜韬這半年在學校越發耀武揚威了起來,隻倒并未在刁難過鴻哥兒,雖然,偶爾曾遠遠眯着眼将他打量着,到底未再上前發難,鴻哥兒俨然将這号人忘在腦後了,此番忽而聽紀鸢提及,鴻哥兒心下一緊,良久,隻難得一臉認真點頭道:“鴻哥兒知道了,阿姐休養身子要緊,莫要老為我操心…”紀鸢笑了笑,見這一年以來,鴻哥兒身高猛地往上竄,俨然與她齊高了,她瞧在眼裡,欣慰在心裡,隻覺得就跟個老媽子似的,頗有種吾家有弟初長成的自豪感,想到來年童試,又好生叮囑道:“功課雖要緊,但莫要累着身子了,這考試向來是個日積月累的過程,就跟平日裡紮馬步一樣,待基本功紮實了,自然得心應手了,莫要急在一時。”又問了四公子、五公子,原來兩位公子明年亦會一道參加童試,四公子之前參加過一回,那會兒年紀還小,尚未考中,權當體驗罷了,來年這一回早已準備充分,似乎勢在必得,五公子還不到八歲,來年也想要初試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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