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大笑,看着那個甘願拿出十年壽命隻為了讓更多鄉親活下去的中年人說:“你先聽完我的話再拒絕。我是這裡新來的萬夫長,我不希望看到當地人因為饑餓和寒冷而死亡。
但我初來乍到,對這個地方不熟悉,也缺乏人手。所以我想請你幫忙治理這個地方,你會拒絕嗎?
中年男子聽完我的話,直接五體投地跪拜下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風斯海願意用後半輩子為你效勞。”
聽到他的姓風,我愣了一下,然後問道:“這裡的人都姓風嗎?”
風斯海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們這裡大部分人都姓風。風家是這片土地上最大的家族。我們本來過得很好,但後來有一夥人來到了這裡,他們占領了我們的家園,強行奴役着我們。在他們眼中,我們巫族人是根本不值一提的賤民。”
聽到風斯海的話,附近那個幹瘦的老妪厲聲說道:“風斯海,你是不是瘋了?你說這些話會連累整個部落的。”
我擺了擺手笑了笑,對老妪說:“沒關系,這裡沒有外人。我向來是說到做到。風斯海,你過來,快喝下這半碗血,為我效力的人我絕對不允許他們過早離世。”
風斯海看了看我,又看向那個幹瘦的老妪:“大巫師,我還是不能接受這十年的陽壽,因為那是我賣掉的東西。”
幹瘦的老妪點點頭:“既然你們已經達成了協議,那就按照他說的去做吧。這十年的陽壽不是直接給你的,而是他要你幫他做事。這樣看來,也是相當公平的。”
風斯海不再猶豫,接過我手中的血碗,直接将裡面的血喝了下去。隻見在雕像的白臉一方的眉心處,沖出一道柔和的光芒,環繞着風斯海。他的白發重新變得堅硬如冰,身上陳舊的痕迹慢慢消退。
一百擔的糧食已經用掉三分之一,熬成了粥分給場上的人,剩下的仍然在車上。大巫師看着下面的衆人說道:“剩下的糧食剩下五鬥,其餘的就都分給他們吧。”
我跳下祭壇,走到趕車的米行老闆面前,問道:“請問你們糧行還有多少糧食?”
糧行老闆點點頭,回答說:“連糙米、精米和面粉加起來還有三百擔左右。”
我點了點頭,說道:“把你們所有的餘糧都拉出來,給大家合理分配。記住要公平分配,不要讓任何人餓死,直到新糧運來。關于付款問題,我會和大巫師結算。”
就在東南,一隊人馬沿着官道飛奔而來,卷起漫天塵土,上千名騎兵将我們包圍得水洩不通。為首的是一個看上去六十歲的風水師,身穿紅色長袍,胸前印有陰門的标志。
他手持淡綠色的法杖,指着大巫師說道:“你們這些賤民,誰允許你們在這裡進行祭祀的?來人,毀掉他們的祭壇,毀掉他們的神像,把所有與祭祀有關的東西都帶回城裡,包括那兩輛馬車和車上的糧食。”
大巫師冷哼一聲,淡淡說道:“陳城主,這是我的正常經營,與城主府無關。而且這些糧食都是雇主用錢購買的,你憑什麼帶走?”
姓陳的城主哈哈大笑:“憑什麼?憑我們是貴族,憑這裡是陳家的封地,我就是天我就是王法。”
我對着陳城主抱了抱拳,說道:“陳城主,請問是誰告訴您這裡是陳家的封地的?如果我沒記錯,這裡應該是玄武堂林家的封地吧。您在這裡指手畫腳好像不太合适。”
陳城主用輕蔑的眼神看着我,冷冷地說道:“你是哪根蔥啊?林家已絕後,哪來的封地?我告訴你吧,現在這裡姓陳,你懂不懂嗎?你如果再敢亂說話,我就把你弄死。”
我看着身旁的柳檀兒,說道:“你聽說這裡姓陳了嗎?去告訴他這裡到底姓什麼。”
柳檀兒笑着走過去,伸手一把抓住陳城主手中的法杖,輕輕一拉,結果陳城主被她拉了一下,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法杖也從他手中松了出來。
柳檀兒揮起法杖,直接砸向馬頭,将那匹戰馬的半邊腦袋打碎。她收回法杖,将其頂在陳城主的脖子上,冷冷道:“陳城主,告訴我這裡到底姓什麼。”
陳城主氣喘籲籲地看着柳檀兒,滿懷不敢置信的表情說道:“這位姑娘,請問您是哪位?三十年前,四方城所管理的十一鎮已經全部被我們家主分發給了我了。”
柳檀兒冷笑一聲,答道:“你們家算主個屁。我們來自紅塵界的林家,今天回來就是要收回封地的。我限你明早滾出四方城,不然我就管殺不管埋了,聽懂了沒有?把你們的馬全部留下,然後滾吧。”
陳城主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柳檀兒揮起法杖,直接打斷了他的胳膊,并冷冷地說:“廢話少說,再廢話我就打爆你的頭。留下戰馬,然後滾。”
陳城主這下真的吓壞了,捂着斷掉的胳膊喊道:“都愣着幹嘛?下馬回城!”
一聽城主發話,其他人也不敢慢下來,紛紛丢下戰馬,連滾帶爬地朝四方城逃竄而去。
短暫的平靜後,頓時響起了歡呼聲。這兩千年來他們一直是被陳家壓榨的部落,更是對陳家的殘酷習慣且麻木了。
風斯海此時已經吓呆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沒有想到,一向專橫跋扈的陳家人竟然被這麼生猛地趕跑了。看着遍地無主的戰馬,他戰戰兢兢地來到了我面前,說道:“大人物,這些馬應該放在哪裡?”
我拍拍了他的肩膀,說道:“你負責帶人将這些馬統計起來,按照需要分發給各個部落,作為農耕之用。今天先解決大會的事情,讓鄉親們都吃飽。明天一早,帶上人和我一起接管城池,你們敢不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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