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稍稍恢複些許,理智重回後,我才定睛看向眼前的兩人。
馬大壯坐在床邊,關切地問:“好些了嗎?”
我微微點頭。
方錦成因為沒拴好缰繩,令我曆經諸多磨難,内心滿是内疚,不敢擡頭看我。
不用說,此刻我的面色定然如鬼魅般憔悴,再看手腕腳腕,皆被繩索勒出一道道血紅色的印記,令人觸目驚心。
我有氣無力地說:“我已經沒事了,這件事等我們回到邺都再議吧。”
馬大壯不識趣地說道:“至今都沒聽說過世上有這種解藥,隻能依靠自己的意志,一次又一次地撐下去,多數人最終會選擇自缢,可能是因為實在太痛苦,難以忍受。所以木木,以後你若想戒藥,叫上我,我會陪着你。”
方錦成聽聞,滿眼痛苦地看向我:“我定會遍訪各地名醫,一定要找到解藥,絕不讓你再受此折磨。若實在找不到,我願與你一同中毒。”
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淨說傻話,你若也中毒了,誰來侍候我啊。”
見他們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吩咐道:“打些水來讓我清洗一下吧,我也有些餓了。”
待他們二人走出房間,我翻過身,蒙着被子,偷偷地哭泣起來。
或許是太累了,不多時我便睡着了。睡夢中,我聽到了瓜瓜爽朗的笑聲,看到了她陽光般的笑容,驅散了我内心的陰霾。我好想她,隻要她在身邊,即使什麼都不做,我也會心情愉悅,她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我在這世上實在太累了······
這天,我又獲宇文弘召見,與上次見過的兩位大人一同,仔細商讨了大壩之事。細節方面我并不專業,所以也插不上什麼話。如何征地,如何賠償,如何建造,銀兩支出,人員集備等等,都需要進一步細化。
就這樣,我在宮中住了數日。
這麻沸散的藥效愈發短暫,從前四五日服一顆,如今兩三日便要服一顆。藥已經所剩無幾,如果吃完了,就隻能再次找燕璟索取。可我自己都不清楚對他究竟是何種感情。
不論如何,不能再耽擱了,必須盡快趕回邺都。
這天,我們商議完修建大壩的事宜後,我故意放慢腳步,想單獨找宇文弘聊一聊。待其他姜大人和劉大人走出禦書房門口,我回身,躬身行禮道:“國君,微臣有一事不明。”
宇文弘很快猜到我想說什麼,直接回絕道:“等大壩的事落定之後再說吧。”
然而我不能就這樣放棄,反正此刻他需要我腦中的方案,我也無需懼怕他會拿我怎樣。
我并沒有因為他的回絕而退出去,直接開口道:“國君,您怎知五王無法登上王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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