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海棠
作者:葫蘆多福
文案:
一個暗戀的故事。
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故事。
誰都有個“想當年”……
想當年,我喜歡你時,我還小。
想當年,我愛你時,你知不知道?
喝慣了七喜,可樂,紅牛,醒目,脈動,來瓶白開水漱漱口吧……
聊勝無,權作解悶。舊坑。
練筆之作,更新随意,不喜請繞路。
内容标簽:都市情緣花季雨季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盞盞,李海瀾┃配角:阿歪,海涵,許悅子,寶楓,陳小咪,熹光┃其它:葫蘆多福,七星海棠
去喝茶
盞盞喜歡喝茶,是衆所周知的事。她喜歡到過街天橋拐角的一處茶館喝茶,知道的人就微乎其微了。茶館不起眼,甚至像某個人臉上的疤痕可以美麗遺憾地在這個城市中省略掉,因為一不小心,絆了一腳,大概可以錯過這麼一個角落。一點也不闊氣,像混在誰誰中的一頂破氈帽,風一吹,一身灰。又像剛從馬王堆裡般地沙塵裡被人拽出來的一件老古董,自己并不情願地,重彩濃妝地扮上了台,挺說不清地一種感覺。茶館裡有大幅的黑白照片,有的已磨得發黃損邊,不知是不是突出效果還是有意同那些雅緻清幽所在較勁。這一處,倒顯得懷念老祖母一樣,須進來坐坐了。
盞盞是有這麼一個習慣,在家是絕對不喝茶的,喝茶得講究一種文化。像受了種邪術的誘引或者某些刺激,有點與其它人挨不到邊的一個女孩。三月還下着蒙蒙的小雨,在樂觀的人眼裡,不用打傘,兩個人挽着手,腳底踩起的水珠都可以比喻成浪漫的事。盞盞覺得,下雨還是好的,至少可以少讓沙塵肆虐美女們的臉,尤其是手挽着手的那類。就像是下雨,不是人所能左右的。像每天她坐在辦公室,想入非非的那些事。都是不能實現的。我知道----她心裡想。重重地捶了辦公桌一拳,起身走到了窗前,窗外灰朦朦的,是死纏不休的毛毛雨。盞盞用力推了推窗,雨細得可以用線串起來。下了一天了。還是這麼有耐性地蒙住太陽的臉。揮一揮手,跟哭泣說再見。盞盞想到那些明星保持的苗條身材,像這雨,可以天荒地老。
她摸着錢,零錢不多了,不值得去喝這麼一杯茶。仰着脖子試了試,絲絲涼涼的。街上沒有手挽手的人。連那家叫“來吧”的茶館也早早地打起了燈光。“我要約會”,盞盞突然冒出這麼個念頭。真冷啊,有個男人朝她的左臉看了看,盞盞眯了下眼,覺得他很陰。盞盞想,如果他是個大牌,他的陰是個性。要麼就像個軍閥那樣地霸氣,可以用威嚴罩住一切溫情的金絲雀。盞盞飛快地跑起來。一口氣跑到人煙稠密的地方,她停下喘口氣,看看旁邊停下一輛公車,她也不管方向對不對,閃了上去。管不了那麼多了,本來她應該去取那個挂号信的。
盞盞到了家,心還怦怦跳個不停,她告訴阿歪,剛才有個流氓追她。阿歪把塗了一半的口紅的臉轉過來。半驚不驚地說,敢情,你也是個追星。盞盞像受了委屈又碰了一棒子。借題發揮地哭将起來。阿歪剛好把那一半的嘴塗勻,半蹲不蹲地勸她,嗳,我說玉女掌門,現在純情如水稀罕到什麼地步你就可憐到什麼地步,二十六了還沒個男人追,今天那男人雖不正經,可你也算被人追過一回,轉運了啊。盞盞又被馬蜂蜇了,哭得更痛苦了。阿歪邊蹬那雙猩紅皮鞋,邊小心護着塗亮的指甲,不耐煩地說,行了,多水深火熱啊?我要出去打漂了,你自己多保重吧。盞盞突然收住了淚,說,今天不是周末,你上哪兒漂?阿歪笑了,唉,你這氣象直播站氣象萬千。阿歪扶着盞盞的肩說,你以為都像你把感情放進骨子裡,一說就帶肉掏心的?盞盞說,感情可不能當兒戲玩。阿歪瞪大了眼,誰當兒戲了?你以為就你純真?就你的感情是從血裡榨出來的,要去拍賣個好價錢。别人都是從臭水溝裡撈上來的。弄張包裝紙一包就上市充行情。有點良心的到自來水裡淘一淘,什麼烏七八糟經這麼一糊弄還不都是精品。盞盞有些理虧,我可沒這麼說你。阿歪斜她一眼,我還用你給我貼标簽啊?自個兒清高吧----稀世珍品。一陣飄香過後,三千米外都有人深呼吸。
盞盞洗洗臉,攤這麼一個室友,自個肚裡申訴吧。盞盞看看鏡子裡的臉,人,還行吧,不算難看,為什麼就沒有人對得上眼呢?她在椅子上悶氣坐了一回,房間裡還遺留着阿歪的香氣,盞盞想開窗,天灰得什麼都黯然失色。清和濁,沒有濁,哪有清?盞盞坐在素日難以忍受的濁氣裡狠狠哈了兩口氣,翻出兩片吃剩發幹的面包,挑了兩勺草莓醬,夾住裹起來,大口地吃着,吃到有束光從她們的窗上掃過時,她失去了吃的欲望。她覺得上輩子她一定是個鬼,要不然怎麼這麼喜歡在黑暗裡呆着呢?她站起來去看那束轉動的光,是對面一座商業大廈的彩光射出來的,這束光不停地轉動着,不停地變幻着顔色。盞盞轉身打開了室内的白熾燈,複又吃面包,并堅持吃得很徹底,一點渣都沒浪費。她拍拍手,去準備倒垃圾,阿歪這個懶蛋是不會幹這種髒活的。她不明白人愛美卻天天在制造這麼多可憎的垃圾。可見美也是建立在毀壞的基礎上的。她一手提一個垃圾袋往公寓外的垃圾箱走,垃圾箱已經滿了,溢出了很多,有人幹脆騎在車上揚手一抛,垃圾往往在畫出一道美麗的抛物線後四散開來。所以,靠近垃圾箱四五步内也是切莫踐踏區。盞盞想把垃圾扔到箱頂上,兩手用力,下身失去了平衡,踩了一腳臭東西,她到幹淨的地方揩腳,看見一張皺破了的紙,上面密密麻麻地記了好多字。她又想起那封挂号信,擱在郵箱裡好長時間了。有些人,在回憶錯誤的時候,往往考慮的是那裡自己是否美麗,美麗得是否讓涉足過稻田的人後悔得要死。盞盞想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女人,除了臭豆腐找些爛菜幫子,大半是家裡的另一半正處在發酵期。如果沒有另一半,那麼就是少年的氣球膨脹成熱氣球。如果一個人尋花問柳從一旦喜歡變成慣性,她也就一發不可收拾。不可收拾地換衣服,不可收拾地抹塗那張已經不堪重負層層掉土粉灰渣的臉。像摻了劣質的粉子牆,刷一層新的塗料上去,新鮮幾天,過幾天又得刷新漆----不刷不行。
生命裡兩個最親的人,都是這樣子。
不得不
每天去面對的阿歪,不得不每天逼迫自己不去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姐姐。一個女人連收拾的餘地都不留,還有比這更嚴重的嗎?貓抓老鼠,是為了使自己的眼睛更明亮,警察抓小偷,那是一種職業。互相信賴,又互相排斥。不得不,生活中有多少痛苦就有多少不得不。就像這封信,還是不得不去取它。信孤零零地躺在綠色的郵箱裡,盞盞想它孤零零地躺着多美啊。有些事,當你伸手去抓時,壞也就來了。
信是海瀾在旅行途中寫的。海瀾說她坐了一輛慢車,在停在一個小站時,她拎着箱子下了車,是東西交界的一個小城鎮,模樣有點像緬甸的景棟。盞盞不知道緬甸的景棟是種何樣子,所以她不用去想海瀾的感受。她一凝神讀了大半。手換了頁紙,視線又逃了出來。海瀾就是這樣的幸福,天長地久,任我行。本就是一個與衆不同的人,行事作風更是令人意想不到。海瀾說她有點想離開這個世界。這一次,令盞盞不得不去猜測她的意思。從小到大,海瀾,你有多幸運,反問的人幾乎可以從食堂排到宿舍。有些幸運是天生的。這是海瀾幸運的砝碼,包括她從小穿着的紅肚兜,上面都有她幸運的氣味。海瀾對盞盞說,我把幸運分你一半,你把智慧分我一半。海瀾是聰明的,要不然,她怎麼會說幸運隻不過是比天上的星星更實在地握在手中的一枚鈕扣呢?海瀾說她快崩潰了,以前還光明正大地做,現在已成不見天日了。要不然,她看到别人的目光裡滿是譏諷。她費了勁寫了一部小說,寄給作家出版社沒想臉丢大了。已經沖出家門,丢到京城去了。她一看到那結實的牛皮紙信封就頭暈了,她把它藏起來。怕出醜。隔了幾天,拿到河邊燒掉了,燒了足足兩個鐘頭。挺費勁地。那麼幾十萬字一堆灰,瞬間昨日梅花,今日黃花。她把紙灰踢到河水裡,聽到滋滋地響聲,她惡作劇地笑起來。退稿信上應該有某位大編的簽名吧,可居然沒有----可見不是伯樂的緣故。她說他們隻簽了個日期,就把她一腔熱情打發了。就那麼個小學生水平的簽期,讓海瀾頗傷心了一段時間。她從來都是搶眼的,這麼被人挑落馬下,連表白一下的機會都不給,應該是件恥辱吧。至少在她的幸運還沒成為曆史前。為什麼會選作家出版社呢?或許别家,會青睐你李海瀾呢也說不定。海瀾在信中說,因為它的名字就是對我勞動的一種肯定吧,她喜歡第一感覺的選擇。她說《作家》是孕育春風的沃土,飛揚激情的天空,樹立個性的麥田,它是一吹海螺号,嘹亮地踏着拍子,向前,向前,向前。盞盞想這天花亂墜的誇捧如果是《作家》的人看了也會少吃幾片安眠藥了。她覺得出版社更像一列地下鐵。有人可以搭末班車,的人就會被擠在門外。海瀾告訴盞盞她曾立誓如果被炒了幹鍋,就去結婚。拿婚姻讓自己失去激情。可到今天卻發現沒人可結。而且結婚是那麼沒有保障的一件事情,她無法把一天割成兩段,一段給自我,一段給婚姻。她找不到焊接點,也沒有那麼好的焊條可用。盞盞,我要放棄嗎?我們分開這麼久了,我竟一件事也沒做成。盞盞很想此刻海瀾是站在她面前的,她幾乎是急切地想看到海瀾的表情,想知道幸運的淚珠從臉上滾落是否像珍珠一般晶瑩。海瀾在上學時從不哭,一直是笑容燦爛。反而她,許盞盞,常常暗自垂淚。直到畢了業,她才漸漸地讓淚水縮進一杯茶裡。這世上,竟還有這麼一點憐憫,是出自她許盞盞之心的。她晚上做夢還在不停地回答海瀾的問題。這問題怎麼這麼多啊,像每次考試壓在頭前的試卷,搞得滿頭的蒼蠅似地亂飛。而人家海瀾,竟可以生動地形容片片落花翩翩蝶舞。,九連環十八彎,那時的風頭與今日的沮喪是沒有因果的。其實路,有時候會倒回起步階段,對每一個人來說,走對與錯,隻要别妨礙到别人的權利和義務,開天辟地,又有什麼不對?聰明的海瀾怎會想不到呢?還有更大的挫折吧。盞盞一時心潮澎湃,想回信,而地址欄裡隻有海瀾二字,其它一片空白。後面是海瀾寫信的防僞标識,一隻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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