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渚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他從來分辨不出來白昕是任性地哭還是真難過地哭。而白昕也似乎認準了他的這一點,屢屢靠着楚北渚毫無底線的溺愛滿足自己的小要求。
這次也不例外,白昕掙紮着從任清腿上跳下來,撲過去抱住楚北渚:“北渚……北渚,爹爹不要我了。”
楚北渚再遲鈍也能分辨出白昕這次是真的很難過,何況他也不理解任清執意在今日将白昕送到書院的原因。他求助地看向任清,任清一臉無奈,蹲下身将白昕從楚北渚腿上撕下來,抱起他低聲勸着。
“首先,爹爹永遠不會扔下你,學院旬休爹爹都會來看你。還有,你不是一直想和小夥伴一起玩,在家裡你沒法認識同齡的朋友。而且在這裡可以讀書學習,也是你想要的。怎樣,覺得在這讀書好不好?”
楚北渚聽着任清輕聲細語地勸着,白昕慢慢安靜了下來,已經不那麼排斥了。他一直知道梨雨堂這樣的地方并不适合小孩子的成長,梨雨堂給不了白昕一個正常的生活環境。
白昕慢慢止住哭聲,小聲打着哭嗝,剛才的娃娃臉帶着書院山長走過來。山長是個須發微白的老人,穿着儒袍,高高束發,竟有幾分仙風道骨。
山長人未至聲先到,随着幾聲爽朗地大笑,山長已經快步走過來:“憶白,多年不見了,今日突然造訪真是驚喜啊。”
任清将白昕放到地上,迎上去,兩人攬手輕擁了一下,彼此以字相稱,顯然是關系極好的忘年交。
問津書院山長許閣園,任清從未提過他還有這樣一個朋友。兩人寒暄幾句,許閣園絲毫不失禮數,朝楚北渚拱手:“這位小友面生的很。”
楚北渚慌忙回禮,他不敢受年長之人的這一禮,隻能深深弓腰,“山長先生,晚輩楚北渚。”
許閣園一聽楚北渚的介紹,便知他自己隻有名無字,他也不直接稱呼他的名,“楚小友不必客氣,有朋自遠方來,憶白之友皆是問津書院的貴客。”
他又在白昕身前蹲下身:“這就是小白昕,還是第一次見,還真是古靈精怪,可愛的緊。”
白昕雖然平時傻了些,但是此時也記得任清平日的教導,像模像樣地行禮:“山長先生好。”
“好好好。”
許閣園招呼幾人都坐下,楚北渚坐在矮凳上,感覺屁股底下長了刺一樣坐立難安。他實在不習慣這樣的場景,空氣中仿佛都彌漫着書香,來往的人滿身才氣,言談舉止間都帶着讀書人特有的驕傲,他們中很多人都會在官場中浮沉,或是在沉浸在士林中做學問。
而楚北渚最不擅長和這類人交流,若是有人讓他殺掉這些人中的一個,他倒是覺得簡單許多,現在坐在這裡聽着許閣園和任清叙舊,話題時不時被遞到他的面前,楚北渚隻覺得難受。
這樣的氛圍尤其讓他自卑。
兩人叙舊了一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許閣園終于想起來了正事:“當年見小白昕還是襁褓中的孩童,現在已經應該稱呼一句白昕小友了。”
“當年梅逸你說,等他長大帶他來問津書院讀書,這不就來了。”
許閣園一臉慈祥看着白昕,讓白昕對于陌生環境的緊張緩解了很多。
“白昕小友都讀了什麼書了?”
任清看了白昕一眼,讓他自己回答。白昕怯怯地說:“讀了《詩》,是爹爹教的。”
許閣園拍了拍手:“很好,原以為隻開了蒙,既然已學了《詩》,那可以跟着丁班一起念了,隻是同窗都要比你大上幾歲。”
“沒關系,”任清接道,“讓他跟着讀就好,他學東西還算快,就是坐不住。”
當天晚上,任清就将白昕留在了問津書院,問津書院一切皆備,筆墨紙硯日用寝具都不需要自帶,任清隻是按份例交了束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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