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時間,謝飛帶領大宋水軍往返大陸十次,從大陸帶回來三十萬漢人,财富無數,而大宋方面僅傷亡了三百人,可謂奇功一件。
三十萬漢人的加入,使得大宋島漢人數量直接上升到六十萬,以六十萬漢人對五百萬土着,使得朝廷更有信心管理整個宋島,繼大宋島開發一百個漢人定居點後,陸秀夫又将新來的三十萬漢人分為一百個單位,向着亞宋島和季宋島推進,至此,大宋完成了對巴郎蓋島的整體占領。
正當陸秀夫志得意滿,準備從大陸再搶回來五十萬人時,元朝實行了嚴格的遷界禁海政策。
政策剛執行時,宋軍還有機會,但是随着遷界禁海的嚴格執行,宋軍終于體會到這個政策的殘酷性。
遷界禁海是人為地制造一個寬數十裡,長數萬裡的荒無人煙的區域,是一項破壞生産,毀民生計的一場慘無人道的暴行,與後來的倭寇侵華所執行的”三光政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了嚴厲執行遷界政策,監督遷界禁海的官兵将沿海百姓最主要的生存資源全部毀壞,民房被焚毀,良田被抛荒,鹽場被廢棄。更有官兵借着遷界禁海的名義,将當地富豪官紳的祖墳給挖了,将陪葬品洗劫一空,使得官府的形象大大降低,甚至出現了小範圍的叛亂。
元朝政府将沿海港口,全部封港,船隻船塢全部被毀滅,河道中則用樹木、亂石形成暗礁,船隻不能航行。
伯顔要求的是令到十五日内完成遷界禁海任務,并且妥善安置遷移的百姓,但是命令送到當地,當地官員為了提前完成蒙古主子的任務,竟然私自将遷界禁海的時間改為三天。
官府沒有任何安置手段,民衆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官兵現在告訴你走,你就得走,不會給你任何準備的時間,更沒有給你收拾衣物和口糧的時間。就這樣,當地官員仍舊要求百姓在三天之内全部遷往界内,凡是沒有遷徙的全部斬殺。
百姓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像牲口一樣被驅趕出家園,百姓以家為單位,颠沛流離,無依無靠,沒有食物,沒有衣物,像動物一樣在野外苟活,而遷界内的州縣,又怕這些流民在自己轄區鬧事,紛紛在遷界設立關卡,不準流民進入,為了活命,百姓賣妻賣女者不計其數,無數年輕女子被賣到妓院,遷界外邊,百姓死亡過半,餓殍滿地。
由于有三日時限,凡是沒有在三天之内遷往界内的,官兵就會借着官府的命令,大肆殺戮淫掠。凡是在三日内沒有離開的,官兵則是将男的統統殺死,女的強奸後再焚屍,最後的結果是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連山上的枯樹枝都被這幫禽獸焚屍給用完了。
沿海居民,世代以海為田,以捕撈和出洋貿易為甚,遷界是人事上的逼迫,而禁海則是根源上的斷絕。遷界禁海直接把沿海居民的活路給斷絕了,因此紛紛前往海邊,希望能夠遇到大宋的艦隊,把自己接走,而元兵一旦發現有漢人前往海邊,不管原由,格殺勿論。
謝飛帶着大宋的艦隊,在遷界禁海初期,看到逃亡海邊的難民,都會開炮把元兵吓跑,之後把難民接走,但是逃亡沿海的漢人太多,而他們根本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把這麼多的漢人接走,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元軍殺害。
謝飛返回大宋島後,将元朝遷界禁海的事情上報了朝廷,朝廷内部則立刻形成了兩種完全不同的觀點。
楊勇認為,元朝妄殺漢人,咱們可以借此機會讓蒙古人殺更多的漢人,這樣可以激起漢人的仇恨和鬥志,為日後大宋光複中原做準備。蒙古人每殺一個漢人,就會增加漢人的一分仇恨,間接的就會為大宋光複中原增加一份民心,楊勇的建議是:大宋繼續在沿海地帶搶人,即使搶不到人,也要在沿海地帶營造一種大宋前來營救漢人的氛圍,,如此,便能赢得大宋的民心。
文天祥則認為這樣做不妥。
文天祥說道:”元朝之所以遷界禁海,就是因為大宋在沿海搶人搶物,如果大宋不再沿海搶人搶物,元朝也不會遷界禁海,元朝大規模的殺害漢人,起因就是大宋在沿海搶人,如果大宋停止在沿海搶人搶物,元朝也就不會遷界禁海,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大宋與元朝上層取得聯系,告訴他們,大宋以後不再搶人搶物,也希望元朝不要再傷害漢人百姓!“
文天祥的話雖然有苛責大宋搶人政策的嫌疑,但是元朝确實是因為大宋執行搶人政策後才執行的遷界禁海,解鈴還須系鈴人,因此,大宋的搶人計劃必須立刻停止,并且與元朝取得聯系。
陸秀夫覺得文天祥的話有幾分道理,楊太後也覺得大宋雖然從大陸搶回來三十萬人,但是元朝因此卻殺害了三百萬的漢人,實在是讓大陸的漢人受到了無妄之災,故此,楊太後決定派遣使者前往大都,向忽必烈告知個中厲害,希望忽必烈取消遷界禁海政策。
此去元大都乃兇多吉少,故所派之人必須是能言善道,且具有俠肝義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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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太後在朝堂上詢問誰可出使大都,宗室及福州系人員竟無一人應答。
文天祥站出來說道:”啟禀太後,微臣早年被俘期間,與元朝高層有過接觸,且微臣是已經死過一次之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微臣願前往大都說服忽必烈取消遷界禁海政策,并且與大宋修訂條約,規範兩國關系。“
王華陽本來想着莊一凡會毛遂自薦前往大都,但是莊一凡今日卻一改往日的積極模樣,站在衆大臣中一言不發。
文天祥雖然是廣州被救人員,但是文天祥一直處于中間态度,對朝局保持中肯的看法,并且張世傑臨終時交代文天祥可大用,故此,王華陽并不希望文天祥出使大都。
但是文天祥毛遂自薦,楊太後親允文天祥為特使,王華陽也無能為力。王華陽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文天祥能平安歸來。
文天祥乘坐戰艦,一路向北駛向大都。
一路上,文天祥專門讓戰艦經過了廣州、泉州、福州、杭州等沿海城市,當看到昔日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的城市如今變成斷壁殘垣,荒草落葉時,文天祥感概萬千,如果不是大宋的搶人政策,這些城市依舊會是商賈雲集,人潮湧動,人才彙聚,文化發達的地方,而現在,一聲雞鳴響徹城市,往日的繁榮不複存在。
文天祥抵達天津後,被天津的元軍發現,當元軍發現是大宋的文天祥來朝見忽必烈皇帝時,倍感意外。
文天祥的大名早已傳遍天下,更是因為不屈服于元朝而被天下人熟知,如今文天祥要朝見大元皇帝忽必烈,官兵自然不敢怠慢。
忽必烈知道文天祥代表趙昺來大都時,也是詫異,當年二十萬蒙古鐵騎都沒有讓文天祥屈服,如今文天祥自己卻來了大都,
忽必烈讓禮部以迎接外國君主的禮儀迎接文天祥,大都的民衆在得知文天祥來大都時,更是萬人空巷,一睹文天祥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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