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藍曦臣退到樹林邊緣,遠處的棺樽已依稀可見時,聶明玦似乎意識到什麼一般,低吼一聲,猛地一拳砸向藍曦臣的面門。藍曦臣執劍抵擋,可于氣力上自然不敵聶明玦,當即倒退數步,丹田處一陣刺痛,生生噴出一口血來。而聶明玦一擊過後,卻不再乘勝追擊,而是趁着藍忘機等人去護藍曦臣的空檔,轉身逃了。藍忘機扶住腳步不穩的藍曦臣,眉頭緊鎖,而魏無羨攔住了還想再追的聶懷桑,沉聲道:“不必再追了。”聶懷桑急道:“可是”魏無羨打斷了他,道:“此時追上去也于事無補,他比十四年前的力量強了太多,我們上去硬碰不過是徒增傷亡,而且我懷疑他”藍忘機沉聲道:“有了靈智。”聶懷桑怔怔的不說話了。藍忘機給藍曦臣把了脈,邊給他輸送靈力,邊道:“我們輪流守着這樹林周圍,先将他困住,再商量對策。”藍曦臣臉色恢複了一些,道:“我去找金淩和江宗主。”藍忘機蹙眉:“兄長,你需要休息。”藍曦臣正要搖頭,魏無羨見狀道:“宋瑤也需要找個地方安頓。”提及宋瑤,藍曦臣再無法勉強,隻得同藍忘機等人去了山腳下為駐守棺樽而搭建的幾間民舍。将宋瑤安頓在其中一個房間後,藍忘機和魏無羨便去通知他人,藍曦臣又給宋瑤把了把脈,确定他身體無礙後,才坐下來調息片刻。他的内息散亂如麻,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梳理,隻得盡力平複、幾個周天後,藍曦臣終于覺得好了一些,他輕輕地吐了口氣,望了床上的宋瑤一眼,便出門去尋藍忘機商議。而在藍曦臣走後,一直昏迷的宋瑤慢慢睜開了眼。他撫了撫疼痛欲裂的額頭,目光怔然的看了看剛被藍曦臣輕輕關上的門,又看了看自己完好無損的胸口。他什麼都想起來了。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沉迷居居老師以及補漫漫的文樂不思蜀……qaq甜文真好磕,快拉我回來☆、“不行,藏書閣所載的禁術絕不可再用。”藍忘機眉頭緊鎖,面上雖沒什麼表情,眸中卻已染上了怒意。藍曦臣面色沉靜,溫聲道:“今時不同往日,我們當前沒有對付他的辦法,這是最好的選擇。”藍忘機不動如山,神色卻是擺明了抗拒。藍曦臣輕聲勸道:“大哥的屍身一日沒有入棺,一日便是隐患,與其坐以待斃等着他暴起反擊,不如先下手為強,趁早解決為上。”藍忘機隻回了兩個字:“不行。”身為兄長,藍曦臣自然明白藍忘機的态度有多堅決,但他别無他法,隻得沉聲道:“遲則生變,若聶明玦試圖硬闖,我們未必攔得住他,到時侯遭殃的絕不止一人。”藍忘機這才看向他,并不接這話,而是冷聲問道:“上一次啟用禁術的後果,你已經忘了麼?”藍曦臣苦笑了一聲,道:“我當然沒忘。”當年他動用禁術換出金光瑤的魂魄,為此靈力枯竭筋脈俱損,險些散了幾十年的修為,整整五年幾乎下不了塌,直到如今仍落着病根。更遑論他當年承受的其實遠不止如此“可那又如何呢?”藍曦臣笑道:“我們都不可能給聶明玦機會逃出去禍害百姓,遲早要做決定的。”藍忘機抿了抿唇,道:“我去。”藍曦臣搖了搖頭:“藍氏禁術向來隻傳宗主,除非我死,不然我不會傳給你的。”藍忘機被那個死字刺得瞳孔一縮,哽了半晌,道:“你就不為宋瑤考慮一下?”他說不出讓藍曦臣為了他這個弟弟考慮這樣的肉麻話,隻得将宋瑤拿出來說事。藍曦臣頓了頓,道:“我命硬的很,不會有事的。”藍忘機怒道;“不會有事?重傷三年五載也叫沒事?”藍曦臣當年氣若遊絲的模樣仍在眼前,藍忘機心中又急又怒,卻無可奈何。話到此處,就仿佛入了僵局。藍曦臣無奈道:“你”他正要開口,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未盡的話。藍曦臣歎了口氣,拍了拍藍忘機的肩,便徑自去開了門。門外金淩正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裡,眸光中隐隐透出一絲決然。藍曦臣訝然道:“阿淩,怎麼了?”金淩沉聲道:“将聶明玦引回棺樽的方法,我想到了。”待金淩将自己的想法快速的說了一遍,藍曦臣和藍忘機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金淩急道:“我和我小叔都流着金家的血,上次聶明玦還曾錯将我當成他,以我為餌引聶明玦過去再合适不過了,你們還猶豫什麼?”不等藍曦臣等人回話,金淩又道:“我知道你們擔心此事過于兇險,可當前我們别無他法,若再等下去不知道聶明玦會不會發狂硬闖出來,若不當機立斷,到了那時便晚了!何況我這些年修為有所長進,再加之你們從旁協助,成事的可能極大,即便事出有變身為一宗之主,我也早有了以身殉道的覺悟。”藍曦臣怔了怔,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金淩與從前已經大不相同了。這些年他忙于尋找金光瑤的轉世,幾乎從未将目光落在旁人身上,卻原來在他不經意間,曾經那個面對危險時明明怕得臉色發白,卻仍色厲内荏不肯退後半分的孩子,已經長成了足以頂天立地的男兒。藍曦臣輕歎了一口氣,對上金淩沉毅的目光,半晌道:“好。”不等金淩欣喜,藍曦臣又道;“雖然這方法可行,但必須要周全計劃一番,今日暫且商議,明日再行動。”金淩颔首道:“那是自然。”而這廂藍曦臣等人苦思着圍剿聶明玦的計策,誰也不曾注意到窗棂的陰影處,曾站了一個金光瑤。金光瑤将屋中人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包括藍曦臣和藍忘機關于禁術那一段。他雖武功不高,隐匿和逃遁的本事卻是極好,即便因藍曦臣而心緒複雜,仍保持呼吸低緩,叫人察覺不出破綻。他一步步退離窗邊,留在這裡的弟子大多警戒着林中動靜,沒有人注意到一個本該昏迷的人,偷偷溜出了駐紮的營地。待得尋了一處絕對僻靜的地方,金光瑤才停了下來,面上強自壓抑的鎮定一寸寸龜裂開來,露出了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他本以為死後該陰魂不散的在封死的棺材裡與聶明玦糾纏個永世不得超生,卻不想有人執念更深,拼着半生修為将他硬生生拉了回來。金光瑤苦笑了一聲,一向八面玲珑的人,一時間竟不知該用何種神情,去面對藍曦臣。若讓金光瑤再選一次,他自己也不知道棺樽中暗無天日的陰冷,與人世間充斥滿溢的惡意,哪個更令人不堪忍受一些。他生于污泥,出身便是原罪,注定了他想要向上爬,便做不得一個好人。他向來對自己的認識清楚得很,殺父殺兄殺妻殺子殺師殺友,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因此藍曦臣那痛徹心扉的一劍,他心中雖有怨怼,卻并沒有恨。說到底,藍曦臣沒有錯,錯的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是他金光瑤。金光瑤自嘲的笑了笑,擡起手放在唇邊,吹了個奇異的小調。不久便有隻通體雪白的小隼落在他肩頭,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半晌,似乎有些迷惑主人身上的變化,直到金光瑤熟稔的在他頭上摸了摸,才終于确認似的輕輕啄了金光瑤掌心一下。金光瑤笑了笑,沒有紙筆,他便将衣服扯下一個角,咬破指尖在上面寫起字來。寫完後他将布條綁在了小家夥的腿上,目送着小隼圍着他盤旋了幾圈,迅速飛遠了。而當小隼的身影在他視線裡消失後,宋瑤的面色一點點沉了下來,目光中隐隐透出殺伐決斷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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