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沒有直接帶着宋瑤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去尋藍忘機和魏無羨二人,藍忘機的住處無人,藍曦臣想了想,帶着宋瑤去了藏書閣。遠遠的便看到藏書閣二樓的窗戶開着,一身藍氏校服一絲不苟的藍忘機站在窗邊,而魏無羨整個人直接挂在了藍忘機身上,藍曦臣遠遠的便聽到魏無羨語氣輕佻道:“藍二哥哥,當年你在這兒看着我抄家規的時候,是不是要被我氣死了,滿腦子都想着怎麼欺負我啊?”他輕佻的去挑藍忘機的下颚,微眯了眼睛,笑道:“說實話,藍湛,你心裡是不是很想在這裡和我……”藍忘機神色不變,道:“試試。”魏無羨:“哦……嗯??”藍忘機垂眸看他,重複道:“今晚試試。”藍曦臣眼看着兩人越湊越近,下意識的擡手捂住了宋瑤的眼睛,輕咳了一聲。樓上的兩人聞聲向下看來,見是藍曦臣,魏無羨這才不甘不願的從藍忘機身上下來,他素來臉皮厚,此時仿佛剛才那個滿嘴葷話的人不是他一樣,整個人沒骨頭似的倚在窗邊,笑眯眯的招呼道:“澤蕪君,這次回來這麼早?”藍忘機拎着他的領子讓他站好,神色如常的喚了聲兄長,耳根卻有些紅了。他目光落在一旁的宋瑤身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眉心慢慢蹙了起來,問道:“兄長,這是?”藍曦臣道:“這是阿瑤。”他轉頭看向宋瑤,道:“這是我弟弟忘機,這是魏公子。”宋瑤依舊規規矩矩的同兩人見了禮。藍忘機和魏無羨一聽這稱呼便已明了,藍忘機面色依舊冰冷嚴肅,眸中卻透出明顯的關心和憂慮,魏無羨也慢慢斂了笑,目光中多出幾許慎重來。藍曦臣知道他們有所顧慮,不等他們說話,便道:“我已将他收作藍氏子弟,往後會帶在身邊好好教導,你們不必擔心,忘機,今日我先帶阿瑤安置下來,其他的事,我們明天再細說。”藍忘機頓了頓,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望着藍曦臣和宋瑤離去的背影,藍忘機淡色的眸子微沉,心中複雜。魏無羨戳了戳他,道:“别這麼嚴肅嘛,他如今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不點兒,你哥會看好他的。”藍忘機轉頭看他,點了點頭。魏無羨賊心不死,見他看過來,整個人又挂到了他身上,在他耳邊低聲調笑:“那……咱們繼續?”藍忘機:“……嗯。”……藍曦臣不知這兩人心中所想,他帶着宋瑤回到寒室後,不久便有人送來了給宋瑤準備的衣物,正是一套嶄新的藍氏校服。藍曦臣于是讓宋瑤穿上試試,然而不過片刻,當宋瑤從屏風後走出來時,藍曦臣卻愣住了。習慣了上一世的金光瑤穿金星雪浪華貴端凝的模樣,此時的宋瑤一身雪白,卷雲紋抹額遮住了眉心那一點妖異的胎記,端端正正的在那裡一站,顯得整個人斯文俊秀,竟一點也不違合。藍曦臣心中一動,走上前替宋瑤正了正抹額,見他一副規矩的模樣,不由笑了。他心裡由衷歡喜。藍曦臣淺淺的笑着,含了無限的開懷與滿足。他該慶幸,他找到宋瑤時還不算太晚,此時的宋瑤心中還沒有那麼深的恨,他還可以将他帶在身邊,關心他,教導他,将他上輩子錯失的那些,一樣一樣的,還給他。☆、藍曦臣比往常提前了整整三月回來,且帶了一個眼生的少年在身邊親自教養,這消息不出一日便傳遍了整個雲深不知處。這些年藍曦臣待人雖溫和有禮,卻始終不曾與什麼人親近,他每年裡總有小半年的時間在外四處雲遊,可身為藍氏宗主,姑蘇藍氏的擔子還壓在他身上不可推卸,也因此藍曦臣在雲深不知處的時候,總有數不清的繁重事務要去處理,根本無暇與人交往。這次藍曦臣突然回來,且宣布了往後不會再外出雲遊,不用想也知道和他帶在身邊的少年有關。藍氏衆人雖礙于家規不敢大肆讨論,私底下對于宋瑤這個新來的藍氏子弟卻好奇極了。然而任他們再如何好奇,藍曦臣依然将宋瑤護的好好的,連面也未曾露一個。辰時藍曦臣要去尋藍忘機叙話,允了宋瑤在寒室附近随意走走,便徑自去了藍忘機的靜室。遠遠的便聽到靜室中傳來清越的琴聲。是《問靈》。這首曲子藍忘機奏過千百遍,早已熟練自如,不需再多做練習,隻是這每日晨起的一曲《問靈》,已然成了習慣。藍曦臣在門外駐足。側耳細聽,琴音空靈曠遠,雖極穩重,卻全無沉郁之氣。想來忘機心情不錯。藍曦臣會心微笑起來。一曲終了,藍忘機側首望向房門處,喚道:“兄長。”藍曦臣推門而入,兩人相對而坐,藍忘機為藍曦臣倒了一杯茶。兩人之間向來無話不談,藍忘機也素來不是客套之人,待藍曦臣坐定後,便直白道:“兄長日後打算如何?”指的自然是宋瑤之事。藍曦臣道:“我會好好教他,定不會再讓他走到從前那一步。”藍忘機看着他的眼睛,半晌問道:“你信他?”藍曦臣抿了抿唇,并未回避藍忘機的目光,道:“信的。”藍忘機面上一派霜雪之色,毫不留情道:“他騙過你。”“也利用過你。”這字字句句就宛如一記悶錘敲在藍曦臣心頭,震得他心尖微顫,一瞬間變了臉色。可最終他還是平靜下來,垂下了眸子,啞聲道:“忘機,不論對錯,到最後……終歸是我負他更多。”藍曦臣道:“他欺騙我,利用我,也因我不信而死,可直到死,他都不曾真的害過我,也不曾真的害過姑蘇藍氏。”藍忘機無言,這是事實。藍曦臣擡眸,目光中是破釜沉舟般的堅定,他道:“不論如何,我始終相信他并非極惡。”“我想再試一次,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認。”沉默片刻,藍忘機道:“好。”藍曦臣訝異的看着他,不曾料到藍忘機竟同意得這般幹脆。藍忘機道:“你相信他,而我,相信兄長。”藍曦臣一陣怔愣,忽然笑了。這笑霎時間驅散了他眼底的陰霾,藍曦臣歎道:“忘機,同魏公子在一起後,你變了很多。”藍忘機低低的嗯了一聲。藍曦臣笑道:“說到魏公子,他今日去了何處?”藍忘機搖了搖頭,道:“許是去喂兔子了。”魏無羨沒有去喂兔子。此時他站在寒室的石階旁,正眉飛色舞的吓唬宋瑤。魏無羨道:“别看你們澤蕪君看起來溫溫和和的,罰起人來特别狠。”他忽悠起人來半點不臉紅,道:“看到外面石碑上刻的那四千多條家規了嗎?要是犯了一條,保準罰到你生不如死。”他搖頭晃腦的歎道:“姑蘇藍氏的子弟可不好當,不好當……小可憐兒,苦海無涯,祝你好運祝你好運。”他見宋瑤聽得專注,自以為警告小孩兒的目的已經達到,随即話風一轉,又道:“不過你若是乖一點嘛……興許日子能好過一點兒。”宋瑤認認真真的聽着,一副受教的樣子,忽然一指魏無羨身後,喚道:“含光君。”魏無羨下意識的回頭去尋,宋瑤面不改色的轉身開溜。魏無羨發現上了當,回身就扯着宋瑤的領子将人拎了回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而宋瑤偷溜不成,還被提溜着領子拎回來,也不見羞惱,隻規規矩矩的往那裡一站,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來。魏無羨道:“你這樣不好,非常不好,你說你跟我耍心眼兒也就罷了,這要是在你們澤蕪君面前這樣,你們澤蕪君生起氣來,可是很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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