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曜邁步走進東側殿時,元滢滢正安靜地躺在軟榻,手掌半攏着白兔的身子。
她細膩如瓷的臉頰,顯露出幾分不安,绯紅的眼尾,帶着未曾幹涸的水痕。越曜在床榻一邊坐下,他伸出手,揩去挂在元滢滢眼睫的淚珠。
越曜的濃眉始終高高攏起,未曾放下。淚痕被擦去,越曜卻沒有順勢起身,他安靜地注視了元滢滢良久,突然歎了一口氣:“嬌小姐,你真是……一點沒變。”
——即使進了宮,也是被人欺負,一點長進都無。
纖長濃密的眼睫輕顫,元滢滢似被噩夢所擾,她紅唇微啟,貝齒中洩露出幾分不安來。
“糯團是無辜的……不要殺它……你别……别碰我……”
元滢滢蓦然坐起身子,剛擦拭幹淨的眼眸,又撲簌簌地滾落着淚珠。
在她張開雙臂的一瞬,越曜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迎了上去。他把半睡半醒的元滢滢攬在懷裡,輕聲安撫着。
“都是夢罷了。”
元滢滢心中委屈和懼怕交織着,頗有些甕聲甕氣道:“陸郎,他們冤枉我……我會不會被捉到牢房裡,受盡折磨,而後一命嗚呼了……陸郎。”
綿軟哀怨的聲音,如泣如訴,動人心弦。
隻聽這聲音,越曜便知她仍舊分辨不清夢境和現實,不然清醒着的元滢滢,是不會喚他陸郎的。
元滢滢的整個人,宛如一隻綿軟無骨的白兔,軟綿綿地搭在越曜的懷裡。越曜輕輕擡起手臂,安撫性地拍着她的後背。
他聲音沉沉,帶着令人覺得安心的笃定:“不會,絕對不會。”
像是得到了想要的承諾,元滢滢的心緒逐漸變得平穩。她趴在越曜的肩頭,緩緩合攏雙眸,吐息也變得平緩。
柔軟烏黑的發絲,飄散至越曜的脖頸,緊貼在他的肌膚。懷中好似擁着一塊觸體生溫的玉石,越曜掌心的力氣放柔。黑暗之中,兩人仿佛低聲呢喃細語的情人,彼此相擁,親密無間。
但越曜沒有沉溺于此,他清楚地知道,如今兩人的身份,一個是帝王妃嫔,一個是禦前朝臣。
但或許是窗邊傾灑進屋内的月光,太過溫柔缱绻,又或許是渾身灑滿清輝的元滢滢,過于美貌驚人,越曜頭一次失去了自制力。作為臣子,他理應恪守規矩,松開聖人的女人。可越曜沒有,他放任自己舒展身子,輕聳鼻尖,嗅着袅袅青絲之中,傳來的清淺花香。
就這樣彼此相擁着,越曜感受着元滢滢周身的綿軟和溫度。他微微收攏手臂,纖細羸弱的腰肢,便被他一手掌控。
此時此刻,元滢滢仿佛成了他一人所有。
越曜明知不該沉溺,卻無法理智地抽身離開。
越曜不知道,自己擁着元滢滢度過了多久的時辰。隻是,待他察覺到元滢滢嘤咛一聲,快要醒來時,越曜便輕托着元滢滢的鬓發,将她放回床榻。
越曜站起身,仍舊是長身玉立的模樣,眉眼冷淡。任憑是誰,都看不出方才他還
在攬美人在懷,還險些随美人一同入夢。
元滢滢睡眼惺忪,緩緩睜開眼睛時,面前的景象模糊不清,隻是依稀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影。她烏睫一顫,捏着錦被向後躲去,這才知道眼前的并非夢境,而是越曜正站在她的榻前。
元滢滢柔聲道:“你怎麼來了,這是我的寝殿。聖人知道你來,定然會罰你的。”
越曜輕扯唇角:“聖人不會罰我,因為正是聖人喚我前來。”
見元滢滢一副懵懂模樣,越曜又道:“後宮鬧鬼一事,聖人開口命我查看。”
提及此事,元滢滢輕垂眉眼,尋找着白兔的身影。直到她的視線中,看到一抹雪白,元滢滢才輕舒一口氣。她将白兔抱在膝上,輕聲道:“鬼魂之事,和我并無幹系。我不明白,為何好生生地,糯團卻跑出了竹籠,它平日裡,可最是乖巧的。”
越曜點燃一盞燭火,他手持燭台,朝着元滢滢的面前迎去。
如同蜂蜜般昏黃的燭光,頓時映照出了元滢滢白皙的臉蛋,和她懷中一隻瑟瑟發抖的白兔。
元滢滢被突如其來的火光吓了一跳,她身子向後傾去。越曜伸手托着她的腰肢,才免得她柔弱的身子,撞到堅硬的雕花木床。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上班摸魚,一等功自己送上門了? 那年花開歸來時 籠中帝/鎖帝翎 (真人同人)教主大人李發卡+番外 (魔道祖師同人)[曉薛]穿心+番外 血嫁 罪咎 肋骨之花[異能]/皮囊僞裝 擒賊先擒凰+番外 老媽的閨蜜撮合我和她兒子領證後 [清穿]君歸芳已歇+番外 海賊:我可是王路飛呀 藥人毒[重生] 艾裡克弗蘭的狼 江湖大蝦和盲女小姐 [全職/葉藍]如果我們從頭再來+番外 [全職/傘修]來世再見 不一樣的影後+番外 皇帝寵妻記gl 道系鬼差任性執法